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不是搞错了什么啊？？
夏亚试探着问：“深渊……辛洛斯？”
“没错！深渊和诸界毁灭者。啧啧啧，居然能镇定地说出诸界毁灭者的名字而不至于颤抖，你是好样的！比以往的神选者有前途多了，能成大事！”
夏亚扶了扶额，“不是有三位神吗？另外两位呢……”
“她们都死了啊。”
“啊？？”
“啊什么啊，你没常识吗？你受的什么教育啊？眼前这山、这水、这光景、这世间万物，鲁尔薇创造出它们，诺弥尔编织它们的命运与运行规则，然后由我来引导万物走向希望、对抗深渊……”
“就你？”
“你什么意思！？”
“啊不是，我是说……就、就您一个人？力量会不会稍微薄弱了些……”
“真是气死我了！什么叫就我一个人啊！我是神啊！是‘就你一个人’啊！我让你不死，不就是为了对抗深渊吗？‘生命是单程票’是规则，死了就无法再复生，而你是跳出了规则的存在，如果这样还不足以对抗辛洛斯，那让深渊吞噬算了，你们没救了！”
弥修亚气呼呼地说完，夏亚抹了抹脸，恍然有种被喷了口水的错觉。
“您……成功拯救过几次世界？”
“六次。你这是第七次。”
对上了，这和辛洛斯的记忆是一致的……
可辛洛斯他……
夏亚突然一阵心痒，如果他现在去找个暗裔魔偶，让辛洛斯和弥修亚直接对话……
卧槽，想想都好刺激！
就好比美苏冷战的时候他突然俩手一撮，赫鲁晓夫和艾森豪威尔就面对面了！
可想归想，暂时还是顾不上这些。
这个大大咧咧的女神一股子不靠谱的滋味，智商说不定还没米娅高，而眼下还有大事要办。
正在他理清思路的时候，弥修亚突然开口了。
她换上了一种严肃的口吻。
“喂，小子，你叫夏亚对吧？”
“是啊。”
“我刚刚统计了一下，你过去一共死了11756次……”
她认真地问：
“你有病吧？”
第49章 拨开云雾见日明
“你才有病！”
夏亚没好气道。
弥修亚也不恼，继续用一种饱含关怀地口吻问：
“你看起来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按十八岁算，你每天要死1.78次才能凑够这个数……这难道是一个正常人该有的数字吗？”
夏亚沉默了。
听起来……
她不知道那些都是轮回。
这倒也是，「死亡长廊」是一段特殊的空间，她就在那里沉睡。如果按她所说，只有自己是神选者，玩家的复活与她无关，那么这便是她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苏醒，也是她第一次看到这个世界的样子。
而且，她的过去，没有被重置。完全是因为她没醒，所以毫无知觉。
可恶！
砰！
夏亚一拳锤在棺木上。
弥修亚本该是这177次轮回的见证者，观察者，是自己的同伴！她甚至能给出一系列建议和答案，可她……她居然特么的睡过去了！？
诶等等……
既然过去的她睡过去了，那这次为什么会醒？
夏亚好像把握住了关键！
“你之前因为什么原因沉睡？神选者是如何诞生的？”
“神选者啊……死了以后会唤醒我的就是神选者。”
“……那要是死了没唤醒呢？？”
“这叫什么话啊！”弥修亚哂笑：“死了就死了啊，生老病死，多么正常的事。你难不成还能为了测试自己是不是神选者反复死亡？你在开什么玩笑……”
“那过去我死了那么多次，你为什么没醒？”
“呃……”
弥修亚愣住了。
“对哦……”
她的脑子一直慢半拍，被夏亚这么一提醒，似乎也反应过来。
“过去的我明明在履行职责，却为什么没醒呢？这是为什么呢……”
夏亚坐在棺木上静静等待，既等待应该来接他的人，也等待一个答案。
他身上有一个「虚弱生命」的debuff，全属性降低80%，生命值为20%，没法吃药，只能靠治疗神术和自然恢复，回满了就能顶掉这个debuff。这种乱坟岗周围一般不会刷怪，就算刷新了死灵生物，也会因为这个debuff不攻击他。
他与贾德兰约好在这里碰面，也提前告诉了伊薇琳，她应该在萨克森收缩防御圈的时候趁机离开了。虽然时间上一前一后，可算上两人的脚力差距，应该是同时到。
再然后就是爱斯坦因。
夏亚静静等着，先等到了答案。
“夏亚，我发现一些不对劲的东西。”
弥修亚声音突然严肃起来，如果不是她之前那副智力不足一鹅的样子，听起来就十分有女神范儿。
“什么？”他问。
“你身上的法则……它不是诺弥尔留下的，正是它阻止了我真正的苏醒。”
“法则……”
夏亚低声叨念，然后唤出面板——背包、属性、战斗日志。
他一一唤出这些，它们停留在他的视野里，淡绿色的ui毫不突兀。
“你能看到吗？”他问。
“看到什么？你可以看到其他东西吗？是那个‘法则’带来的东西？从刚才开始，我突然感受到它在生效、在运行……”
果然如此，她所说的规则指的就是系统。
“是的。”夏亚回道：“那……女神大人，你能修改它吗？”
“哈，这叫什么问题……”
弥修亚不屑地笑了声。
夏亚心里一喜：“那就是能咯？”
“不能。”
“……”
你妈-的！
“你这问题太奇怪了，而且缺乏常识。法则之所以是法则，是万物运行的基础，是不可更改的。诺弥尔制定了规则——万物相互吸引，星球由此转动，由此晨昏交替、四季循环、扔出去的东西会落地……如果贸然修改这些东西，会引起多大的乱子？更遑论让我修改！你的问题就好像问一个神官‘你能否让明天同时升起日月’一样愚蠢。”
听完，夏亚长长地舒一口气。
系统，果然是中立的。
仿佛一块石头落了地，夏亚一翻身滚回了棺材里。
目之所及是蓝天白云。
这个世界如此美好。
他彻底明白了，这不是什么背景设定和角色补全。
这他妈就是异世界套上了一层系统！
夏亚在一周目时还曾发出感慨——如此精良的、文化多种多样的游戏，就连建筑、文字、音乐这一切都从自己脑海中找不出既视感，这得花多么大的人力物力来创造？
这根本不是什么创造的……
它本身就是另一个自发生长的文明！
区别在于，它被套上了一层系统，这层系统帮助身为玩家的他探索并拯救世界。
顺便让全世界都在说中文，也让它可以重启。
自己过去所经历的那一切——不断重启的一切，仿佛是177次预演。
他在一块广袤的土地上，独自一人进行了177次拯救世界的演习。
其他人——原住民也好，npc也罢，尽管与人无异，但与公测以真正的苏醒想必，或许正是与弥修亚一样，被系统约束着。
毕竟……
他们的世界观中没有“玩家”这种东西，无法接受“轮回”这种设定，也只有来自地球的夏亚——扮演玩家的夏亚会发自内心地接受这回事。
所谓内测，即是他的独角戏。
他之所以始终没有登出端口，原因也很简单——他和玩家有本质上的区别。
他是原住民。
而且是神选者。
真正的神选者。
再然后……
他还极有可能是特么一个穿越者！
用一种荒诞的方式来解释——作为地球人的他穿越到异世界，而这个异世界恰好又成了对地球开放的游戏！
出口转内销！他又回来了！
既然玩家能接入，那就说明这个世界与地球建立了某种联系，也就是说，存在“通道”。
有通道，他就能回去！
再穿回去！
他不必再去烦恼“存在”的问题——这个始终在心头笼罩的阴云可算是消散了。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尽自己所能的找到一条回家的路。
没什么是神选者做不到的。
如果有，那再加一个深渊之子！
……
“你好像如释重负了？”
女神的声音飘了过来。
“这个‘规则’令你很焦虑？”
“过去是，但现在不是了。没有人会因为绝对客观的‘规则’而焦虑，只会警惕那些被人随意涂改的‘规则’。”
“你说得很对，但是现在我焦虑了！！！”弥修亚恼怒地吼道：“神选者！快给我查清楚是谁在破坏诺弥尔的遗产！她的规则已经足够完美了，其他东西都是多余的！”
“好啦好啦，我知道该怎么做……”夏亚不耐烦地摆了摆手：“你就好好看着吧，事情要分先后，接下来按照我的优先级办事，你别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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