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上架起机关枪，对下面的人开火。他们开了几小时的枪，以为都打死了，便看也不下来看一眼又开走了。”
徐海东说，第二天他带全军到山沟里，给他们看看死难者的人，其中有些战士认出他们认识的农民，这些男女有的曾经给他们找过住的地方，卖过瓜给他们，或者在合作社作过交易。他们看了极其难受。徐海东说，这次经历加强了他的部队的士气，使他们决心要死战到底，在这最后一次大围剿剩下的十二个月当中，二十五军没有一个人开过小差。
“到第五次围剿结束时，”他继续说，“几乎家家户户都有死人。我们曾经进了一个村子，看上去似乎是空无一人，我们到烧毁的房子里一看，就会在门口、地上、炕上发现尸体，或者藏在什么地方。许多村里连狗都逃走了。在那些日子里，我们不需要情报员注意敌人动向。我们可以根据烧掉的村镇在天空里飘起来的烟，很容易地跟随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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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海东所说的这些事情，都有人证或是物证，一些现场挖掘的照片展示在法庭上，那些大大小小的万人坑，成为最有力的控诉，而幸存者的现身说法，更是让一切大白于天下，被告席上的卫立煌、汤恩伯等人脸色惨白，他们有过心理准备，共产党一定不会放过那些肮脏的事情，但是谁也没想到，当这些事情在公众面前揭露时，会是那样地悲惨，不用去看，也知道现场会是什么样的场面，如果不是法庭纪律，只怕这个时候已经被愤怒的群众给撕碎了。
“对于上述证言，我们进行了一些调查，包括行凶的国军部队，汤恩伯第13军89师和卫立煌部第83师的一些官兵对此进行了反证，他们的亲笔证辞在此，如果辩方律师质疑，可以安排他们上庭。”
辩方律师高溶很聪明地没有选择质疑，因为他知道对方一定有后手，不但会坐实这些事实，而且还会揭出更多的肮脏事来。
“我方对上述证言无异议，不过对于公诉方的指控有不同看法，两党纷争，双方打得很激烈，互有死伤都是正常的，共军以游击战对付国军，国军想要遏制这种战术，只能击其根本，手段或许过激了一些，但也是奉命行事，不得已而为之，我要提醒法庭的是，卫立煌、汤恩伯及众将士在抗战中英勇杀敌，卫立煌将军在忻口、汤恩伯将军在南口、台儿庄等战役中表现出色，受到国府多次嘉奖，多次被国人称颂为“抗日名将”，果共合作之时，双方已经放下成见，既往不究了，如果现在以这些罪名加诸众人，怕是不合适吧。”
史良反驳道：“既然你们也承认了犯罪事实，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不错，共产党的确有过一致对外，既往不究的承诺，一些犯下过类似罪行的国军将领在起义之后，都获得了宽大处理，但条件是有功于人民，汤恩伯拒绝我党多次统战工作，一意孤行顽抗到底，已经丧失了以功抵过的资格。”
她义正严辞地对一众被告说道：“至于你，卫立煌，适才辩方律师提到“奉命”，奉谁的命令？如果想要减刑，那就交待出主使人物来，这么大的罪名，你背不起！”
1以上内容皆节选自埃德加.斯诺的纪实文学《红星照耀中国》ps：今天查资料，负能量有点多，让酱油缓缓，感谢所有投月票的读者朋友，你们的支持是作者最大的动力！
第九百五十三章 过街老鼠
“阿根，出工了？”
“哎，吴家姆妈，侬早啊。”
化名“林阿根”的熊剑东早早地拉着板车出门，几个邻居纷纷与他打招呼，虽然他表现得很低调，极少出门，不过在邻居看来，这是个很厚道、很塌实的男人，如果不是工作性质实在有点说不出口，召去当女婿的心思都有了。
熊剑东不敢多搭话，脚步又加快了几分，街坊们的议论声却如影随行，想听不到都难。
“昨天的公审听了伐，好作孽喔，都知道刮民党坏，没想到这么坏，几岁小孩子也下得了手，女人一个都不放过，可怜喔。”
“是啊，前面弄堂有个人家，好象就有儿子在那个12师当兵，以前哎呦那个炫耀咧，当个什么破连长，眼睛翘到天上去了，原来是干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我呸，简直是畜生不如。”
“难怪，我记得7-8年前公大纱厂来了一批包身工，都是年纪轻轻的女子，外地口音，半夜里被绳子捆来的，你们也晓得的，日本人的厂子，那是不给活路的，哎呦，后来每隔几天就要抬几个人出来，草席子一裹扔到乱葬岗，原来就是刮民党从苏区抓来的，卖给日本人祸害，真是丧了良心咧。”
“想不到，国军狠起来，比日本人还厉害，亏得抗战的时候我们还捐钱捐物，出人出力慰问，这帮遭殃军，他们没有父母姐妹吗？”
“想起来了，前几年在上海打仗的时候，一些女学生去劳军，回来以后有个女学生哭哭嘀嘀，说是要投苏州河，一问才知道，被国军师长欺负了，就住在前面的弄堂，后来日本人打过来，他们家逃走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听说那个部队还是什么精锐呢。”1“他们怎么可以这样，日本人还没来祸害，他们先干上了，这样的政府不垮台才怪。”
“是喔是喔，难怪共产党得了江山，那些败类通通枪毙好啦，留他们干什么，浪费粮食。”
熊剑东逃也似地跑开了，可是不管他跑到哪里，市民们议论的都是昨天的公审内容，那些所作所为，就连他一个“铁杆反动派”听了都觉得羞耻，因为已经超过了人类的极限。
他突然对于反攻大陆，有了那么一丝怀疑，老百姓，怎么可能欢迎这样一个政府回来统治他们？
没办法，工作总是要做的，他照常去大街小巷里转悠，特别是通往跑马厅的沿线，为了不招致怀疑，他没有敢过于深入，而是每一天都向前走一个路口，把人头混熟了再说。
很快，车子就装满了，熊剑东拖着往回走，快到码头的时候，一个头戴鸭舌帽、身穿工装、帽檐压得很低看不清模样的男子走过来，擦身而过的一瞬间，在他耳边说了一句。
“苏武牧羊北海心怀汉室。”
他心里一震，赶紧接道：“子龙单骑救主一身是胆。”
“不要回头，继续向前走，听我说。”
熊剑东赶紧拖着车子往前走，男子不紧不慢地跟在他身后，用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问道：“你的车子，平时他们检不检查？”
“之前检查过几次，最近一个月都没有人来查。”
“很好，我们要用它运一批枪枝进上海，后天凌晨3点，你到苏州河，有没有问题？”
“我想办法，应该问题不大，你们打算把枪放在里面？”
“嗯，这是躲过共军检查唯一的办法，事成之后你为首功。”
熊剑东才不在乎什么首功呢，问到了另一件事：“我就管运货，行动参加吗？”
“当然，每一个人的力量都很宝贵，你的车子有大用，运完了枪把它洗一洗，大小装个人合适吧？”
“装人？装什么人。”
“这是你该问的吗，记住，后天凌晨3点，苏州河码头。”
熊剑东忙不迭地答应下来，等了半天没有听到声音，悄悄转头一看，人已经没影了。
他继续拖着车子往前走，头顶上响起的广播声，听着胆战心惊，在这些广播里，一批批的党国要人被处以从极刑到徒刑的各种判决，死刑犯还要经过复核，徒刑犯在判决之后就会送走，传说中是西北最苦寒的地方，当年苏武的牧羊之处，能不能撑上19年，等到党国光复大陆的一天？
鬼才晓得。
只不过在广大上海市民的心目中，他们已经变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要知道，仅仅一年多以前，他在上海外围带着“忠义救国军”打游击的时候，还被老百姓称为“抗日英雄”，争相接济掩护呢？
共产党只用了几天，就把国府的真面目暴露于世人面前，连外国记者都用诸如“恶魔般的行为”、“人类所不齿”之类的词来形容他们。
这个世道真是变了。
1来自时任第八十八师军械处主任兼南京通讯处主任的葛天的回忆：“（1937年）10月上旬我到上海，那天正好遇到上海学生代表在四行仓库八十八师师部慰劳，这时孙元良看到一个女学生代表眉清目秀，就以花言巧语要该女生单独在师部多玩一下，企图强奸。这个情况被该师副师长冯圣法知道后，曾前往劝解无效。这时我到师部，冯要我再去一劝。我照冯意对孙劝说后，他竟说：‘英雄总是和美人联系在一起的，自古英雄都喜欢美人，尤其是我们在上海作战有功，做这一点小事没有什么。’”（葛天《我所知道的孙元良》）
宋希濂80年代在美国写的回忆录也记载了此事，南京失陷后，他的副师长廖奇邻更是带88师幸存将士联名举报自己的老师长，蒋某人在手令中亲批：“孙元良在88师任内声名狼籍”命他自行往军法处接受制裁，手令原件为台湾解密的国党绝密档案，编号：机密（甲）第1292号，以上种种可以基本确定事情的真实性，并不是捕风捉影冤枉他。
第九百五十四章 死硬到底
龙华，上海第一看守所，扬帆亲自将一名访客接进来，来客是个年青女子，身材高挑相貌出众，让人忍不住多看两眼。
“他关在13号房，身体还是不错的，就是精神不振，一会儿来了，你们好好谈一谈。”
“多谢关照。”
女子优雅地欠欠身，在接待室的椅子上坐下，很快，从打开的房门进来一名解放军战士，身后跟着身穿蓝白相间条纹囚服的男子，赫然便是如今上海大街小巷争相传诵的反面典型。
卫立煌。
“卫立煌，有人看你来了。”
“卫某罪大恶极，人人唯恐避之不及，谁会好心来看我，嫌麻烦不够多吗？”
卫立煌抬起头，看到女子的模样，一下子惊呆了，他万万也没想到，会是她。
“卫将军，是我，韩权华，我们一直有通信的，你还记得吗？”
卫立煌嘴角有几分苦涩，摇摇头：“我不认识她，请马上带我回牢房。”
见他有些犹豫，脚步也不那么坚决，扬帆劝他：“韩小姐是从大洋彼岸回来的，你难道不想知道，她经历了什么吗？”
说完，带着战士离开房间，把接待室让给了二人，等他们走后。
卫立煌叹道：“干嘛要回来，美国不香吗？”
“梁园虽好，非久居之乡，况且美国不像你想的那么好，白人当权，歧视有色人种，华夏人在那里不过是下等人而已，黑人更是揭杆而起，打着共产党的旗号，杀官开仓，颇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