“我这是，在哪里？”
摇曳的烛光照耀下，略显昏暗的房间之中，一声轻轻的嘤咛声响起，随后窸窸窣窣的声音从床榻位置传来。
少女手捂着头，有些疲惫的坐起来。
清醒之后，少女猛地瞪大眼睛，然后慌张的扫视四周。
“大壮！你去哪了！”
“大壮！”
少女掀开被子，慌忙的下地，赤着脚丫就往门外跑。
绕过屏风，少女看向四周，眼神无比慌张。
等到少女走出房间后，便看到正坐在桌前，平静的喝着茶的身影。
那熟悉的容貌让少女眼中蓄起了泪水。
“大壮！”
“坐吧。”沈适看着冲过来的小鱼，抬手指了指对面的座位。
那声音之中的威严让小鱼愣了一下，而对面之人除了容貌与大壮相同之外，气质却是完全不同。
小鱼止住了冲过去的脚步，小心翼翼的坐在了沈适的对面。
桌上摆满了可口诱人的美食。
小鱼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见过如此丰盛的饭菜。
“饿了吧，先吃点东西。”沈适语气缓和一些。
小鱼咽了口口水，眼睛从饭菜上移到沈适的身上。
“看我做什么，快吃吧，我叫沈适。”
沈适轻声道。
“大壮！真的是你！”小鱼激动的站起来。
“坐下。”
沈适无奈的说道。
“哦。”
小鱼又收起了兴奋的神色，委屈的坐了下去。
“我叫沈适。”沈适重复一遍，“也确实是你说的大壮，不过你需要知道的是，你认识的大壮，只是我的一部分。”
小鱼眼中的光芒闪动。
“我就知道，我不会认错的，大壮你一定会在危险的时候出现，保护我的！”
沈适扶额，无奈道：“饿了吧，先吃饭！”
“好！”
小鱼脸上带笑的拿起筷子。
看着小鱼大快朵颐。
这个普通而又平凡的女孩，给人一种无法言语的真实感。
沈适看着她毫不做作的吃相，嘴角不由的勾起一抹弧度。
不知道是饭菜太好吃，还是小鱼饿的太久了，她狼吞虎咽的消灭着饭菜，眼角还闪着一丝晶莹。
“咳咳咳！”吃的太急小鱼果然还是呛到。
沈适挪了挪座位，递过去一杯水，然后伸手在小鱼的背后给她顺顺气。
“慢点，都是你的，没人跟你抢。”
沈适哭笑不得。
“对不起，对不起。”
顺过气来的小鱼连忙说道。
沈适没多说什么，伸手给她换了换眼前的菜碟，把一些她够不到的菜肴换到了她的眼前。
“尝尝这些。”
“嗯，好吃，很好吃，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食物。”
小鱼说这话，低头吃饭，却有晶莹剔透的液体落在桌角。
沈适安静的陪小鱼吃饭，过了一会，小鱼低着头轻轻将筷子放在了桌上。
“吃饱了？”沈适问道。
“嗯。”
沈适打了个响指，大门打开，几个侍女进门立刻将桌面快速的收拾妥当。
“大.......沈适，我是不是不应该来。”
小鱼低着头说道，手捏紧了自己的衣角。
“是我不应该把你留在古神域。”沈适轻声道。
“你是怎么过来的。”
小鱼声音有些细弱，不似之前那么充满活力。
“你离开之后，我就去叩拜黄金之神，求问你的所在，黄金之神给的神谕便是一直向东走，答案在两条山脉的交点位置。”
“我就遵从神谕一路向东，路上遇到了陈凤姐姐，是她带着我一直找到了两条山脉的交界位置。”
小鱼说了几句，便抬头看了看沈适的脸色。
沈适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面色凝重。
小鱼说的简单，但是这一路的艰险，恐怕是无法用语言描述的。
整整两年才到了青州域，期间的一切遭遇，小鱼恐怕是无法描述出来的。
“我到了青州域，便又遇到了两位好心的人，他们带我到灵修堂帮助我寻找你。”
“苦了你了。”沈适叹息道。
小鱼听后拼命的摇头，手攥着衣角，看着沈适。
“正如我刚才跟你说的，你认识的大壮是我的身外化身，他并不是一个独立的人，他是我的一部分，我就是他，他也是我，关于和你一同生活的记忆，同样也在我的记忆之中，所以可以说，我就是你要找的大壮。”
“不过我跟你喜欢的大壮可能并不一样。”
“不知道你能不能明白。”
沈适轻叹道。
小鱼抿着嘴点了点头。
“所以，你有什么打算？”
沈适问道。
“我，我还能再见他一面么？”小鱼眼中已经蓄满泪水，眼泪随时可能落下。
沈适不忍的移开目光，轻声道：“可以。”
随后沈适周身闪过淡淡的荧光，长发瞬间变成白色。
“你该明白，大壮的人格永远不可能回来了，就算你想看，也只能是我伪装给你看的。”
沈适轻声道。
眼泪顺着小鱼的脸庞滑下，小手伸出，轻轻抚摸着沈适的脸庞，睫毛颤动，仿佛要将这个容貌彻底刻在心中。
“如果你选择留下，你就是我的妻子，我对你也同样有感情，我们之前相处的点点滴滴都存在我的记忆之中，如果你选择离开，我可以为你留下一具身外化身，让他陪你终老，不过你要清楚，那不是大壮，也不是我。”
沈适收拾心情，说出残酷的话来。
长痛不如短痛，越早做出决定，就能避免越陷越深。
“我......我......”小鱼的眼泪断了线一样，低下头，肩膀不断的抽动。
沈适看着小鱼痛苦，心中同样如同刀绞，两人相处的每一点每一滴，都是真实存在的，他与小鱼的情感，并不比洛杉杉，白冉，玉无霜等人差。
他在逼小鱼做出决定，同样也是在逼自己。
“我......我不知道。”小鱼捂脸痛苦的哭泣着，话已经断断续续无法说明白。
“既然你无法做出决定，那我便替你决定了。”
沈适拉开小鱼的手，将她拉入怀中，摆正她的脑袋，然后轻吻而下。
小鱼身体一僵，熟悉的感觉让她突然嚎啕大哭起来：“大壮！是你！是你！是你！！”
“留下来吧。”沈适将小鱼那瘦小的身躯拥入怀中。
“我会让你也拥有无穷的寿元，我们永远都在一起。”沈适轻声道。
小鱼听后，抱着沈适，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