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初临，金碧辉煌的文华酒店大堂内，林闵快步上前，迎接李国成的到来。
“詹姆斯，最近生意可好？”
林闵眼帘低垂，细声说：“多亏木西集团的订单，公司才算开张。”
两人犹如商业合作伙伴，言行举止间尽是客气。
进入包厢后，林闵收起假笑，“政委，开业剪彩邀请你，不是不太冒昧了？”
李国成喝茶时，漫不经心道：“穆兰商务是独立企业，就不要和木西集团有过深的接触。”
“对了，采购单完成了吗？”
林闵打开公文包，翻出一沓文件。
“小型自动卷烟生产线采购完毕，已从日本大阪装船。二手方便面生产线还在调查评估，已经缩小到3家有意向转卖的面厂。”
“若价格合适，且可技术改造，那就买下两条方便面生产线吧！”
李国成瞧了下林闵棱角分明的脸，“脸是爹妈给的，你以后就用詹姆斯这个名字了。”
“这么帅气的腐国俊男，走路上都不知勾搭了多少师奶，有啥可纠结。”
李国成自己都逗笑了，“现在的人崇洋媚外得很，你这身皮很吃香，且是东亚通吃。”
林闵苦笑道：“我做好心理建设了，今天起就是黄皮白心的詹姆斯！”
詹姆斯是跟随张扬北上的华人学生之一，参军时他才14岁，那时身体还没长开。
等到成年后，华英混血的他继承了酒鬼白人老爹的优点，帅气不亚于后世金城武。
但在缅北荒蛮之地，外貌异样的林闵却不受欢迎，虽然他通过战斗赢得战友尊重，但依旧偶尔被外人骂杂种。
虽有学长和政委庇护，但林闵成长过程中，性格不免有点自卑。
木西集团壮大后，他被选中，就此调离旅部，接受一年的特训，年初被调往香江接受商业特训。
香江办事处为他准备了一套全新的人设和人生。
化身大马混血儿的詹姆斯.林，在单亲妈妈去世后，带着家族财产，来到香江创立穆兰商务，公司主营业务是转口贸易。
此时的香江，转口贸易方兴未艾，穆兰商务的主营业务变为第三方代理，替木西集团采购工业设备。
“三天后华润在深城有个发布会，你和玛氏律师所一起北上，哪里才是穆兰崛起的契机。”
玛氏律师所是一家白人创办的法律咨询公司，是木西集团的法务合作伙伴，在它的介绍下，穆兰成功接下订单。
木西集团之所以扩张顺利，就因聘用白人经理的同时，与英国人在港律师业达成亲密合作。
“那正好时间够，5天后我要去一趟日本。”
“穆兰交给你了，你自己做主，要相信自己能力。”
小包厢外传开咳嗽声，两人停下密谈，点的日式寿司到了。
李国成心疼的吞下饭团，嘟囔道：“小日本美食就是花里胡哨的，能填饱肚子吗？”
詹姆斯笑了笑，他又想起学长的话了！
张扬：小闵，外面世界很精彩，你去了香江，就不要想着自己是党员，而是一个小资本家。
一个为自己财富奋斗的资本家，争取某一天像霍家一样，成为九旅老朋友。
当时詹姆斯不知道霍家代表着什么，但他现在知道了，也为自己定下了人生目标。
“可惜学长吃不到！”
李国成大笑：“吃不到才好！谁让他当旅长的。”
吃完饭，临出门时，李国成低声吩咐，“去了日本，你写一份详细见闻，描叙昭和时代的辉煌。”
詹姆斯微微点头，率先出门，上车时，打赏了5元给门外卖花的船民小女孩。
目睹这一切的李国成叹了口气，上车后忍不住问：
“到港难民多少了？”
曹小美：“6月至今日均300余人，越南难民累计已经超过12万。”
自77年兴起的越南排华运动，到今年更为严重，幸运的华人可以缴纳12两黄金，或者等价美金，以此脱离魔窟。
不幸的华人更多，几代家财被没收，被赶上小小帆船，奔向未知怒海，如此情形，和67年缅甸排华运动如出一辙。
一脸沉重的李国成回到总部后，立刻叫来王海。
“近期有交易吗？”
“大概24号，火鼠来外海。”
政委凝思一阵，“你月底就回本部了，让火鼠见一见新交接人。”
涌浪起伏的深城外海上，王海等人登上一艘老旧远洋货轮。
“阿豪，你的生意又做大了？”
陈豪得意地踏一下船板，“5000吨货轮，开大马力可以跑21节。海警船都追不上。”
上船的特战队员清扫全船，确定安全后，王海示意启程，“这次去南岸。”
之前交易就有临时换点的经历，陈豪并不意外，点头让船长掉头。
“这次都有
什么？”
“一架无人机，15枚单兵导弹，45支狙击步枪，其余枪支有300多条。”
王海皱了下眉，“没有新东西了吗？”
首次交易无人机后，双方又碰面了3次，都是老三样，没有新武器，交易价值大打折扣。
陈豪不由大急，木西可是他唯一大客户，提供了几百万港元利润。
“直升机，我能搞来直升机！”
王海不为所动，阴沉的说：“你的供货商都有谁，我要明确部队编号，以及最近调动情况。”
陈豪很识相，将自己知道的和盘托出。
他的供货商是驻扎在胡志明市的323c师。
刚展开整编的越南人民军，为了区分主力部队和公安、地方部队，主力师后缀为ab，地方部队、公安部队为cd。
323c师是由公安和游击队混编而成，从后缀就可知其作战定位，是为后方驻守部队。
“这么说，323师没有挪窝？”
王海又问：“近期有换装吗？”
陈豪回忆道：“换了新导弹，我还见到一台很不一样的新轮式战车。”
根据他的描述，大致可知是苏式武器。
二线部队都换装苏械武器，越军主力也应该换装完毕。
王海更加相信旅长的判断，看来下半年越军就要出击，中南半岛又要乱了。
九旅如此关心越军动向，是因为中南半岛很小，牵一发而动全身，金三角就在老挝西边，和缅共根据地紧挨着。
“除了直升机，能不能搞写能动的大家伙？”
陈豪脸色为难，但拒绝的话没敢说出口，“我尽量试试。”
“越军大规模换装，淘汰的美式装甲车、军车很多。越南官方在兜售f5战斗机，你能搞来直升机，弄点装甲车不成问题。”
王海拍拍他肩膀，帮忙出谋划策。
“对了，这是301，你以后的接头人。”
王海代号201，陈豪一直都不知道王海等人身份。
船停靠在珠城一处码头，卸货由当地军警负责，王海等人只负责海上接货和押运。
军火走私次数多了，羊城军区熟门熟路，但这几次卸货的热情都不高，不然不会换码头，就连出面的军官也降为班长。
不提供更有价值的军火，对陈豪来说会失去大买家，进而失去利用价值，对香江办事处而言，也是如此。
没有羊城军区感兴趣的武器，军火走私渠道就失去价值，随时可以关闭。
无论如何，九旅都必须保住军火线，若陈豪不行，那就换人。
香江办事处正在谋划新渠道，有决心将军火贸易维持下去。
“越军好东西真多，太让人羡慕了！”代号301的付楷望着海浪，忍不住感慨。
“越猴子运气真鸡儿好，一波波的援助送上门。”
美军来了又走了，丢下几十亿美金的装备给南越，没几年南越完好的转交给北越，越南人民军一夜暴富，尖端武器多到用不过来。
华夏掏心掏肺给了几百亿美金的援助，以及十几万人次援助专家，越南爽完就赶人。
债不用还，现在驱赶华人，今年就收入几亿美金卖命钱，又发了一笔大财。
华夏刚走，苏联人立马填补空缺，大量武器运输船抵达河内，运来源源不断地军火。
越猴真是时间管理大师，一刻都不浪费，援助永远是在来的路上。
香江作为自由港，时不时能见苏联货轮停靠补给，加上香江发达的纸媒业，新闻没少报道，苏联又给了多少援助。
越南武器多到不想要，军方更是公然向外出售美式军火。
九旅为了点武器，不是求人，就是通过军火商高价买二手货，王海和付楷不由得羡慕嫉妒恨。
“怪不得旅长说，越猴憋了千年气运，在这二十年里全部释放出来！”
王海笑道：“那就快要炸了！”
付楷深有同感，“你回去后，说不定还能见证越军被暴打。”
付楷刚从耿马集训营出来的，就被调来接替王海职位，执行第三次驻港任务。
耿马训练营规模越办越大，边防军的一个营正接受丛林特训，作为教官的他，感受到战争的步伐。
终于可以回家，王海如释重负，豪爽的说：“左踢越猴，右打缅军，齐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