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及此,薇薇安不禁多看了但丁几眼,发现他为垂着脸,指尖的香烟已经燃烧过半,鲜艳的火星一闪一闪的,散发着耀眼的红光。
袅袅烟雾从他指缝之中缓缓飘出,在窗外洒下的夕阳光下变得很有诗意。
薇薇安对那天但丁和黑暗女皇见面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更好奇,同样的,她也很想知道两人曾经发生过什么。
在圣.伊卡洛斯学院毕业考核的那天,听教皇克伦威尔提了一嘴多年前的往事之后,薇薇安就去翻过档案。
身为但丁的直接监护人,说对这个人的过往不好奇那肯定是假的。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查,还真就从档案馆里查到了一点点蛛丝马迹。在八十年前,但丁这个名字出现在过一个叫塔塔镇的地方。除此之外,就什么都查不到了。
薇薇安是十分震惊的,她核心大主教身份都查不到的事情只有教皇才能观看了。从其他方面查,或许能有些渠道只不过时隔太久,很多事情根本无从查起。塔塔镇
难道但丁和黑暗女皇是仇人?不对
不像,如果是仇人,那天在三皇子的城堡里就该打起来了,怎么可能还会让但丁活着回来
那还会是什么?
朋友?
如果是朋友但丁也下得去手吗?
薇薇安实在是忍不住了,开口问道:“教皇冕下,您能够告诉我八十年前但丁和黑暗女皇到底是什么关系吗?塔塔镇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说话的时候还看了看,想看看但丁是什么表情。
讲道理,这种事情应该私下问但丁或者克伦威尔,但她实在是太想知道了。“八十年前?塔塔镇?看来你暗中做过调查了啊。”
“我”
薇薇安急忙低下头,以非常虔诚的姿势朝克伦威尔鞠躬:"请您赎罪,我只是”…”"
“无妨,每个人都会失言,每个人都有好奇心,你的失言和好奇并无恶意,故神赦你无罪。克伦威尔用权杖抵住薇薇安的手肘,让她站了起来。
接着他沉默了许久,警了薇薇安一眼:"你真想知道?”~嗯!”
薇薇安课堂上最听话的学生一样,随着克伦威尔的目光重重地点了点头。
"事到现在,你和他又是这么一层关系"克伦威尔将目光掠过但丁,说道:"倒也是该让你知道了。”
他将手中的权杖放在了身前的桌子上:“这是只有教皇才有权力知道的机密,你拿着我的权杖,它会指引你,带你去见到记录隐秘的卷宗。“
薇薇安见状脸上浮现出一丝喜色,她弯腰拿起权杖,说道:“感谢您的恩典”“不用这么麻烦,我来说就行了。“
这时,但丁的声音轻飘飘地传了过来,只见他又点了一根烟,说道:“薇薇安,黑暗女皇有
个名字,叫是夜歌。”
“名字是我给她取的,她以前是我的妻子。”
“八十多年前,我们生活在塔塔镇,我那时候也是个猎魔人。”…."
“妻妻子?”
薇薇安整个人僵在了原地,她像是雕塑一样看着但丁,久久没有动作。就连教皇的权杖不小心从手中滑落也没反应下来。
奇迹造物的神圣权杖自行掉了个身,重新回到了克伦威尔手里。
她没想过现在是最强猎魔人的但丁和身为黑暗女皇的夜歌以前竟然会是夫妻。如果是夫妻的话,那岂不是战争可以结束了?
""
不对。
薇薇安想起了克伦威尔和黑暗女皇的仇恨,这场战争不可能会结束。并且但丁好像已经对那段感情看得很淡了。
为什么?他们感情很差吗?
为什么但丁是个尸体了?"”
夫妻但丁居然会答应教廷,对自己曾经的妻子做出那种计划“他们以前的感情很好。”
似乎是察觉到了薇薇安内心所想,克伦威尔不急不慢地说道:"黑暗女皇任由邪魔侵蚀改造人类的土地,唯独塔塔镇外的那片紫罗兰花海保持着最初的样子。”
“那里是整个邪魔军团的禁地,除了关键的战斗,她大部分时间都在为但丁守墓。”
“也多亏了是禁地,也幸亏黑暗女皇只是远远地看着但丁的坟墓,更没有设置结界,更没有挡住从天而降的阳光,才能让教廷动用一些秘密手段把但丁偷出来。”
"
薇薇安忽然想明白了,为什么黑暗女皇会对教廷和人类那么仇恨,或许当年就是教廷动的手。
是教廷杀了但丁,而且还是极其残忍的处决。虽然克伦威尔没说,但也不难想到。
因为但丁的死,夜歌彻底站到了教廷和人类的对立面,她甘愿堕落成邪魔,与整个世界为敌。
这样的话,他们感情应该很好。
薇薇安咬着嘴唇,沉默下去没有说话了。
她悄悄看了看但丁,在他身上看到的只是无穷无尽的冰冷。
薇薇安浑身发凉,她也知道了为什么如今的但丁会是恶鬼的人格。他可以不念任何情感,将这样一个深爱他的女人推入深渊。
这意味着,所有人在他心中都是这样。
也包括我。
薇薇安心中的火焰已经被彻底浇灭,作为一个刚刚接触或许是爱情的女人,她对黑暗女皇即将面临的遭遇深表同情。
被自己最爱的男人背叛恐怕黑暗女皇到死那天都会想不明白。不对,死都是种奢望,等待她的是无尽的折磨。
但同样,薇薇安身为西教廷的核心大主教,身为人类的一员。她又必须站在教廷和人类这边,毕竟,邪魔是人类的敌人。但丁
他真的下得了手吗?
薇薇安用眼角的余光看着他,发现他一闪一闪的眸子里,是让人颤栗的恶意。
见薇薇安没有说话,克伦威尔也没做停留,他拿起权杖站了起来,对但丁说道:“但丁,这次去耀光帝国的任务结束后,我会带你去见见黑德和那个人,告诉你详细的计划。”
“好,我很期待。"但丁一咧嘴,说道。
~嗯,你不会失望的。"
克伦威尔重重拍了拍但丁的肩膀,离开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