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重炮的威力
一月二十一日下午。
漳州起义当天黄昏，天空中飘起了小雨，围在漳州城下的国军第二路军出动了两个步兵师的兵力，继续对漳州城东发起进攻。
这一次，国军出动了一个第二炮兵营，总计十二门75毫米山炮，在步兵发起进攻的时候，就开始对漳州城东的红军阵地发起了炮击。
树林后方的国军炮兵阵地上，只见十二门火炮依次排开，炮位也只是用泥土和沙袋堆积起来的小炮位，弹药则在每门火炮后方十几米外一箱箱地堆积着，由炮兵士兵把这些炮弹人工运输到炮位。
“预备！放！”随着炮长的命令，一门门火炮开始射击，打出的炮弹落在了漳州城外红军的阵地上。
而前线，从树林和沼泽洼地中匍匐前进的数千名国军士兵们也来到了红军阵地前五百米左右的位置，国军中的重机枪开始部署起来，士兵们用扛过来的沙袋或周围搜集的石头、土块，堆积起简单的防御工事。
为了这次进攻，攻邢镇南和王仲廉从手下四个旅里抽调了三个步兵团，还把两个师的轻重机枪都集中了起来，汇集了六十挺轻机枪和二十二挺重机枪、以及三十多支冲锋枪，约四千步兵和一千机枪兵，总计五千战兵。
除了下午打残了的两个旅外，这是邢镇南和王仲廉手里最后的可战之兵了，剩下的都是些辅助兵和支援兵种。
在陆军编制中，一个一万两千人的步兵师，手持步枪的战兵大约有六千就不错了，其他如机枪兵、炮兵都是不配备步枪的，更不用说辎重兵、炊事兵以补充团了。
而考虑到国内这些年来军阀混战，机枪兵、炮兵、卡车兵、工兵、医疗兵等特殊兵种很少，国军步枪比例增大，战兵比例也不会超过三分之二，也就是八千左右，剩下的四千多人都是辅助兵种和支援兵种，最多军官配一把小手枪。
所以这战场上的五千名士兵，就是第四师和第八十九师最后的兵力了。
要不是蒋鼎文下了死命令，还派遣了炮兵第二营和空军支援，邢镇南和王仲廉可舍不得把这最后的兵力拿出来。
漳州城东外的，是沟壑纵横的防御体系。
早前就有十九路军溃兵修筑，后来第二师又组织人手加固了一些，现在由红军野战第一师第一团全面接收了城东的防御。
除了城墙上部署了一个营外，城外部署了第一团的所有战兵，总计一千两百人。
这处防御体系分为三条堑壕，第一营驻守第一条堑壕，第二营作为预备兵力驻守在第二条支援堑壕，第三条堑壕则是团属炮兵连的驻地，再往后就是城墙了。
红军第一团刚把前线堑壕外的铁丝网部署完毕，敌军就开始发起炮击，指挥官立刻命令战士们回到堑壕躲避炮击。
等炮击结束后，进攻的国军士兵出现在了战壕前的无人区，距离红军阵地仅两百米左右，前线堑壕观察哨的红军战士发现敌军后，立刻吹响了口哨。
早已等待多时的红军战士们立刻从堑壕里爬出来，趴在堑壕上，手持步枪瞄准了两百米外的敌人。
而一挺挺轻机枪和重机枪和部署起来。
国军炮兵开始延伸炮击，一个个火球在红军阵地上爆炸开来。
国军机枪手开始对红军阵地进行点射，点射那些看起来像是碉堡和火力点的突出位。
当国军士兵们进入一百米后，双方士兵开始自由射击。
国军士兵在后方军官的督促呵斥下，弓着身子发起了冲锋。
红军战士们开始还击，枪声、炮声、爆炸声和冲锋的喊杀声开始在漳州城外蔓延开来。
天空中，国军的飞机支援也抵达了漳州前线。
总计三十多架飞机开始对漳州城发起进攻。
而陈光也没有掖着藏着了，直接命令部署在城内的防空连开火。
四挺12.7毫米高射机枪部署在漳州城内四个院子内，开始对国军的飞机进行阻击射击，一时间竟让国军的飞机不敢低空靠近漳州城，只敢在高空飞着，时不时扔个炸弹下来。
看到这一幕的蒋鼎文虽然生气，但也无可奈何，空军是蒋夫人的宝贝疙瘩，能来前线支援就不错了。
不过前线进攻的国军士兵们的士气倒也因为飞机的到来而增加不少，蒋鼎文命令炮兵部队继续轰击漳州城墙，争取把漳州城墙给轰塌。
“师长！炮兵部队那边回电，只有160毫米迫击炮营完成了部署，122榴弹炮营和152榴弹炮营至少需要两个小时才能完成部署，那个时候，天都黑了。”漳州城内的红军指挥部内，参谋长萧华正在向陈光汇报着炮兵部队的情况。
“那就先放过白狗子，我们不差这一时！没有了炮兵部队，咱们红军照样能把白狗子挡在漳州城外！”陈光信誓旦旦地拍了拍桌子。
“是啊，以前咱们可没有这么富裕的时候，不就是三个重炮营吗？没有了他们咱们红军就不会打仗了？”政委冯文彬笑着说道：“而且这样也好，暂时不用暴露我们的重炮火力，等明天，好好收拾收拾白狗子！让他们开开眼！”
随着夜幕降临，国军的空军开始撤退，在红军的抵抗下依然无法取得战果的国军选择了撤退，蒋鼎文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只是让部队进行休息，明日再战。
第二天，也就是一月二十二日，一早，蒋鼎文派李云杰的第二十二师负责主攻，邢镇南和王仲廉的两个师作为佯攻部队，对城北和城南发起佯攻。
天色刚亮起来，吃过早饭的国军部队就发起了一次大规模进攻，总计上万士兵从晨雾和树林中走出，向红军阵地发起进攻。
天空中也传来了国军飞机的嗡鸣声。
地面上，汪洋人海后方的国军炮兵第二营也继续开始轰击。
然而今天等待他们的，是红军的新玩具。
老红山上，三个炮兵阵地连夜部署完毕，上千名炮兵们在炮位上忙碌着，一门门火炮昂起高高的炮口，随着炮兵指挥官的命令，开始自由炮击！
“一个基数！全部打光！让白狗子好好尝尝这份早餐！”红军炮兵总指挥官赵章成亲自指挥了这场炮战。
轰！轰！轰！轰！轰！轰！
十二门160毫米重迫击炮、十二门122毫米榴弹炮、六门152毫米榴弹炮开始朝着国军阵地倾泻炮弹。
漳州城外的国军阵地和营地突然被连绵不绝的重炮兵火力袭击，一时间竟然如炸营般直接乱了起来。
红军炮兵的一个基数为60发炮弹，以122毫米榴弹炮和152毫米榴弹炮的射速，要至少240分钟才能打完，就算是160毫米重迫击炮也需要180分钟，三个小时！
所以，在接下来的三四个小时里，漳州城外的国军阵地和营地，变成了一片火海。
每一发重炮下去，方圆二十米内的人体直接灰飞烟灭，榴弹的弹片足以杀伤半径五十米内的敌人，没有人能在这里距离内活下来，一百五十米内也会遭到炮弹爆炸的震荡波冲击，轻则内脏移位耳鼻流血，重则直接被震死，就算两百米外的安全区，逃过一命的敌人也可能被震得暂时性耳聋。
可以说每一发炮弹下去，就是一个足球场大小的地区被清空。
而总计三十门口径在122毫米到160毫米的重炮连续三个小时的炮击，无异于让整个国军营地像是滚地龙般沸腾起来。
原本为了集结部队，而密密麻麻地汇集在九龙江河畔这一片二十多平方公里区域的数万国军，直接被炸崩溃了。
一个个巨大的爆炸从国军阵地响起，一个个巨大的火花冲天而起，过河的几万国军被着突如其来的重炮直接炸傻了，看着周围的战友被炸得尸骨无存，被炸得残值断臂，被炸得七窍流血，恐惧的情绪开始在军中蔓延，慌乱的士兵们犹如无头苍蝇般在重炮的轰击下四处逃窜，将领们根本拦不住。
随着越来越多的炮弹落入国军营地，数万国军士兵崩溃地往跳入九龙江，往江对岸游去，浮桥上更是挤满了仓惶逃命的士兵。
连蒋鼎文和张治中都被手下师长、旅长们架着从昨日他们构筑的浮桥渡河。
昨日渡过九龙江的八个师，除了宋希濂的三十六师在更南方的云洞岩没有遭到炮击，其他七个师，除去昨日的战损，剩余七万大军，就这么在重炮的轰击下，犹如丧家之犬般仓皇逃窜。
等到了中午，四个小时后，红军重炮兵停止炮击，撤到九龙江对岸的蒋鼎文开始清点兵力，发现上午的重炮轰击，直接让他损失了两万人！
七万人只有五万余人撤回了九龙江对岸，被炸死者不知多人，但更多的是在逃跑中失踪或被九龙江冲走的，就算是在重炮轰击下存活下来的士兵，也会被从漳州城内出打扫战场的红军俘虏。
别说蒋鼎文了，就是在场的国军，都是第一次面对如此大规模的重炮轰击。
对于国内军队来说，75毫米火炮就是重火力了，更不用说100毫米口径以上的重炮了！
面对战争之王的持续炮击，国军部队的溃败也在情理之中。
根据空军部队的侦查，至少三十门大口径重炮，而且周围还有很多防空机枪，空军那些懦夫根本不敢靠近！
蒋鼎文连忙给云洞岩上瑟瑟发抖的宋希濂发电，要求他的三十六师固守云洞岩，自己则组织部队，派遣精兵从云洞岩南方渡江，进攻漳州城南和城西的码头。
发誓一定要把这个场子找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