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兰度有一丝无语。
在对待安妮的问题上,他展现了公私分明的职业素养,完全没有因为私交刻意放纵勃艮第,可这女人怎么就会觉得,自己是那种只要能和人偷情就会快乐的男人呢?
这不是窃取骑士团的最高机密吗!
他又想到,自己的才华有那么多:科学的思维,灵活的世界观,高尚的人文素养和管理意识,为什么这些女人只馋他的肉体呢?当真是买椟还珠呀!
再者说了,布兰度一向以有妇之夫的身份约束自己,同时偷情的对象一般不超过一个,安妮想要自不量力地挑战这条原则,那等待她的命运已在《圣经》里写就了:
“见有一匹白马……胜了又要胜!”
布兰度一边批判着封建礼教对人的摧残和压迫,一边走到床边,脱去衣服。他当然明白,批判的武器不能代替武器的批判,要她们认清自己的错误,再没有比身体力行的实践更好的办法了。
摄政王妃已经急不可耐地扑到他腰间,对她的惩罚倒要稍后再叙,布兰度便任由她发挥主观能动性,自将精力都投给新人。
葡萄牙公主缩在大床深处,屈膝沉腰,将赤裸的双脚盖在睡裙的绣边下,却却勾出曼妙的臀部弧线。布兰度毫不掩饰地打量着她,像是猎手在品鉴猎物的成色一般。
伊莎贝尔脸上挂着礼仪的微笑,墨绿色的眼瞳盯着安妮,膝盖轻轻并紧,如一只临溪的野鹿,正在观看被灰狼撕咬的同类。
“你还有一次机会,殿下。”布兰度拖着安妮,慢慢地向她逼近,“我是很通情达理的人,不喜欢勉强别人。如果你说【不】的话,我这就送您回去。”
公爵夫人低垂着眼:“现在才来假惺惺地说这个?你明知道我已在主前同菲利普大人许下誓言,还是准备玷污我的纯洁,不是吗?”
“那倒无所谓。”布兰度友善地撑住她的肩膀,进抵呼吸相闻的距离,“政治的誓约,俗世的信仰都与我无关,我只是想提醒您,您有没有从小到大的亲密玩伴,或者发誓要守护您终生的忠诚骑士一类?人和人发自内心的爱,才是我珍视的东西。”
话说出口,布兰度便感到她屏住了呼吸,而且心跳的很快。
难道我说中了?他先是小小地失落了一瞬,旋即又变得兴致高涨,直顶到摄政王妃的咽喉。
伊莎贝尔颤抖着吸了口气,缓缓说道:“您,不必担心我,反倒是您,您正直善良的圣女大人,难道不值得您珍视吗?倘若她见到您这副样子,会不会伤心呢?”
布兰度豁达地笑了出声:“您真是位好女人,这也不必担心,我发誓我们之间是纯洁的肉体关系,同灵魂半点无涉,亲爱的让娜不会打死我的。”
公爵夫人还想嘴硬,但她扬起的樱唇已经被布兰度完全印住,一条侵略性的舌头直闯进她的口腔,肆意地吮吸、舔舐,教她在紧迫中忘了呼吸。
骗人……她羞愤地想,这样的淫欲,简直要把我的灵魂都污染透了!
他掀开她轻薄的纱裙,捉住她的脚踝,足底因充血泛红。伊莎贝尔羞愤地挣扎了一下,只徒然地教这条可怜的裙子绽然开裂。
就像是撕裂了最后一层遮掩真相的帷幕,布兰度冷冷一笑,也不必假装什么正人君子了,索性沿着裂缝,直将那条不是很坚韧的纱裙彻底撕开。
白色的纱线断在空中,零落地掉在床单上,或者散落在摄政王妃洁白的背脊上,伊莎贝尔徒劳地按着胸前的几片碎布,不顾她大半个身子已经裸露在外。
这时布兰度便能发现,这位公主的小麦色肌肤明显地分出了色差,大腿和腰臀上的肌肤要淡一些。王室的奢华供应,以及里斯本常年和煦的日光,共同打磨出了伊莎贝尔娇柔而有质感的皮肤,并在他不加掩饰的贪婪抚摸下不断升温。
如此绮丽。
公爵夫人的双腿被男人强硬地分开,暴露出她罕为人见的林间溪谷,布兰度也扶着安妮的面颊,从匣中抽出保养完毕的长剑。
“看起来菲利普并不懂得疼爱你啊。”布兰度托起她的腰肢,挺剑直入。
公爵夫人的双眼瞬间睁大,莹然有泪,却死死咬着牙关,将自己的惊叫声扼死在喉咙里。她双脚都搭在布兰度肩头,像是蟒蛇一样地朝他的脖颈收紧,却又一次次地被布兰度前后有序的律动冲垮。
她又把双腿屈下,用冰凉的脚掌抵住布兰度的胸膛,试图将他推远。可布兰度很快便找到其中的乐趣,任她自主用力将他们分开,再势不可挡地卷土重来。
安妮温驯地跪伏在一边,用湿热的小舌安慰她兄长惊慌的妻子。这头被灰狼猎杀的食草动物,转瞬间又成了他恶意的帮凶。伴着她游刃有余的侍奉,伊莎贝尔的呻吟渐渐冲破唇舌,满身的春情都随之绽放。
她的脚掌也不再冰凉,而是被布兰度炽热的胸膛所感染,蜷出粉红色的皱褶,床帏的吱哑声间,也有愉快的水声响起。
布兰度很少遇到这么易于攻克的对手,尤其将她从传统的姿势上侧转过去,她浑身内外都倏然
收紧的那一次,着实教他感到发自内心的畅快。
他找到了她最敏感的秘密,在尾椎介于腰椎的那一段肌肤,每一次抚摸都教她惊声迭起,使她从迷离的双眼到泥泞的溪谷,无一处不淌出羞怯的泪水。
布兰度放肆地称赞着她,夸赞她的美丽和诱人,赞赏她昂扬的声音。于是她如泣如诉的呜咽和最后的抵抗,便在这样毫无廉耻的品评中全然消解。
激战之后的公爵夫人双眼翻白,舌尖挂在唇边,唾液无助地滑落。布兰度也抽出长剑,在她紧致的小腹上肆意挥洒。
但布兰度还碍眼地觉着,她的手不该按在胸前。
就像是餐后的甜点,却被人夺去樱桃,教人无法享受在舌尖拨弄红色果实一般地不悦。他冷笑着俯下身,按住伊莎贝尔的手腕,准备将纱裙最后的遗骸一把扯开。
却先对上了公爵夫人的眼睛。
墨绿色的,满是羞愤,还有一丝杀意的眼睛。
在这一瞬间,布兰度脑子里闪过一个滑稽的念头:若将伊莎贝尔身上的长裙作一比喻,那应当是……荆轲献图。
此刻图穷匕见,只听到金属擦出皮套的细微声响。
正逢布兰度激斗后,全无防备接近的瞬间,伊莎贝尔以娴熟的动作,和远不符她虚弱无力模样的速度,抽出了一把玩具样的匕首,没有护手,比通常的制式还要细窄短小几分,但戳进咽喉仍会致命。
这女人胸里藏刀!布兰度惊出一身冷汗,下意识地一仰,却被伊莎贝尔觑得机会,反压倒在床上,泛着诡异寒光的刀刃一击而下。
布兰度停住时间,深深地喘了口气。
他是预料到偷情可能会冒生命危险的,只没想到在贞德回来之前就遇到罢了。稍稍提前一些心理准备,还是可以防住的。
但他只想知道为什么。
见面就给他一刀,或者一早拒绝出现在他床上,布兰度也没有急色到一定要占有她的地步。如前所述,布兰度作为有妇之夫,是很有原则的。
而这样在一次兴高采烈的决斗后,再突然掏出刀来,就教布兰度有些受伤了,如果只是处心积虑的刺杀,试图让圣女骑士团瓦解还好,从政治角度来看,这确实足以让许多人从中渔利,布兰度完全可以理解。
可要是代表对布兰度服务的差评该怎么办啊!到时候布兰度回去说,睡女人睡到别人想提刀捅他,贞德怕是在生气之前,就把刚养好的腰又活活笑到拉伤。
思及于此,他卡住伊莎贝尔手腕,仍在不利的态势下恢复时间流动。
虽然明晃晃的刀刃仍挂在面前,但心态却已大不一样,布兰度一面花七分力挡住伊莎贝尔,维持一个不上不下的局面,另一边他也暗自提防着一旁的安妮。
她是否知情?是否参与其中?她们和她们是不一样的,布兰度可不会浪掷自己为数不多的信任。
摄政王妃当然发出惊呼,冲上来摇晃着她突然行凶的嫂子,伊莎贝尔却对她殊无怜惜,一沉肩就将她撞倒。
得此空隙,布兰度佯装着惊慌大喊道:“为什么?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伊莎贝尔恨恨地流下眼泪,咬牙切齿地说道:“那有什么可问的,你这淫徒,留在世上只会亵渎天主,祸害别人的妻女!”
“我哪有!”布兰度下意识地反驳。却听到安妮在一旁迷惑地说:“我……和崔丝汀,难道不是吗?”
布兰度一时气结,虽然是装的,但情况这么危急,这女人怎么还在这拆台!
安妮很快也反应过来,又哭喊着扑上去,随即再被伸腿撂倒。
伊莎贝尔愤恨地说道:“果然如此,你这既不圣女又不骑士的骑士团,全都是因为你这淫徒!”
布兰度叹了口气,不装了。
无形的巨人顷刻浮现,一把掰断伊莎贝尔手中利刃,远远扔开,公爵夫人绝望地喊了一声,又被布兰度拽倒床上。
布兰度从床头抽出绑绳,安妮下意识地并拢双手,随即才领悟是要将伊莎贝尔绑住,两人忙了一阵,将放弃抵抗的公爵夫人绑的十分诱人。
“所以是这样的。”布兰度叹了口气,“安妮今天软磨硬泡地找你,并暗示是我的意思,对吗?”
“对不起!”摄政王妃深深地伏在床头,臀部高高抬起,做摇尾乞怜状。
“而你,”布兰度将目光从安妮身上移开,投向愤恨犹存的公爵夫人,“有两种考虑,你自小到大的教育,要你保护自己的贞洁,而这份教育又凌迫你,要你为丈夫做出贡献。所以你既想睡我,又想杀我。”
伊莎贝尔抗议着布兰度的用词,却没有再做过激的辱骂。
布兰度揽着她的腰肢,帮她换了个舒服点的坐姿,旋即双手举起:“我确定了,这是我和安妮的责任,您并不能说是有错,这事咱们就权当都没发生,明天回去,您还是高贵的勃艮第公爵夫人。”
伊莎贝尔惊慌地摇着头,死死盯着他手上拿着的项圈和圆珠。
布兰度顺着她的目光,笑着解释道
:“啊,这个啊,您放心,不是对您用的,现在绑住您只是为了我的安全,仅此而已。这些都是为了惩罚……一个太过热心的女人。”
安妮匍匐在侧,亲吻着布兰度的脚背,又亲昵地用脸去蹭他的腿,但还是被布兰度粗暴地拽起,套上颈圈,又装上一连串光滑的圆珠,最后还装上一朵货真价实的鲜花,教伊莎贝尔看得目光更直了。
未几,布兰度便抽打着安妮的臀腿,摄政王妃艰难地跪倒,如被鞭策的白马一般,卑微地在布兰度面前爬行,没几步便粗喘着停下来,汗如雨下,花瓣更是不停地颤动。
“这就不行了?看来你需要惩罚呢。”布兰度冷笑着,在摄政王妃的肌肤上劈下触目惊心的鞭痕,安妮哀叫一声,但声音里蕴藏的却是深入骨髓的快乐。
她一路爬行,直爬到房间内的书桌上,半支起身,布兰度走上去,用剩下的绑绳将她的脚踝与桌腿绑在一起,将桌上的红酒取了,淋淋沥沥地洒在她身后,为她雪白的肌肤更添几分殷红。
花被摘落,圆珠也一个个地喷出,布兰度和安妮在伊莎贝尔面前,展开了一场水准极高的交锋,一面攻得刚猛无铸,一面守得柔如清泉。公爵夫人在一旁看着,趁着他们高亢的呻吟,也释放出粗重的喘息。
“我也——”当她醒悟过来自己喊了什么的时候,布兰度已经坏笑着俯身压住了她。
“您也什么?说说看?”
伊莎贝尔张口结舌,面红耳赤,整个人都被布兰度的笑声吞没。
但正当她自暴自弃的时候,布兰度却突然僵住不动。
“是啊,说说看?”
另一个清丽的声音在背后响起,这时候能进布兰度卧室的人不作他想,当然只有一位,布兰度飞速地滚下床,跑到安妮身边,摘下她的项圈,再套到自己脖子上,顺势把另一端塞进贞德手中。
“我这是猜到你可能今天回来找人帮你暖床——请别打脸。”布兰度不疾不徐,从容跪倒,尽显大智慧。
贞德拽了拽项圈,一脸好笑,又看着床上羞耻至极的公爵夫人。
伊莎贝尔一瞬间如蒙大赦,这位圣女宅心仁厚,应该会放自己离开吧。这样,终于能从那种堕落的快乐中再次挣脱出来,免于亵渎。将今天的这一切,和她留在里斯本的恋人都忘掉,重新做一位合格的妻子……
正这么想着,她迷惑地看到,贞德牵着布兰度,一脸跃跃欲试地朝她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