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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9TXT > 军事 > 海南1939 > 第717章

力不小,罗斯福既不敢得罪,也不敢忽视其诉求,可不就失眠了吗?

“费米博士,我理解各位科学家的担忧,请放心,我们与德国的合作,只是体现在共同反赤反苏反华的立场上,并不涉及其他,美国依然是自由世界的灯塔,宪法赋予我们的权力和义务都不会有任何更改。”

费米又不是小孩,对于政治家的话本能地有所保留,直接问出核心问题。

“总统先生,恕我直言,你怎么能保证,将来某一天,纳粹不会将原子弹扔到我们头上?”

罗斯福勉强地笑了笑:“他们没有这个能力,美国是安全的,我们要担心的不是德国,而是苏联和华夏,他们拥有的核武器,其先进程度远远超过了我们,博士,你要是希望美国在未来依然能保持目前的地位,那就需要更加努力的工作,这只是开始而已。”

打发走费米,霍普金斯不无担忧地说道:“这是一步险棋呀,国内的舆论已经有些不利于你,我们与德国人的交流还是要谨慎一点,未来即使取得了胜利,也会为人所诟病。”

罗斯福何尝不知道这一点,但是他又有什么办法呢?

如果帮助英国,美国只有再来一次诺曼底登陆,以一已之力抗衡如日中天的德国人,而且还是没有与苏联翻脸的德国人,不管打赢打输,谁最高兴?

当然是莫斯科和延安了。

“比起赤色世界不战而胜,我更愿意接受他们骂我是纳粹的同情者。”

霍普金斯不想就这个问题说什么,同他讲述了上海审蒋的消息,罗斯福叹了一口气。

“或许我也会成为共产党战犯榜上的一员,被他们全球悬赏通缉,然后试图在某一天,坐到被告席上,听到那些匪夷所思的罪名,我完全能想像蒋的处境有多恶劣,共产党或许是真得想杀了他。”

“可惜我们做不了什么,现在连外交交涉都没有办法实施了。”

“是啊,就算有外交,对于现在的共产党,没有任何意义,我们也没有任何立场这么做,因为什么?难道因为蒋家或是其他家族存在美国银行的巨额存款吗?”

霍普金斯走了两步,对他说道:“富兰克林,不管怎么样,我们都不应该沉默,既然外交没有意义,那就来点实际的吧。”

“你是说?”

“共产党把审判日放到这一天,未必没有针锋相对的意思,我们就如他们所愿,向世界发出美国的声音吧。”

罗斯福沉默良久,终是点点头:“告诉斯特朗将军,按计划试爆吧。”

由于时差的关系,美国还有12个小时才到5月一日,不过准备工作早就做好了,通知那边也不过就是一通电话的功夫。

上海跑马场公审现场,庭辩双方进行了激烈的辩论,你来我往,唇枪舌剑,很快就到了举证阶段。

“公诉方请求法庭准许,传唤第一位证人。”

“准许。”

不多时,一位女子在法警的带领下走到证人席,蒋某人疑惑地看着她,突然想到了什了么,脸色一变。

“证人请报名,来历。”

“我叫孙晓云,今年61岁。”

史良向大家介绍道:“这位孙女士是革命先烈光复会领袖陶成章之妻,也是本案的第一位证人,案件发生在1912年,辛亥革命成功后的第二年,陶成章先生被人刺杀于上海广慈医院,各方震惊,孙中山先生严辞指示捉拿凶手,后来只抓到一个行凶者王竹卿,而我的证人告诉我,当时行刺者实为两人,其中一人漏网逾29年。”

她转身问道:“请问证人,漏网的那名行刺者是否就在庭上,如果在,请指出来。”

孙晓云咬着牙一指被告席,大声说道:“就是他,蒋某人,他就是化成了灰我也记得!”

这个案子当时轰动全国,又发生在上海,朱斯芾当然不会错过,当即质疑。

“此案早已审结,那凶手王竹卿认罪伏法,所谓第2人之说查无实证,只不过是一面之词而已,不能成为我的当事人入罪之状。”

史良不慌不忙地举起一份文件,向法庭请求:“我方请求出示一号证物。”

“准许。”

朱斯芾马上反驳:“鄙人质疑证物的合法性。”

在他看来,共产党想要伪造一份证物太容易了,与其质疑证辞本身,不如直指其真伪,更容易成功,史良笑了笑,当场大声读出文件上的内容。

“......当革命之初,陶成章亦踵回国,即与英士相争,不但反对英士为沪军都督而颠覆之,且欲将同盟会之组织根本破坏,而以浙江之光复会代之为革命之正统,必欲将同盟会领袖孙、黄之历史抹煞无遗,并谋推戴章炳麟以代孙先生,呜呼革命未成,自起纷争。而陶之忌刻成性,竺绍康未死前,尝谓余曰:“陶之私心自用,逼陷徐伯生者,实此人也。尔当留意之!”惜竺于此时已逝世,而其言则余切记未忘。及陶亲来运动余反对同盟会,推章炳麟为领袖,并欲置英士于死地,余闻之甚骇,且怨陶之丧心病狂,已无救药,若不除之,无以保革命之精神,而全当时之大局也。盖陶已派定刺客,以谋英士,如其计得行,则沪军无主,长江下游必扰乱不知所之;而当时军官又皆为满清所遗,反复无常,其象甚危,长江下游,人心未定,甚易为满清与袁贼所收复,如此则辛亥革命功败垂成,故再三思索,公私相权,不能不除陶而全革命之局。”

朱斯芾当场石化,什么反驳之语都说不出来,因为这是蒋的自述状!

亲笔。

第一千一百零八章 全球震惊:公审蒋某人(四)

一桩近30年的公案,突然被揭露出来,对于大多数上海人来说,其实是有记忆的,因为就发生在广慈医院,那是一个革命的年代,武昌起义拉开了资产阶级革命的序幕,各地纷纷组织起军政府,有些是由不同派别的组织建立的,比如上海就以陈其美领导的同盟会和陶成章领导的光复会为主,争夺从沪军都督到浙江都督等广大地区的革命领导权,这样的情况在全国并不罕见,但一党领袖被自己的盟友刺杀,依然是赅人听闻之举,影响极为恶劣。

“当其时也,蒋某人不过是个无名小卒,然其与沪督陈其美、沪军将领黄邻两人结为盟兄弟,是其自己承认的事实,他与陶成章有何生死恩怨,非杀不可?又与那凶手王竹卿有何情谊,要与他一同行凶?被告可有辩说?”

蒋某人听到史良的质问,沉着脸一言不发,他的辩护律师朱斯芾不明就里,也不敢贸然回话,以免再次被这个敏锐的公诉人抓到痛脚,在全国人民面前丢丑。

“被告无言以对,我请问证人,有什么要求?”

孙晓云大声说道:“我只有一个心愿,请共产党为我家先生主持公道,杀人者必须偿命!”

史良点点头请法警将她送下去,对法官说道。

“刺陶案影响大,性质恶劣,今日方才水落石出,被告一言不发,想必也不会说出主使之人,那么根据《刑法》总则及最高法给出的司法解释,只能由他一人承担,这是杀人案,从做案过程来看,凶手早有预谋,行事手段卑劣,铁证如山,本席请求法庭给予认证。”

雷经天问朱斯芾:“被告律师有什么补充发言吗?”

朱斯芾看了一眼蒋某人,大概是死不开口了,无奈道:“我方没有更多的补充证据,不过希望法庭看在当初形势复杂,革命党内部相互倾札之风日盛,我的当事人年轻受人盅惑,不得已才会行此险着......”

“陶该死!”

他的话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蒋某人抬起头大声说道:“陶成章屡次反对孙先山,又谋刺革命领袖,实乃革命之阻碍,杀他何错之有?”

史良冷声道:““革命”两个字从你的嘴里说出来,真是天大的讽刺,你说的这些有什么证据?”

“世人皆知的事情,要什么证据?”

“原来是被迫害妄想症,难怪在你的政治生涯里,每每有难以解决的事情,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杀人,是你天天挂在嘴里的三民主义吗?”

史良嗤之以鼻:“扯淡,这是流氓行径。”

“你.......你竟敢这样说我!”

蒋某人气得鼻子都歪,刚想站起来,身后的法警一左一右将他摁回去,雷经天马上出言干预。

“肃静,被告,再次提醒你遵守法庭纪律,否则我们将采取强制措施。”

他又对史良说道:“公诉方,也请你注意自己的言辞,不要再用无关的语言刺激被告。”

史良从善如流:“对不起,是我失仪了。”

蒋某人动弹不得,待要破口大骂,又惊觉几万人在看着,只能气呼呼地鼓着腮帮子在那里出气,下决心再不发一言。

史良向法官说道:“此案审结,请法官酌情量刑,还死者一个公道。”

“已纪录,公诉人可以继续了。”

史良马上申请下一号证人出庭,不多时,来人被法警带上来,老上海大都认出来,又是一名闻人。

打定主意不出声的蒋某人看到来人也是一惊,脱口说道:“洽公?”

他并不知道,自己的声音会传到世界各地,也包括果府流亡政府所在地,印度东北部的兰姆伽河谷。

“那是委员长的声音?”

“没错,共产党竟敢公审一国领袖,还堂而皇之地搞什么“直播”,岂有此理!”

“就是,关起门大家都是华夏人,有什么不能好好说的,哪怕就是杀人也不过头点地,这是想干什么?让洋人笑话吗。”

果府剩余的一众大员围在一起听着共产党的广播,人人脸上都是不愤,古人云:家丑不可外扬,共产党这是要把事情做绝啊。

宋子文悄然起身离开,他实在不想听那些人的废话,自己都流落到拾洋人的牙惠了,还在这里说别人。

来到小妹的房门外,果然传出同样的广播声,还有低低的饮泣,宋子文叹了口气,敲响房门。

“大哥。”

蒋夫人擦去泪水,请他就坐,宋子文走过去想要关掉收音机,被蒋夫人喝止了。

“别,让我听听,听听他的声音也好。”

“有什么好听的,无非就是定罪,以不实之辞加诸其身,共产党等这一天很久了。”

蒋夫人凄然道:“我知道,还是想听听,不知道他身体怎么样,有没有被虐待。”

宋子文默然,当初共党领袖被抓时是什么待遇?人家还能让他活着上法庭,已经是仁义的表现了。

“当初我就说过,要救他,必须要趁早,要下大本钱,他们都不听,美国人也不同意,共产党足足等了一年,我们还能说什么呢?”

“现在去还来得及吗?”

蒋夫人一脸希冀,宋子文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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