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缅北,迎来了万里无云的好天气。
因缅军侦察机频繁骚扰,运五降低了飞行次数,木姐机场冷清了一段时间。
15日下午,机场再次热闹起来,一架小型无人机正在跑道上滑行,做临飞前的准备。
自9月缅空军恢复空中侦察后,已有一个多月,无声对抗中,九旅摸清了对方侦察规律。
密支那空军基地一共4架执行任务的吸血鬼侦察机,它们会分成2组,轮流飞越缅北山区。
出动模式很固定,一般一天出动两波次,具体出动时间,会根据天气状况及时调整。
情报人员在密支那机场外的小镇上,建立一个观察点,会将敌机起飞信息,及时传回旅部。
借助无线电台,获得情报的时间可以压缩到10分钟内,而侦察机飞临木姐上空,却要30分钟左右。
依靠守在机场门口的情报人员,根据地构建了响应机制,及时通知各部做好隐蔽工作,以免泄露更多信息。
15日天气非常好,缅军的第二波次的侦察机在13:15分就滑过瑞丽江上空,并在16:45分,返回了密支那机场。
回到根据地的华夏版火蜂无人机,趁此机会,执行在缅北的首次试飞任务。
火蜂无人机一共五架,一架不做任何改动,作为静态测试样机。
两架被运往611所大改,改进气动布局,全面换装国产电子设备、光学设备。
在跑道上滑行的这架飞机,是只改装起落架的两架原型机之一。
611所对这架火蜂的改造很简单,在减重基础上,拆除不必要设备,只保留原版hr-233型光学照相机。
大改动有两点,增加起落架,搭载地面遥控系统。
无人机滑行测试完毕,停在跑道的一头,机头对准了跑道的尽头。
宫棋走进航站楼的二层指挥室,地面布满了缆线,几名研究员端坐在电脑前,对地面控制系统和遥控系统做最后的测试。
“卫佳,今天你来操纵!”
卫佳有些诧异的抬头,但他很快回神,十分惊喜地点头。
宫棋鼓励道:“你飞了不少次了,火蜂回家首飞,这个殊荣就交给你了!”
初改的两架火蜂,在春城试飞了五十余次,为此还失控坠毁了一架验证机,但也积累了丰富的经验,和锻炼了无人机驾驶员技艺。
“西南风,风力2级,空域净空,允许起飞!”
宫棋下令后,卫佳果断按下按钮,远处跑道上的火蜂,收到指令后,立即点火,不断提速,滑行200米后,一跃而起。
“加力爬升,速度提为480公里\小时。”
“巡航高度定为6500米。”
“开启地图匹配,执行预定飞行路线。”
火蜂的飞行路线很简单,机场起飞后,向东南爬升到6500米高度时,抵达古凯镇上空。
此时无人机收到地面控制中心的指令,找到中缅公路,沿路南下。
雷达屏幕上的绿色光点不断闪现,显示无人机飞行路线和公路一致,且即将飞临兴威上空。
“开启光学照相机,进入任务模式。”
指令下达后,指挥室内一片寂静,只有电脑风扇运转的嗡嗡声,和三块发光的屏幕。
无人机只用不到30分钟,就飞临腊戌上空。
“发出返航指令。”
指令下达后才20分钟,宫棋就拿起望远镜,扫视正南方向的天空,果不出他所料,一个黑点很快出现在天际线上。
机场到腊戌直线距离约为115公里,以火蜂的巡航速度,考虑拐弯半径等因素,直线回航刚好是20分钟。
不过南下侦察时,要沿路侦察,飞行路径更长,单程侦察时间约为40分钟,比返航慢一些。
火蜂即将抵近,卫佳紧张的问:“选用着陆模式,还是伞降模式?”
宫棋嘴角含笑,果断说:“着陆模式。”
话音落下不久,火蜂就已目视可见,在远方滑翔半周后,对准跑道,俯冲下来。
无人机小且灵活,很快完成抬起机头、降低速度等指令,有惊无险地完成了降落任务。
火蜂刚停稳,一群人冲上跑道,训练有素的将飞机推回机库。
望着无人机屁股消失在机库内,卫佳暗自松一口气,双手按在大腿上,擦掉手心上的汗水。
宫棋拍拍他的肩膀,“卫佳同志,你是个优秀的无人机驾驶员。”
卫佳对此并不感到意外,问道:“航拍结果,啥时候出来?”
“这就不知道了!快的话,明天就能拿到照片和分析报告。”
航空照相机拍下的影像,要经过一系列的专业操作,才变成一张张可分辨的胶质照片。
航空照片也不是普通人能看懂的,必须由专业的分析师辨别图片蕴含的情报,并汇总成文字报告。
这些分析设备和专
业军事人才,九旅都不具备,只能委托春城军区进行分析,并代为培养人才。
火蜂入库后,工程师取下照相机,将其火速送回春城。
三天后,一垒厚厚的胶片和分析报告,送抵旅部。
张扬拿着一张照片,比对报告里的一段文字,“腊戌机场上停的飞机还真不少。”
“跑道和简陋机棚里,一共6架喷火式,报告说疑似轰炸机。”
王飞接过照片,庆幸的说:“没有无人机侦察,我们还真不知道轰炸机跑南边去了。”
以前的腊戌机场,很少起降飞机,是个半废弃的前线机场。
年初情报人员侦察时,跑道上长满杂草,一片荒落景象。
没想到现在大变样了,杂物被清空,跑道恢复300多米长,就连机库也翻新,盖上一层遮阳布。
如果不是火蜂在腊戌上空拐弯时,恰好飞过机场上空,并拍下这些照片,九旅还真不知道这些情报。
王飞抽出一张照片,“旅长,你看腊戌火车站里的坦克,数量可真不少,大大小小各类装甲车18辆。”
张扬扫一眼照片,他乐了,“谢尔曼,m4a4中型坦克。”
那高高的炮塔,从空中俯视,依旧像个馒头,张扬想起一些令人高兴的回忆,笑了好一会。
“88师把压箱底的宝贝都掏出来,这一仗小不了,说不定是用来打我们的。”
“打就打,以前怕坦克,现在的九旅可不怕,更何况是二战老家伙。”
旅部里,指挥员们饶有兴趣的“偷窥”88师布防,腊戌城里的丹瑞,望着一溜的坦克,十分的志得意满。
至十月中旬,缅东北军区总兵力超过3万,有装甲营、重炮营助阵,可谓兵强马壮。
作为奈温主席钦定的前线总指挥,丹瑞当然是踌躇满志,再无当初的怯意,更没有调离缅北的念头。
手握重兵,丹瑞背着手俯视缅北地图,从澜沧江,一路向西扫视,定定的注视北佤邦许久。
“首下老街,再挥师向东。”
他的拳头重重击打在滚弄镇,拳头阴影覆盖整个果敢地区。
胸有成竹的丹瑞,目光扫视果北地区时,眼神一滞。
据他所知,果敢北部边陲已被九旅控制。
“该死的张匪!”
他厌透了九旅,也将张扬视为他的奇耻大辱。
可这次,奈温主席和总参谋部并没有同意主攻九旅的方略,丹瑞很是为之痛心,又丧失了一次覆灭张匪部的大好机遇。
苦思一阵,丹瑞依旧不甘心,大声下令:“电请密支那基地,发起空中宣传战,并伺机轰炸木姐匪帮的道路、桥梁、水坝。”
参谋领命退下后,丹瑞踱步许久,他依旧不甘心就这么放过张扬。
不满于当前的对策,只是在边界作袭扰,以求绊住九旅,进而策应东线主力进攻缅共总部。
袭扰作战不是国防军所长,根本无法重创九旅,所谓的牵制任务的效果,并不如总参想的那么的美好。
打击九旅,就必须以重兵攻破其防线,杀入木姐、南坎等腹地,一举捣毁工业基地,夺取其建设成果。
丹瑞心里并不认同总参方略。
要攻下北佤邦,驱散缅共中央,何须动用3万大军,只需三五个营即可。
“西线要留驻更多部队,以免九旅再次下山偷鸡!”
古凯失守,在丹瑞看来,就是九旅搞突然袭击,并非88师兵力分散而导致的败果。
黄鼠狼偷鸡成功一次,很可能会再来一次。
思虑许久,丹瑞决定留下部分主力,看守兴威、南渡两地,挖好陷阱,等偷鸡贼下山。
“你若不动,等我大军得胜西归,必定雷霆扫穴,一举涤荡缅北。”
想到如此,丹瑞忍不住大笑,密室内回荡着阴森枭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