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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9TXT > 奇幻 > 五等分的法兰西圣女 > 44.贞德亲得,我亲不得?

隔着身后粗糙的墙壁,能听到雪落如沙。中世纪的都市发着腐朽的寒意,将布兰度裹入重围,只有盖着的一层毛皮作最后的抵抗。

幸而怀里还有一副娇小躯体,如拥暖炉。

女孩只穿粗亚麻的小衣,深色的头发铺在他颈边,摸上去朴素极了。可又有细密的呼吸,如东方国度织机上的锦缎一样,用温柔的纹理勾挠着他的皮肤。

对于这样司掌圣力的女孩,布兰度本该是畏惧的,就像野兽畏惧炬火。然而在铺天彻地的严寒中,即令炬火也变得蔚然可亲,教布兰度鬼使神差地伸了手,将她轻轻抱紧。

不考虑道德良俗的话,这么抱着还挺舒服的,布兰度短暂地抛下理智,旋即又将之拾回。

“醒醒。”他摇晃着珂赛蒂的肩头,“你怎么到这来啦?”

小修女仰起头,发梢刮蹭着布兰度满是胡茬的下巴,痒得怕人。

“啊,布兰度……”她睁开眼,一股迷茫的意味,如走失于风雪中的小羊羔般惹人怜爱。

没有慌乱地推开面前的男人,珂赛蒂眨了眨眼,纤细的睫毛轻轻扬起:“我是来为您祈祷的。”

是祈祷啊,那就说得通……才怪!你信的难道不是天主而是色孽吗!布兰度很小心地把这道怀疑闷在口里。

因为确实地,他触及她身上那道稀薄的圣光时,手上没有那股灼痛感了。而龙类敏感的感知倒也还在。

“您或许不会相信吧。”小修女缩在他怀里,一脸虔诚地说着,“我在知道您还活着的那时候,听到了主的声音,那是平静的痛楚之声。”

“祂告诉我,我要到您身边来,用我微薄的力量,诛除天主的敌人。”

她澄澈的眼神在暗夜里荧荧地,一若遥远的星光,只是这星星不在飘摇冰冷的银河中,而是在他火热的怀里。

“我明白了。”他说。

不是没有怀疑,因为布兰度已见过了,像皮埃尔·科雄这样奸滑的伪信者,一样能司掌高明的神术,甚或是他所见最为高明的。那末就珂赛蒂而言,或是她发癔症,或是她的自我催眠,更或是干脆收到色孽的侵蚀,这一类的可能性未始没有。

但布兰度最后还是选择相信,因为这对他眼下似乎并没有别的害处,而且他也不擅拒绝别人的好意。

尽管祈祷大可明明白白地说出来,而不必禁忌地睡到自己身边。布兰度想着,也就是自己清清白白,守身如玉,换了别人,现在早就对珂赛蒂下手了。

他见过一样的眼神,在贞德明明白白地与他对视的时候,在夏洛特有时羞涩地错开目光的时候。布兰度最后动用了一下理智,猜测大约是类似吊桥效应一样的作用,让她把危机时刻的紧张,和骤入安全区域的庆幸,都当成了年轻女孩的爱意。

已经没有什么好恐惧的了,作为兄长,必须给她以正确的教育!

他抚摸了一下珂赛蒂柔顺的毛发,一手托在她后脑上,旋即将嘴唇覆了上去。

“唔……嗯……”

努力地抑制自己的声音,珂赛蒂绷着小脸,让布兰度能品尝到她轻轻颤抖带来的绝妙触感。

大概也不是她的初吻,布兰度想,小妹的初吻应该是在卢瓦尔河边,第一次击败法斯托夫的时候,被那傻妞夺走的。想到这里,他底气更足了,让娜亲得,我亲不得?

几乎,想要把这个温柔谦虚,最为虔诚的孩子变成自己的东西,取代她心中神明的地位,布兰度有一瞬间那么想,但他又随即止住,只是放开了手,慢慢地卷起她的里衣。

他们稍微分开一些,珂赛蒂的喘息声变得更急促了,她拥上来,用她小小的胸口贴着布兰度的胸膛——

崔丝汀输了!不知为何,布兰度这时脑子里窜出的是这个念头,莫名地想笑。

稍一打岔,布兰度的眼神瞬间锐利起来。珂赛蒂似乎无觉,只怯生生地问着:“布兰度哥哥……这就够了吗?”

布兰度想了想,又亲了下她的脸颊,放下她卷起的衣衫:“我很感谢你,珂赛蒂,因为你的努力,我现在已经做好准备了,好好睡吧。”

他爬下床,将毛皮卷成一筒,把小脸绯红的小修女裹得严严实实。本准备把温暖的被窝留给她,自己去她的房间睡,可他只动了动耳朵,便放弃了这打算。

“听着,珂赛蒂,我发誓要守护你终身,现在更多了一层意味。”布兰度悠悠地说,“我不是逃避,也不在意别的,就算会被让娜惩罚,我也会接受你的礼物……但现在情形不对。”

他还没穿好新衣,就看见吉尔焦急地推开了门:“布兰度,我感到了一股不列颠巫术的气味——”

元帅揉着大眼睛,以极生硬的演技,拧身一百八十度,掉头出门:“哎呀什么也看不见,这帮人真是的,怎么没有给你们配蜡烛我这就去拿来……”

布兰度已经无奈地走到他身边:“你现在都学会说谎了,吉尔?”

吉尔难得地露出一丝慌乱:“布兰度,听着,我可没法在让娜面前帮你隐瞒……”

布兰度叹了口气:“你忠诚于她,我只会高兴。我们先谈谈那个摩根。”

他们再次出门,登上不算高的瞭望塔,看塞纳河北岸一片纷乱。

“你该知道,我们布列塔尼的巫术,就是从不列颠人那里袭承的。”吉尔定住神,严肃地解释着,“就在刚刚,我感到了一股邪恶而强大的力量,不加掩饰地在那边做着什么。”

他伸手东指,布兰度隐约觉得,那是安托万用来关押异见者的地牢。现在的安托万堡,今后会被叫做巴士底狱的方向。

摩根经常盘踞在那里。

“听着,吉尔,摩根·勒菲的计划是……”布兰度便将灭世邪龙的详情,细细地同他说了,又问,“如今离圣诞节还有十二天,她强行降临,难道不会出什么问题么?”

“危险会变大很多。”元帅分析道,“但如果她认为,巴黎的尖耳朵坚持不到圣诞节的话,她恐怕也顾不得这些危险了。你还没说,珂赛蒂身上难道有她的诅咒吗?”

“是。”布兰度点头,恐怕正是摩根降临仪式的余波,才影响了珂赛蒂的部分神智,本能地制造一个被玷污的圣女……先不管这些。

吉尔的眼神则变得复杂起来:“若这样的话,如果她失败,这个诅咒也会延续下去,我试试能不能缓解吧,但你最好别抱期望。而如果她成功,好消息就是诅咒消失了。”

“坏消息就是我们完了。”布兰度道。

确实他有些轻视摩根,因为两次威吓都收到实效,很难让他对这种胆小的对手投以完全的警惕。但她在事关生死的问题上,终究还是选择赌了一把。

要考虑的因素又变多了。他无奈地扶额,原本防守西岱岛西端都显得捉襟见肘,居然还要主动出击?

“能分清她是否真的在降临?”布兰度确认了一下。吉尔望着漆黑的夜空,沉沉地点了下头。

布兰度来回踱了几步,蓦然停下。

“我陪你去。”元帅说。

布兰度摆手:“你的人还需要主持,而且坚守在这里,对让娜攻城是很有利的。”

守城的关键就在士气,自家城池正中间有一股敌人,无疑会让守方惊慌不已。

西面的卢浮宫已经点起了火把,显然英军的首脑正在那筹谋,等他们发动进攻,再想赶去巴士底就不容易了。

“我现在就去。”

布兰度瞬间下了决心。

摩根,是一个不得不杀的敌人,如有机会直接剪除,就算让珂赛蒂的诅咒无法可解,自己也要背负这样的觉悟走下去。

后悔就该交给以后,若是死在这里,就连后悔和挽救的机会都没有了!以这样的决心,应该能稍稍超出摩根的预料吧。

他握住咎瓦尤斯,走下瞭望塔,却看到雪中跑来一个跌跌撞撞的身影。

“多睡会不好吗?”布兰度无奈地接住她,“你还年轻,是长身体的时候。”只要长起来了,将来一定能气得崔丝汀无地自容。

小修女草草地穿着修女服,脸上说不出是冻的还是激动的潮红:“布兰度哥哥,我还有东西忘了给你。”

她撸起袖子,瘦削的手腕上竟然浮出一个黑色的手镯。珂赛蒂转了两次,才勉强将它摘下。

“是一个像米诺陶诺斯的大个子给我的,他说如果对付灭世的大妖怪用得上。”

米诺陶诺斯,希腊神话里的牛头人么,布兰度似有明悟,便大方地将它收下。入手一沉,材质似乎非金非铁,但自有一股无往不利的豪气自心中涌出。

“还有什么要说的么?”他低头作走前最后的垂询。

小修女有些扭捏,但还是结巴地说了出来:“刚,刚刚的事,不是因为诅咒。”

“是,是有一个邪恶的声音教唆我,但,我是因为您对我说的话,才做出那种……不贞的举动的。”

“您让我索性坦率地去做,我就堂堂正正地感谢您,我也,也不讨厌您。”

布兰度在雪里立了一会,展颜一笑:“谢谢。我会贯彻我的誓言,保护我的圣女。既为了我,也为了在天上的洛塞尔大人。”

去他妈的觉悟。布兰度转身便行,步伐轻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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