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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9TXT > 奇幻 > 五等分的法兰西圣女 > 9.你这家伙,在看着我对吧

关于骑士团的客人遭到胡斯异端冲撞一事,斯特拉斯堡议会高度重视,立即召开了应急处置的宴席,充分交换了各位议员的意见。

布兰度大约只能做这样的描述。

说的再明确些,便是各位议员围在一起,将肇事的责任颠来倒去,打了一场热情洋溢的排球。

玻璃行会的会长检讨,他们该给勒曼格尔团长更周到的待遇,多逛几家金银镜店,便不会遇到刺客了。

码头行会的会长指出,即使不算这个,圣女让娜和卡特琳娜本来就在探望那些法国妇女,遇刺是免不了的。

一位法裔议员表示,这都是他对同胞们疏于慰问,才让一些别有用心的坏分子混入其中——

“放屁,我上周还在欢愉街看到你!我看你倒是对她们过度关切。”另有人阴恻恻地发话,议员登时撸起袖子,挥拳打来。眼看要上演全武行了,斯特拉斯堡主教终于无可奈何地喝止。

“这个,或那个人的责任,现在当真那么紧要吗!”雨果主教诚恳地说道,“当务之急,是向勒曼格尔团长和受惊的洛塞尔小姐致歉,我们斯特拉斯堡人,难道连这点情理都不明白吗?”

主教低下他的秃头,谦卑地说道:“勒曼格尔大人,我们会让您看到诚意的。”

布兰度嘿了一声,也礼貌地转过去:“主教大人,就我个人而言,我相信这是诸位的无心之失。这几天我们相处愉快,本来我也不想在主显节这样的好日子里为难诸位。”

“但是……”他说。议员们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了不少。

随后,勒曼格尔团长便带着车队返回驻地。

“这几大车的礼品,还有这件房子的永租契约?你是把剑搭在那个主教头上了吗!”贞德惊奇地喊道。

“我可不是什么土匪,”布兰度笑道,“不过雨果主教确实很有钱,整个阿尔萨斯教区都归他监管,他得为整个大区负责。再说了,今天是闭市日,我这也算是帮他们处理一些积存货物嘛。”

依布兰度的阴险心思,这位主教在赔偿上这么痛快,一方面有西忧勃艮第,东忧胡斯的缘故,可另一方面,也许法兰西妇女们卖身的欢愉街,就是他的产业。

在布兰度眼中和贞德眼中,世界可能是截然相反的两个样子呢。

“刚刚太匆忙了,没来得及给你。”布兰度顺手从怀里掏出手镜,递了过去。

“哎呀!”少女明显地喜上眉梢,“这可真是……哼,怎么就这么点大?”

她一边举镜自怜,一边揽着布兰度的肩膀,努力地在镜子里映出两人的影子。

等她玩的够了,布兰度才不经意地问道:“那个胡斯派的女人……是怎么回事,弄清楚了吗?”

贞德的神色稍黯下来:“先生,您随我一起来吧。”

作为布兰度的俘虏,这位胡斯军的女战士,自然被骑士团抓来了。

倘不是由贞德主事,作为毫无人权的异端,骑士团早就该对她大刑伺候,但少女阻止了手下的施暴,只教卡特琳娜监管着,作一些温吞水式的审问。

也正因如此,对她本人的审问收效甚微,倒是有一些同她共事了几周的法国妓女,同骑士团分享了些有价值的情报。

“她叫阿比盖尔,波西米亚人。据说是被人口贩子卖到斯特拉斯堡来的,但是她的妓院隐瞒了她胡斯教徒的身份,免得被顾客摧残得太惨。”卡特琳娜翘着腿,女囚坐在她对面,显得格外瘦小。

“别看她个头小,应该有十六或十八岁。我试了一下,她应该不懂什么法语,德语也止于简单会话,你们也看得出来,她从过军,也杀过人。”卡特琳娜耸了耸肩,“而且对我们正信徒有强烈的仇恨。”

她点化了一个十字,被绑在座位上的女囚立时激动地挣扎起来,吼叫着:“你们这教皇的走狗!你们也配!”

布兰度摇头:“学骂人的话倒是很快。”

他转眼一看:“珂赛蒂呢?”

“我让小妹去休息了。”贞德道,“虽然她很坚强啦,毕竟是我们中最小的嘛,我得好好照顾她。”

现在去睡,然后晚上正好可以过来值班……布兰度赶紧摇了摇头,这是什么魔鬼想法?

“那么,关于这位……阿比盖尔。”布兰度看着两位圣女,此外也没有别的人,便小声同她们说,“我们要怎样才能让她招认,胡斯军同勃艮第和英格兰人有勾结?”

贞德当即揪住他的耳朵,把他拧转在地上:“布兰度先生!您怎能如此地……如此地……”

“我错了我错了!”布兰度便即告饶,心里觉得贞德似乎又善良了一分,“我们不拷打,只利诱,行吧。看看这位阿比盖尔有没有什么心愿和亲友,我们大可帮她一把嘛——”

“没救了。”卡特琳娜当机立断,把他和贞德都赶出了审讯室。

少女涨着脸,一路数落着他:“先生,要是有利于法兰西的事,我也会去做啦,可您怎么能那样坦然地……说那种卑劣的话呢!”

她深吸几口气,平复了一下抖动的胸脯,按着脑袋道:“当然,您是对的,我只是一时还不能接受。”

布兰度轻轻地顺着她的背脊:“让娜,我可能有时会有些愚钝,这时候你一定要直接地说,我在哪里惹你不快了……”

“多了去了!”贞德下意识地道,又缩了下脖颈,“但这件事上,先生,我是以一个上战场的女人,去同情另一个上战场的女人的。”

布兰度“哦”了一声。

阿比盖尔显然是参与了秋日开始的胡斯远征,结果不慎在深入德国腹地的时候失手被俘。作为不受保护的异端女性,她的下场可想而知,无非就是遭受士兵的轮奸,拷打,继而被玩腻了的士兵们转手卖出,过着各种暗无天日的日子。

虽然天主教一贯禁绝奴隶和人口贩卖……但就布兰度所知,至少宫相生前就涉足这种生意,雅克·科尔似乎也干过。说到底,旧时代的戒律早就阻止不了人心的崩坏,人类史上规模最大的奴隶买卖,正是由基督徒主导的呢。

“至少她还活着。”布兰度小声道。不就是为了生存出卖色相吗,他自觉换了自己也会……啊,是已经在巴黎这么干过了。

后面的话怎么说,都会惹得贞德发怒,于是他赶紧补充:“落在让娜手里,算是她最好的归宿了。只是我们得小心处理,如果过于善待异端,会让我们的骑士团士气动摇的。”

少女点了点头,便坚定地拽着他的手,一路朝前:“这种事就交给你啦!先生,您一定能拿出最好的办法的!”

她总是这样,把布兰度肮脏的处世之道,稍稍地拉回来那么一点,继而扔给他一堆因此惹出的麻烦。不过布兰度倒也不会有什么怨言,因为……

“而我!”她推开浴室的门,转身一笑,“负责给您提供一点激励。”

但出乎贞德意料的是,今天的布兰度格外克制。

虽然她特意选了这时间,把珂赛蒂打发去睡觉,卡特琳娜安排去审问俘虏,足以让布兰度先生任意施为,他却只规规矩矩地帮自己搓背揉腿。

这样也挺好的,并不是每一天都要抵死缠绵。她边泡边想,整个人缩在他怀里,享受着平淡的温存。

出了水,他们默默地擦干身体,牵着手走回了换衣间。

贞德发现气氛突然变了。

布兰度扳着她的肩膀,将她带到了那面大落地镜前,教少女分明地看清她在镜中的模样。

“为……为什么现在才……”她稍显意外地说着。

布兰度只轻轻俯身,贴在她耳边:“我可不会让你的今天,就这样随意地过。你喜欢在这种日子里留下记号,不对吗?”

水汽从她泛红的肌肤上蒸起,将眼前的镜面裹得边角朦胧。贞德昂着头:“太,太狡猾了,在这种时候才……”

“生日快乐,让娜。”布兰度说着,伸手一推。少女不能自抑地弯腰,双手扶住面前的镜框,两边各留下半个潮湿的手印。

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布兰度温柔而不可阻挡地贯穿,原本已擦洗干净的皮肤,此刻又被湿黏的汗液重新覆盖。而最教她紧张的,是透过这面模糊的镜子,看见了自己淫靡的神情。

竟然是这样的吗!她想道,虽然隐约地已有预料,可到现在才终于得见:这个贪心得一塌糊涂的让娜,作出圣洁的样子统帅大家,也会露出这样下流得令人震惊的表情呀。

一面羞愧,却又有些自豪。少女咬紧了牙关,只发出断断续续的呻吟。她的双腿也渐渐地酥软无力,整个人都挂在了布兰度身上。

仿佛冬天已经过去,他们时而站立,时而滚倒,不知不觉间长夜已深。等到贞德心满意足地侧卧在长凳上时,她心里想的是:“我们一定要买一面这样的镜子!”

布兰度的神态却僵硬得多,他背对着门,艰难地回过头去,捂着脸伸手一指:“珂赛蒂·洛塞尔,是你这孩子,在看着我对吧。”

“不,不只是我……”小修女捂着脸,她身后的卡特琳娜扶着门框,不住地摇头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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