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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猫王在戒毒所的日常

《摇滚巨星身陷囹圄 经纪人锒铛入狱》

《埃尔维斯中国之行遭遇麻烦 必须强制戒毒方可恢复自由》

《著名歌星在中国遭扣押 白宫表示关切埃尔维斯在华人身安全》

《埃尔维斯与唐华曾多次电报通信 中国疑似诱捕美国明星强迫其为中国领导人演出》

《埃尔维斯在中国沦为歌奴 每天要唱够20首歌》

《滚石乐队查理 沃茨反驳三无消息:埃尔维斯已有多年服用药物历史,戒毒是救了他》

……

“唐华,公安部门成功收网,果然一个携毒,一个吸毒。”

唐华到沈阳的时候,李复春说了猫王在北京的事。

“我看他最近一年的演出就不对劲,唱个歌才到第二小节汗就下来了,身体这么虚,八成是嗑药。先戒毒吧,戒了之后再说其他的。”

李复春:“国外的报道铺天盖地,其中可是有不少瞎猜的,还有故意抹黑的。”

唐华:“这是计划的一部分,我跟总理商量好的。反正以前那些国外媒体就算没事也会抹黑咱们,不差这一次。我们就来个先抑后扬。”

……

猫王当兵是在驻西德美军服役。西德美军的管理,小事本来就比较随意,而且一线官兵的精神压力很大。

精神压力当然大了。对面一万多辆苏联坦克摆在那里,随时要碾过来的样子。这一万多辆坦克后面,是苏联本土的两万辆坦克。

比苏联坦克带来压力更大的是核武器。这些美国兵脚下说不定就有美国的核地雷,苏联坦克如果碾过来,就bang-bang-bang-bang,北起波罗的海、南到阿尔卑斯山,在德国领土中线给炸出一条核爆带来阻止苏联坦克前进。

至于在这条核地雷带上的美军?都什么时候了还管美军?美利坚合众国都不知道能不能挺过这一关呢。

猫王在西德,轮到他值夜班的时候就吃兴奋剂,这是他所在的部队的常规操作。如果有大规模联合演习,整支部队都会吃兴奋剂。

这兴奋剂当然不是运动员用的增肌增体能的兴奋剂,而是让人夜里不困的兴奋剂。说白了,就是在咖啡因当中掺少量冰毒做成的药丸。

猫王退役回国,一开始还好,但后来经纪人压榨他越来越狠,为了在晚场演唱会保持状态,他又开始了嗑药。

到1966年底,猫王是演唱会前要嗑药丸,演唱会完毕回旅店睡不着,要吃双倍剂量的安眠药。为了缓解压力,还经常大吃高糖、高脂、油炸的食品。

所以猫王这次来中国是摇滚外交?不,先得是戒毒外交,等戒毒完了才是摇滚外交。

……

沈阳,地铁建设指挥部。

“沈阳的地质情况,没有岩层,绝大部分地方是砂土、砂卵石层,这是好处,盾构机掘进速度快,刀头磨损没那么大。缺点就是地下水含量太丰富了。”

“去年沈阳地铁建设计划通过国家审批,我们在地铁一号线沿线共打施工降水井近5000眼,并铺设了4公里长的倒流主排水管,将抽上来的地下水换个地方,还给地下。”

“地铁的修建,有50%的路段采用开挖法,但还是有50%用的是暗挖。在高富水砂卵石条件下,用暗挖法修建地下车站、隧道,在国内尚无先例。对此我们提前向东德相关的工厂企业学习、引进技术,争取在地铁正式开工的时候,把所有可能遇到的技术难题都做好解决的方案。”

“地铁一号线设计线路为赵家沟—陶瓷厂—冶金局—沈阳东站—大西菜行—市委—交通银行—太原街—铁西广场,这片区域是沈阳工业最密集,工人最多的地方。”

沈阳地铁建设总指挥由副市长李之问担任。

沈阳最早规划地铁是在30年代末,规划了4条地铁线路、总长度52公里,1942年开工,1948年建成。那时候整个亚洲只有大阪和东京有地铁。

为啥沈阳那时候地铁的规划那么吓人?那时候沈阳还叫奉天,……伪满洲国陪都。

不过,这个地铁规划本来就是日本给伪满洲国画的大饼,1940年以后就没了下文。

建国之后,沈阳作为东北的工业中心之一,发展越来越快,工业产值越来越高。1957年赫鲁晓夫访问沈阳时,沈阳就有交通堵塞了。二五计划执行完成,进入三五,沈阳地铁是该建设了。

三五期间准备建设5个城市的地铁,经过论证和选择,北京、上海、天津、武汉、沈阳。

沈阳和南京、广州、郑州的竞争很激烈,最后获胜有两个原因:一是沈阳地铁的建设难度稍微低一点(虽然也有高地下水位的麻烦),二是国产大型盾构机的总成厂就在沈阳。

这可好,盾构机从工厂运出来就直接下井。

唐华:“现在还能有50%的路段采用开挖法,这其实是让你们松了口气。等将来沈阳地铁的2、3、4号线建设的时候,因为城市的地面建筑越来越密集,怕是没有机会开挖施工了,全程地下盾构施工。地铁规划的深度也降了,这对你们应该是个好消息。”

李之问:“1960年我们制定的规划,地铁站深度最大的有150米……那时候考虑的是防核的需要。现在就好多了,普遍的埋深在30~35米,工程造价几乎减了一半。”

唐华:“那时候我们制定的防御标准是超标的,150米的深度甚至地爆核弹都很难摧毁,但实际上攻击城市的核弹都是空爆。……况且现在国家的核反击能力,你们看电视新闻就能知道。”

李之问笑道:“是啊,我们现在是以攻代守,主动防御。他美国人敢对我们动手,我们就把他们的大城市也烧了。”

唐华:“头上有国家核武器保护,国家制定建设规划的时候就可以放心很多。我们现在的规划工作,就是要最大程度地利用国防力量的提高为我们赢得的安全环境,加快建设的速度,提高建设的效率。”

……

现在的工业建设当然也在西部地区开展,不过不是以前那种钻山打洞的工厂了。

其实早在一五时期,成都-重庆的工业建设,就是挑平地和交通便利的地方开建。现在云南贵州的建设就完全以城市为核心,中心城市肯定是铁路沿线城市,成规模制造业出自中心城市,县城的县域经济注重于当地的农业服务。

如果县域农业发达,该县会在短时间内发展起来。如果是特别贫瘠的县,那在中心城市扩张的时候就优先吸掉这些县的农业人口。

概括来说,现在西南地区在进行他们历史上的第一轮工业化。而唐华现在呆着的沈阳,是在进行第二轮工业化——城市工业的技术升级、城市布局优化,以为进一步的发展奠定基础。

……

猫王一下飞机就被中国警察带走的消息,美宣部的带节奏文章喧嚣了一个多星期,渐渐沉寂了下去。不管怎么带节奏,吃瓜群众还是渐渐理清了事实:埃尔维斯在戒毒,中国不放人。

猫王的热度从11月底一直持续到12月初,以至于斯德哥尔摩的诺贝奖颁奖典礼关注度都低了很多。

朗道第二次来到斯德哥尔摩领奖,在诺贝尔晚宴上朗道心情很好,也不吐槽诺贝尔委员会和西方同行了,而是兴致勃勃地讲起了他对超导和超流动现象的新理解,用了30分钟阐述他的理论模型,听得在场的瑞典国王眼皮直打架。

朗道之后,诺贝尔化学奖得主罗伯特 马利肯来了一个更冗长的演讲,说明他在分子的电子结构领域进行的基础研究。

这晚宴吃的……没有音乐。朗道是什么乐器都不会的。

12月10日,北美电视最热门的节目可不是美国人拿了诺贝尔化学奖,而是猫王再度出现。

在北京瞎溜达了两个星期的娱乐记者闻讯来到戒毒医院,见到了猫王。

“经过两个星期的治疗,埃尔维斯先生的戒断反应已经消除了,最痛苦的时期过去了。再经过两个星期的治疗,他身体的不适应感也可以消除,”医生说,“但是埃尔维斯先生的心理毒瘾是个很难根治的病症,我们采取的治疗方案是继续让他在医院的戒毒区呆三个月,六个月最好。”

记者罗尔斯问:“中国的戒毒所对毒品上瘾者都是这么治疗的吗?”

“这个问题怎么说呢,”医生说,“实际上,整个北京已经超过10年没有发现毒品上瘾者了。对埃尔维斯先生的治疗方案,是我们临时拟定的,而且这个方案还经过了唐副总理的审阅和认可。”

记者:……

猫王:……

电视摄像机前的猫王穿着宽松的病号服,身体状态恢复了正常,脸色比来中国之前好多了。

“嗨大家好,我的朋友们。”

猫王挥手向观众们问好。

“厄,非常抱歉,之前我的生活一直处在不太正常的状态,所以发生了这些事情,我在中国接受了戒毒治疗,到目前为止治疗很成功。虽然过程很痛苦,但总的来说……还不坏。”

“我是受唐的邀请来中国的,不过唐还在外地旅行,大家都知道,我的这位哥哥还是一个科学家,他很忙。厄——这位是马可,中国的音乐家,中国音乐学院的院长,也是唐华的朋友。”

“各位好,我是马可,大家可以叫我mark。”马可接了唐华的任务,专程来看望埃尔维斯,此刻他也在北美几千万电视观众前上镜了。

“马可先生,中国音乐学院……是古典音乐的学院吗?”随行的娱乐记者西蒙斯问。

马可:“中国音乐学院偏重于民族声乐,包括声乐人才的培养和民族音乐的研究整理,也有部分西洋古典音乐的专业。当然,在中国,古典音乐的最高学府是中央音乐学院,这个等过几天吕骥来这儿你们再聊。”

西蒙斯:“那您能理解埃尔维斯意味着什么吗?”

马可:“我当然知道猫王,而且,我也通晓流行音乐和摇滚乐。”

马可招招手,让护士从病房外拿来一把——电吉他。

插上电,马可熟练地弹奏了一曲摇滚版的《小二黑结婚》。

记者:……

延安鲁艺的“f5”,唐华在延安的小乐队成员之一,写了《咱们工人有力量》,后来又自己把这首歌改出一个摇滚版,不要怀疑马可的实力。

马可:“流行音乐是一个很宽泛的类型,摇滚也属于它的范畴。对于音乐的类型,正所谓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只要人民群众喜欢,那就让人民群众听,听了就唱,只要唱得开心就好。当然不能像埃尔维斯先生那样,唱着唱着抽起了大烟,那就不健康了。”

记者罗尔斯:“您是我见过的除唐华之外第二个用电吉他的中国人。”

马可:“您在中国多走动走动,还能见到更多的。不过说到唐副总理,中国的流行音乐,唐副总理是正常人难以企及的高峰。”

罗尔斯:……

这才来了一个马可,就弄得记者们时不时的脑袋短路。

因为猫王鼻涕眼泪横流的阶段已经过去,康复阶段记者们可以每天都来,于是就诞生了“猫王在戒毒所的日常”。

“现在是早上6点50,”西蒙斯在镜头前展示了一下手表,“埃尔维斯在20分钟前起床了,按照康复日程,他要围绕医院的病房区跑步5圈,也就是大约600英尺。”

“监督埃尔维斯跑步的这位老人,是政协副主席,……大概相当于美国的众议院副议长。他从军超过50年了,四十五年前他曾在双鸭山附近担任卫队长。厄……有一件事我说了你们千万别吃惊,他还是个贝斯手。”

摄影扛着机器跟踪拍摄,在冬季的早晨,猫王穿着球鞋套头衫跑圈,叶挺腰杆笔挺,和翻译一起在猫王前方,领先两三个身位。

“跑起来,跑起来,再慢就成走路了!走5圈可锻炼不了身体!”

“我都70岁了,你这个三十多岁的年轻人,居然跑步还不如我?你身体缺练太久了,得好好锤炼锤炼!”

“5圈,不能打折扣。不跑完5圈,晚上别想有贝斯配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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