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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9TXT > 军事 > 海南1939 > 第607章

想过没有,他为什么不把所有人输的钱都送还回去,不要让人家家破人亡?因为你是个大律师,于他有用的啊,那些普遍老百姓,只不过是他们眼中的肥羊,管他们去死呢,这样的“大好人”,不就是为了让你今天在这里为他讲话,都说他恩泽上海滩,这话错得离谱,他是“恩泽上海滩的名人,不理下等人的死活”,而我们共产党,恰恰是穷人的队伍,你拿这个来举例子,是不是傻?”

“你......”

“其二,方才辨方律师提到了“128”,那个时候我亦在上海,人人争相捐款捐物支持第19路军抗击日寇,可就在这样的情况下,租界的鸦片馆生意爆满,甚至因为百姓逃入租界而更上一层楼。”

“试问,一个罪恶累累的恶徒,20年来残害了无数百姓,仅仅因为做了两件善事?就能洗得干干净净,成为你们口中的大好人了?”

史良愤怒地挥动手臂,质问道:“天理呢?不怕雷劈死你们吗!”

“你......你人身攻击。”

雷经天提醒她:“公诉方请控制自己的情绪。”

“对不起,我失态了。”

史良大大方方地认错,平复了一下心情继续说道:“我方要求一号证人出庭,请法庭批准。”

“准许。”

一个瘦小的女子走上证人席,看到这么多人的大场面,连头都不敢抬,史良耐心地询问她。

“告诉法官你的名字,是做什么的?”

“我叫陈翠英,是......是个野鸡。”

史良向众人解释:“就是妓女。”

“你是怎么成为野鸡的?”

陈翠英低着头,声音从麦克风里传出来,听得人遍体生寒。

“我以前在纱厂做工的,每个月好歹有十块大洋的进账,我的男人是个苦力,在码头上干活,每天也有一点进账,那个时候日子虽然苦,但是我们不怕的,吃点苦算什么,能在这里活下去,总比乡下强,好景不长,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抽上了大烟,我辛苦作活的那点工钱,全部被他送进了烟馆,家里什么都卖了,到后来,他趁我去上工,竟然......把我们的儿子卖给了外地人,我去找他拼命,他就在四马路“三鑫”公司开的一家烟馆里,抽得不醒人事,后来我才知道,他不光卖了儿子,也卖了老婆,我被烟馆的打手捉住,看到一张盖了手印的卖身契,天杀的男人哟,后来我听说他为了抽烟去偷东西,被洋人的巡捕打死了,我被他们强逼接客,染了一身病,本来以为要死了,共产党的队伍打进来,把我们这些野鸡收容到一起,开学习班,还给我们治病,好贵的西药,一支一支给我们用,我才活到现在。”

陈翠英抬起头,指着被告席尖声叫道:“就是那个人,他们叫他“杜老板”,是他害死了我们一家!”

史良“哼”了一声:“义薄云天的大善人杜老板,又怎么会认得你这种底层小人物,我们在解救她们的时候,找到她们的卖身契,这一张是陈翠英的,这位杜老板,就是用他们的血泪,在上海滩挥金如土,赚下偌大的名声,我的话完了。”

杜月笙等人看到,等待上庭的证人排成一排,人人都对他们怒目而视,而他们几乎一个都不认识。

第九百六十六章 以人民的名义(三)

白崇禧不是第一次来上海,但是看到眼前的上海,几乎不认识了,黄埔江上那些洋人的兵舰通通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升起新华夏海军旗的我国海军,有些船明显是缴获的日伪舰艇,喷的油漆都没有刮掉,只是换了面旗帜而已。

洋人聚焦的租界,如今成为国人的天下,外滩最好的地段,曾经“华人与狗不得入内”,如今却是普通市民休闲纳凉压马路的好去处。

他心里头甚至有点嫉妒,因为这是共产党的功劳,和他没有什么关系。

“健生,你听。”

与他同行的李宗仁指指上方,白崇禧不用抬头也知道那是什么,大喇叭,这样的大喇叭,他们一路走来比比皆是,竟然遍布大街小巷,人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下面,或是喝茶品茗,或是下棋打牌,一边听着喇叭里传出来的声音一边悠然自得地过日子,好不惬意。

共产党竟然想到了如此简单的方法,就将民意牢牢控制在手里,试问,天天被各种政策、法规、故事、歌曲、甚至还有戏曲、相声轮翻轰炸,民心怎么可能不倒向他们?

他悲哀的发现,就连治理城市,国府也差人家太远了,败得不冤。

李宗仁陪他来到上海,自然不是为了考察民情,为共产党唱赞歌,而是另有目地。

“今天是审杜老板啊,你听听,多么犀利的控诉,让人想反驳都没有办法,我们当初如果没有起事,此刻站在被告席,只怕就要面对广西的老乡了,我敢肯定他们那些人那些事,杜月笙可能根本就不知道,这么小的事情,随便一个门生就办好了,就像我们下面的县乡,你还能记得他们的名字吗?”

白崇禧心烦意乱,他根本就不想来,是李宗仁强拉来的,原因么,参与这场审判。

“德公,你倒底想说什么,共产党都说了既往不究,难道他们还能出尔反尔?”

李宗仁摇摇头:“我担心我自己吗?我在担心你呀,你是起义将领不假,但是做了多大贡献?心里没点逼数吗,看看你,不情不愿的样子就摆在脸上,都这个时候了,收收你那个臭脾气好不好,学学人家刘峙,蒋某人的五虎上将之首,现在多老实多听话,听说他写的交待材料在周公那里得到了肯定,润公也是一个“好”字,这代表什么?这就代表他过关了,你呢?”

白崇禧负气道:“我不能写,写下来才是个死,共产党都保不了。”

李宗仁拍拍他的肩膀:“你如实写,不要夸大也不要推诿,共产党现在只要一个诚意,你不写才是授人以柄,不要忘了,何键的下场,两件事,一是“412”二是湘江,没什么大不了的,这两件事你都是执行者,不是主事人,李任潮“715”杀了多少人,老老实实写完材料,共产党拿他怎么样了吗?他们要的就是一个态度。”

白崇禧有些气馁,因为他知道对方说得有道理,硬气有什么用,现在已经是共产党的天下了,真想找个什么由头易如反掌。

两人在路上走着,头顶上的喇叭,正在播放公审现场的声音,那些苦主的自叙极容易引人共鸣,哪怕是不相干的人,听了也会义愤填膺,因为实在太惨了,杜月笙本来就是个流氓头子,找点什么黑材料不要太容易好不好。

“证人的遭遇令人同情,不过我还是要说,她的男人才应该负主要责任吧,又不是我们逼他抽鸦片的。”

“你这个人好没道理,罪恶之源是鸦片,吸者是你们吸引过来的,却要怪他们咎由自取,你们在他们进来吸食的过程中,做了任何的劝说或是阻拦吗?清人林则徐尚且知道鸦片对我国巨大的危害,过了一百年,你们竟然与日本人一样,要用鸦片来毒害自己的国人,这一条就足够让你的当事人死上一百次了。”

随着一个个的受害人上台陈述,将“三鑫”公司这个打着正规公司旗号的鸦片贩子的真面目一一驳落,呈现于世人面前。

“黄赌毒”从来都是三位一体的,因抽而赌、因赌而卖、倾家荡产家破人亡者不计其数,而那些流氓平时坏事也没少做,欺男霸女杀人越货的勾当,更是一件接着一件,黄埔江里的冤魂、乱葬岗上的野鬼,有多少都是拜他们所赐,今天一五一十地全都揭露出来了,以往他们当中的每一个人,都是普通老百姓惹不起的大人物,现在呢,在我党的支持下,人人站出来痛陈家史,向这些所谓的“闻人”讨还公道,让广大老百姓吃瓜之余,亦是大快人心之举。

秦联奎对公诉方的举动束手无策,明知道他们的用意,也只能听之任之,他已经不想再与对方就“贩鸦片”这个问题纠缠了,因为实在太黑,就连北洋政府,名义上也是支持禁毒的,讽刺的是,上海禁毒委员会的主席,正是杜月笙本人,让一个鸦片贩子来领导禁毒委员会,是对这个所谓的“民国”最大的讽刺。

史良很有耐心,让出场的证人一个一个地发言,把罪证钉死在他们身上,哪怕是门生干的,杜月笙也无法证明自己毫不知情,而这只是开始。

“下面我想请第29号证人出庭。”

“准许。”

当第29号证人走上证人席时,所有的被告都惊呆了,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站在席上的老人,竟然就是上海三大亨之首的。

黄金荣。

ps:今天是“五四运动”102周年纪念日,也是近代华夏觉醒的开端,当年最先站起来的那批人,后来有了不同的信仰,但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探求救国之路,这是一个选择的过程,正是在这样的过程中,最终诞生了我们的党,因为他们是在所有的路都走不通之后,剩下来的唯一选择,是华夏人民选择了共产主义,正如李大钊在《觉醒年代》的那句台词。

共产主义绝不会辜负华夏,诚如是。

第九百六十七章 以人民的名义(四)

杜月笙大吃一惊,两人有两年多没见了,短短两年,这个曾经威风八面的巡捕房头子、青帮大佬完全变了模样,哪里还有当年叱咤风云、纵横上海滩的风云人物模样?

黄金荣连看都没看他们一眼,走上证人席后,双手朝法官一拱:“侬有啥问题,阿拉知无不言。”

“公诉人可以开始了。”

“请证人报上名号,身份。”

“阿拉黄金荣,上海拧都晓得的,在法租界谋一个巡捕的差事,后来慢慢做到了督察长,民国14年(1925年)退休,担任华捕顾问一直到租界被收回,经过人民政府的教育,我深深地认识到,在法租界做巡捕,为洋人办事情,是我罪恶生涯的开始。”

“黄老先生,请看那边,被告席上的人,你都认得伐?”

“认得的,认得的,那个是十六铺水果行的伙计阿生嘛,后来托到我的门下,打发了一个差事,他这个人呐,脑子蛮灵光的,哄得我的老婆林桂生,不对,是以前的老婆林桂生好开心的,两个人就搭伙做生意,开了一间“三鑫公司”,在法租界搞烟土生意,给我三成干股,我用巡捕房的关系为他们通通路子,教训那些不开眼的小赤佬,生意慢慢做大了,我不懂他们生意的,只是抽水啦,他这个人有了钱就花掉,常对别人说:“人家存钱,他存交情”,上海有好多人都受了他恩惠的,我加入青帮就是他和张啸林帮的忙,其实就是挂个皮,摆摆阔气而已。”

史良拿起一本帐册:“这是从林桂生家中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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