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漠的看着她的身子倒在地上，渐渐地，眼睛和鼻子里也开始流出鲜血来。
她痛苦的抽搐着。
我冷笑，“我的好姐姐，这穿肠毒药的滋味如何？好受吗？你现在有没有觉得冷。”
“阿绪，救我，救我……”
“那你把我推进冰冷的湖水里的时候，有想过救我吗？”我拂开她的手，看着旁边已经看呆了的婢女，“今天的事，不许说出去，否则，我就说是你害死姐姐的。”
“你明白了吗？”
婢女被我吓的脸色发白，连连点头，“奴婢知道了，奴婢绝对不会说出去的。”
“那就好。”
说着，我走出房间，回头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子娴，“我的好姐姐，你就慢慢的在这里等死吧。”
“段阿绪！我不会放过你的！”
把她的声音抛到身后，我装作惊慌的跑到廖大哥的房间，恐惧的说：“廖大哥，你快去看看姐姐，姐姐她出事了。”
“什么？”廖大哥猛地站起来，“子娴怎么了？”
“姐姐好像中毒了。”
他一把推开我，快步走出房间，让婢女带路，带他去子娴的房间，我扶着墙壁站稳身子。
廖大哥……
别着急，这才只是个开始。
害了阿绪的人，将段家灭门的人，我会一一的找出来，然后将你们绳之以法，告慰阿绪的在天之灵。
我回到房间，看着梳妆镜里阿绪姣好的容颜，笑着摸摸自己的脸颊，“阿绪，放心好了，他们一个都逃不掉。”
我在这里待了很长的时间，终于一点一点的，查到线索，原来，当年段家被灭门，还留有活口。
我费劲千辛万苦，把那个大夫找了回来。
他过得很落魄，如果不是陪嫁的婢女告诉我，他是医术高明的神医，我几乎要以为他是乞丐了。
他一见我，就哭着跪倒在我脚下，“二小姐，二小姐，是我对不起你啊，我也对不起老爷和夫人。”
“有话起来说。”
我拉着他站起来，给他倒了杯
水，然后吩咐婢女，“去门外守着，不许任何人进来。”
“是，夫人。”
“说说吧，当年我出嫁那天，段家好好的怎么会发生大火，我爹娘又为什么一个都没有活着出来。”
“二小姐，是我对不起您，当年……当年之所以没人逃出来，是因为姑爷命令我给大家的晚饭里，下了药！”
“什么？”
虽然我早有猜测，但没想到，真的是廖大哥做的。
他……做这些，有什么好处？
“二小姐，您快点离开这里，姑爷根本就不是因为爱你娶你的，他娶你是为了报仇呀！”
从大夫的口中，我知道了一个惊天大秘密。
原来，廖大哥的父母生前曾是段家的下人，在一次偷了东西后，双双被赶出段家。
而被赶出去的时候，廖大哥的父母已经怀有身孕。
他们没有住的地方，只能流落街头，廖大哥的母亲，也在生产当日，难产而死。
这一切，廖大哥的父亲，都怪罪到了段家的头上，并且，从小就开始给廖大哥灌输报仇的信念。
“二小姐，您快跟我走，不然姑爷要是知道您知道了这一切，他肯定不会放过您的！”
“知道什么？”
门外传来一道冰冷的声音。
我心底一颤，装作不知情的走过去，抱住他的胳膊，“廖大哥，你回来了，这几天，姐姐的事情，让你劳心了。”
他一把甩开我，“段阿绪，你不用装了，你不是已经知道了，我就是你的灭门仇人吗？”
他蹲下来，伸手捏住我的下巴，“每天和你的灭门仇人一起吃饭，睡觉，你想想，不觉得恶心吗？”
我的心脏剧烈的疼痛起来，大脑一片空白。
我无法想象，要是真正的阿绪听见廖大哥对她说这样的话，会是怎样的心情。
她一定很绝望吧。
“阿绪。”他伸手拎着我的衣领子，将我拎起来，“我本来是想放过你，好好的和你过一辈子的，是你自己亲手害死了自己的姐姐，还查出了真相，既然这样，我就不可能留着你了。”
“阿绪，走好。”
手里空白的鸳鸯团扇，“啪”的一声，掉到了地上。
我醒过来的时候，正坐在火车上，我茫然的看了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我对面的宋晔。
我急切的问道：“那把扇子……”
他从背包里拿出扇子，递给我，我接过扇子，抚摸着上面空白的扇面，鸳鸯不见了。
阿绪应该走了。
我却仍旧有些伤感，我自问，要是自己发生了这样的事，会怎么办……难怪，阿绪死不瞑目，把自己的灵魂附身在扇子上，要我回去帮她报仇。
只是……
我看着自己的双手，轻轻地咬了咬唇，看向宋晔，“你知道吗，这双手沾了多少鲜血。”
孟椒兰的，她的婢女的，还有鬼界因为我引来大水，而被冲进忘川河的游魂。
我忽然想到，要是我将来死了，进入鬼界，谢景渊会怎么根据我一生的功过，来判处我呢。
忽然，我感觉身边的位置陷了下去。
宋晔坐到我身边，握住我的手，“没关系。”
我稍微有些不自在，想把自己的手从他手里抽出来，挣扎了一下，结果没成功。
我干咳一声，“那个，我想喝点水。”
这么明显的暗示，他总算明白，松开我的手，拧开一瓶矿泉水递给我，“还有很久才到，你再休息会吧。”
“嗯。”
我闭上眼睛，靠在车窗上。
不一会儿，我就睡着了，梦里，我似乎看到了阿绪，她一身白色的淡雅长裙，在花园里跳舞。
似乎是看到了我站在旁边，她微微的低头，向我露出一个微笑。
我便醒了过来。
宋晔适时地提醒我，“已经到站了，拿好东西，走吧。”
“嗯。”
和他一起下了车，回到Z市，再想起之前去S市，以及苏造局的事，就觉得不那么真实了。
好像这一切，都只是我的一场梦一样。
如果不是我包里那把空白扇面的云锦团扇，我几乎要这样认为了。
阿绪……
黄泉路长，一路走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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