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
两人连忙点头。
随后其中一人仿佛在空气中嗅到了什么味道，抖了抖机灵对苏橙问道：
“苏学士，房间里好像有一股异味，您看需不需要些清新空气的草囊？”
苏橙闻言，一张秀气的脸却瞬间阴沉下来，低声道出两个字：“不用。”
察觉到苏橙脸色不对劲后，两名随从也不知哪里得罪了她，只好连忙告退。
待到两人都走后，苏橙又摇了摇桌上的铃铛。
先前的灰衣老者，也再度现身。
“刚刚走出去的那两个人，能不能赶出天水门？”
苏橙单手撑着下巴，眼神阴冷地问道。
“这……恐怕不妥吧？”灰衣老者解释道，“那两人是宗主的贴身随从，已经跟了宗主好几年了。”
“嗯，确实有些不妥。”苏橙若有所思道。
灰衣老者松了口气。
可就在下一秒，他听到了更惊悚的话语。
“赶出山门还不够，就让段心远，把他们两个都杀了罢？”
苏橙缓缓起身，贴到灰衣老者的面前，空洞无光的眼中充斥着令人胆寒的杀意：
“你觉得，段心远是觉得那两个人重要，还是跟我继续合作更重要？”
“知，知道了……”灰衣老者不敢与苏橙对视，点头说完，便逃也似的消失了。
一缕阴风从窗外吹进来，拂起苏橙的秀发。
空气安静了下来，气氛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苏橙重新坐下，打开摆放在一旁的木匣。
她的动作极其小心，好似木匣里装满了宝石珍玉一般。
然而，她从木匣里取出的，却是一件残破的血衣。
这是当时她设计埋伏虞义绝，虞义绝负伤时所穿的衣物。
上面的鲜血早已凝固，散发出阵阵异味。
但苏橙却好像闻不到似的，她盯着手上的血衣，嘴角止不住地上扬，接着仿佛按捺不住了一般，猛地将整张脸扑在了血衣上。
她迷恋血衣的味道，一遍又一遍地品尝她的味道，过了好一会儿才依依不舍地拿开血衣，嘴里自言自语道：
“师父啊……师父，究竟到什么时候，您才能好好看着我呢……”
6.处置小师妹
不知昏迷了多长时间，赤鸣逐渐恢复了意识。
“这里是……哪里？”赤鸣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低声支吾道。
映入眼帘的是明月与繁星，树影摇曳，吹来阵阵晚风，让人感到很舒服。
“我，我没死！？”
凉爽的晚风让赤鸣清醒过来，当下检查起自己的身体。
虽然没有半点伤痕，但她的修为也被封住，现在就是个普通人。
她的嘴角泛起一丝苦笑：“果然是女魔头故意的吗……”
回想起当时从天而降的吞天巨鲸，再到之后的浪潮翻涌，赤鸣一度以为整个天地都要被毁灭了，她不敢多想，再多想，仿佛又会感受到当时的冲击力与压迫感，令她喘不过气来。
全天下能做到这种程度，以及灭掉其她所有人，唯独留她一命的人，只有她的师父。
至于为什么要留她一条性命，赤鸣也想到了。
她背叛了师门，女魔头必不可能直接让她一死了之，她将面临无法想象的惩罚与折磨。
想到这里，赤鸣不禁浑身发抖。
即便她自认为很坚强，不怕死，但身体却因为感受到了恐惧，而本能地做出反应。
“女魔头……现在身在何处？”
赤鸣缓缓起身，小心警惕地东张西望起来。
尽管她心里清楚地知道，自己醒来一定会被女魔头知道，但她并不愿意放弃逃跑的希望。
赤鸣试探性地后退了两步。
“怎么回事……女魔头还没有出现？”
“难道她是想羞辱我？等我多跑几步后再把我抓回来，然后告诉我不管怎么努力逃跑，都是无用功？”
赤鸣心绪混乱，开始胡思乱想，白皙的额头上不知不觉蒙上了一层细汗，整个人的神经高度紧张。
突然就在这时，她的耳边传来了声音：
“师父！这片湖泊很干净，可以下来啦！”
“呼……赶了一天的路，总算可以好好洗个澡了。”
“洗澡？”
“洗澡！？”
树林中的赤鸣，以及湖泊边的虞忆，虽在不同的地方，却道出了同样的话。
虞忆此刻正坐在湖泊边的石头上，浑然不知赤鸣已经跟空气斗智斗勇了好半天。
她看着湖中的两位少女，陷入了犹豫之中。
蓝灵儿和黄豆豆两人，毫不遮掩地脱了个精光，就这么当着虞忆的面漂在水上，满脸都写满了安逸与享受。
少女的胴体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圣洁，美丽而诱人。
“我和徒弟们……平时都是一起洗澡的吗？”虞忆默默想道。
她想要转移视线，但一想到自己若是表现的很奇怪，引起两位徒儿的怀疑可就不好了，于是她强装镇定，尽可能自然地来回扫视两人的身躯。
啊……真养眼啊……
咳咳，别误会，我这是在习惯原主跟徒儿相处的方式！
不过……我若是以师父的名义检查她们的身体状况，她们一定不会拒绝的吧？
等等，先把你们手里的电话放下，听我解释！！
虞忆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面上淡定道：“等豆豆闹完了，为师再入水。”
说完后，虞忆起身转头进入树林，准备去查探赤鸣的情况。
见虞忆走远，黄豆豆开心地笑道：“诶嘿嘿，师父走了，这下我终于可以大展拳脚啦~”
黄豆豆生性顽皮，眼下既然师父走了，那她就可以不用在装了，想怎么玩水就怎么玩水。
然而就在黄豆豆开心地拍水花玩时，身后突然有一只手，按在了她的头上。
“二，二师姐？”黄豆豆愣了一下，回过头看去，正好看到了一脸核善的蓝灵儿。
“豆豆啊，你刚刚错过了一件好事，知道吗？”蓝灵儿揉着黄豆豆的脑袋说道。
“什，什么好事？”
“就因为你喜欢玩水，会打扰到师父，所以师父才会等我们两个洗完了才下水，不是吗？”
“好像是这么一回事……”
“所以呀，你要是刚刚收敛一些，等师父下水后再闹腾，是不是就能惹师父生气，从而惩罚你了？”
“对哦！”
黄豆豆恍然大悟。
但很快就垮起小脸。
“可是师父已经走了……我已经错过了呀。”
“没事。”蓝灵儿微微一笑，“师姐帮你。”
“二师姐帮我？要怎么帮咕噜噜咕噜咕噜——”
黄豆豆话还没说完，蓝灵儿便一把将她按进了水里。
“好不容易有机会能跟师父一起洗个澡，唉……真是可惜。”蓝灵儿默默摇头，遗憾地叹了口气道。
蓝灵儿错失良机，便拿“罪魁祸首”黄豆豆出气。
而黄豆豆同样错失良机，幸好有蓝灵儿帮忙，让她有了一番全新的体验。
这波啊，这波是双赢。
…………
虞忆回到树林，发现赤鸣早已不见。
“醒后逃走了？”
虞忆默默想道，但很快就否定了这个想法。
她头也不回地说道：“出来吧，现在的你即使是背刺，也伤不了为师。”
背后果然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虞忆转过头，看见赤鸣手里攥着一柄磨尖的树枝，从暗处走了出来。
“你还在等什么？快点动手吧！”赤鸣随手将树枝丢掉，有些无可奈何，又有些自暴自弃地说道。
她自始至终，都没有正眼看虞忆一眼。
这让虞忆多多少少有些不高兴。
虽说她是夺舍的女魔头，但既然继承了那么多的徒弟，现在就得好好调教这些不懂事的小姑娘。
“赤鸣，看着为师。”虞忆平稳的声音中透着几丝命令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