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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9TXT > 其他 > 金毛狮王异闻录 > 第674章

一个法师终极的荣誉,要么是成为冠位法师,在学术上达到巅峰,要么是成为宫廷法师,在名誉上达到巅峰,维里埃先生太年轻,他很难有足够的声望去通过冠位法师联席会议的审查,而他本人同样知晓这一点,所以才会去积极的结交世俗势力,走第二条路。

然而,他没有很好的利用自己的婚姻为事业铺路,在我看来,他婚姻的最佳方案是废弃现在的婚约,转而靠近追求王室的伊丽莎白公主,第二目标是泰伊番银行的女主人维多莉?泰伊番,蛐蛐西班牙大使并不能给他拉拢来多少政治资源,我原本以为他是第二个德?玛塞,结果是我想多了。”

费罗伯爵的语气轻飘飘的,在他夫人来了之后,尽管心里对他的前妻藏着万般怒火,但夏蓓小姐还是鞠了一躬后离开了,黎恩的目光让她后背发凉,直到房门合拢才隔绝了那瘆人的目光。

回想司法部副部长评论唐璜那种轻飘飘的语气,夏蓓小姐带着报复似的快意想到仇敌是如此肤浅,她见识过唐璜力量的冰山一角,那哪里是什么大法师,而是行走在地上的神,如果遇到他,最好祈祷他对你的人生不感兴趣,不然一切都会被搅的一团糟

“先生,你似乎很喜欢那个女仆啊,”费罗伯爵夫人轻轻捶打着伯爵的肩膀,“你不干涉你的人际来往,但这样的人,是不是拉低了你的品味?”

“我和她完全不是你想的那回事,而且她原本是维里埃家的女仆,对我们还有用。”

“维里埃……天啊,你怎么会想和那个无赖、恶棍、坏种扯上关系。”

费罗伯爵抬手阻止了夫人的咒骂说:“文明些,夫人,我们这种存在,即便在背后议论别人也不要擅自加以侮辱的词汇,维里埃先生还和我们同一层次的人,在敌对的情况下也要保持尊敬,这才是所谓的风度。

况且,他手里还有夏倍先生,你那前夫大约还有两个月可活,在他真正死掉之前,我们都不能掉以轻心,也不敢掉以轻心,朱莉指认就在昨天,与黎恩交战的就是维里埃先生的首席剑士……从职位上来说大概和我这边的近卫队长相当。”

费罗夫人看向黎恩,就在她嫁入这个家之前,黎恩就已经侍奉在费罗伯爵身边了,是伯爵的影子,伯爵的剑,也是伯爵最信任的人,她也向丈夫打听过。只知道这个带着鸟嘴面具的、身材高挑健美的女人是俄国人,今年约莫二十岁左右,在很小的时候就流亡到法国,被伯爵收养,训练成近身侍卫。

一个来源与内容同样可疑的流言在仆人间流传着,说黎恩其实一开始是很漂亮的沙俄少女,俄国人的青春来的非常早,因而在很小的时候她就出落成动人美丽的姑娘,成了费罗伯爵的情人,而之后一次不幸的事件里,黎恩的脸被毁掉了,她的性情也变得冰冷,终于和伯爵斩断了情缘,成为完全的上下级关系。

“我能和她比的只有剑技,”黎恩的鸟嘴面具下发出沉闷的声音,“甚至,当她认真起来的时候,我的剑术远不是她的对手,她剑技的发挥有赖于那超人的体格,换而言之,只有当她认真起来,运用那非人的素质舞剑的时候,普通人穷尽一生也难以企及的华美剑术才能展现它真正的面貌。”

伯爵点点头说:“黎恩是这方面的专家,我相信她的判断……尽管她的武器是两把伪装成剑的魔法火枪。

维里埃先生身边有许多能人异士,而监视我们的罗克珊小姐在其中也能算得上一等一的,或许是最强的,总而言之,维里埃先生把他的心腹派来,肯定不是为了和我开个玩笑,很显然,他要利用夏倍上校还活着的这段时间从我这里掏出更多的利益,或许也存了警告我不要轻举妄动的意图。”

“这里可是巴黎,他不敢暗杀我们!”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夫人,时代每时每刻都在改变,如果放到以前,一位贵族夫人勾结野男人夺走她丈夫的家产,等她丈夫回来后就会攻破城堡,把背叛他的人吊死,而现在,我们一点都不担心这个问题,反而踩着受害者心安理得的享受一切。

同理,现在贵族们之间争斗的方式要么是决斗,要么是诋毁中伤,要么是跑到王上那里发出嘤嘤嘤的声音……

过去的勇武刚毅变成了娘炮,谁都不知道这娘炮的风气什么时候会再度逆转,不,甚至变得更糟糕。

我们法国人骨子里就流淌着无政府主义的的血,一头怪物沉睡在我们所有人组成的潜意识之海里,每时每刻,压力和无处诉说的苦闷都在产生,部分被酒精、赌博、鸦 片和女人消解,而剩下的则不断累积,直至疯狂压倒理智,我们所有人都会陷入无法控制的狂乱里。

做母亲的要杀害儿子,做丈夫的要谋害妻子,兄弟之间相互战斗,荣誉的贵族们毫无荣誉的死去,即便是国王,也有可能被送上断头台。

这是自高卢时代留下的诅咒,恺撒带着罗马人与同盟城邦征服了我们,西哥特蛮族蹂躏我们的土地,法兰克人成为我们的尊主,德意志兰人、英格兰人、卡斯蒂利亚人、意大利人,还有北非的摩尔人……

这些民族融入了我们,但他们没能稀释我们的疯狂,反而被疯狂同化了。而我们亲爱的维里埃先生,可能正是狂乱的代表,他行事百无禁忌,不可阻挡,贵族之间的默契在他眼里毫无存在感,如果说德?玛赛是体制内的成功者,那么维里埃就是破坏体制的成功者,我甚至不敢直呼他的名字,等他成为宫廷法师,我们恐怕只能以那个男人来称呼他了。

幸运的是,他最近就要结婚了,再可怕的男人,在结婚的时候都会变成温顺的绵羊。”

夏蓓小姐小心翼翼的回到自己房间里,她虽然受到了费罗伯爵的重视,但和普通的仆人条件一样,都住在两个人睡的屋子,穿着破旧的衣服,后日里情趣的法国开胸女仆装在现在还没有出现的征兆——虽然被冠以法国的前缀,但开胸女仆装可能和法国人毫无关系,总有一些名词、台词和歌词让无辜的地名中枪,比如那句“浪漫的土耳其,”连五花肉得没得吃的地方,有什么好浪漫的。

她同屋的轮班还没有结束,因而现在房间里是她一个人。她左顾右盼之后,悄悄解开衣服,把裹胸布抽了出来,她本人更愿意穿大法师阵营里特供的花哨、轻盈、漂亮、大胆的让人脸红的蕾丝内衣,但一介女仆必然穿不起这样的衣服,所以她也只好战术牺牲委屈自己重新换上裹胸布。

裹胸布是神奇的道具,不管一位女士的胸口有那么伟岸,裹上之后总能压缩到比vv或者不戴胸垫的女大公略大的程度。贵族们喜欢女性胸前刚毅垂直的线条,但夏蓓却因为和平民们一起打仗多了的缘故,审美观也被同化了。

高兴归高兴,她还没有忘记自己有正事要做。在名义上,她是被唐璜赶走净身出户,但她的裹胸布就藏着奥秘,能让她与外界联络的秘密道具,一般没人会仔细检查仆人们的贴身衣物,那是肮脏的、下流的,因而让夏蓓小姐轻易带了进来。

她的手指伸进水盆里,清凉的水濡湿了食指的指尖,在光照下闪耀着晶莹的光彩,当她的指头落在裹胸布上,写出第一个单词“la”后,那水迹立刻消失了,而在距离巴黎二十里之外的安布雷拉修道院,值班的巫妖云岭听到“主人,那孙子又来电话了”的铃声后,赶往铃声响起的房间,在那里的桌面上同样摊开了一卷裹胸布,上面“la”的字样清晰可见。

云岭拿起纸笔准备记录,记录魔法也已经开启作为备份,她记录准确能换来奖励,而失败则是惩罚,奖励与惩罚同样令人记忆深刻,而她想要奶油奖励,而不是忍受空虚的惩罚。

但是,在具现了第一个字母“la”后,夏蓓小姐的报告戛然而止,云岭不认为是夏蓓遇到了不认识的单词需要临时翻词典,对方的文化程度比她还高。

巫妖小姐又耐心的等了一会儿,排除大部分常规的突发情况后,她选择摇铃,把讯号迅速传递给维里埃堡管事的大人物们。

城堡里,黎塞留对着俾斯麦说道:“费罗伯爵那边出现了一点问题,唐璜陪着雪华绮晶订做婚礼用的衣服,目前脱不开身,这件事由我们来负责。”

“罗克珊负责这件事……啊,她搞砸了,如果现在由她出面,就会坐实夏蓓是我们打入他们方的内应这件事,所以不能派她啊。”

俾斯麦揉了揉脑袋,具备潜行以及被发现后迅速脱离、摆脱追兵、并且还在空闲状态的人手里,目前有威尔玛丽娜和杰克,前者定期和荷拉斯?毕安训接头,平常就是吃吃喝喝睡睡玩玩,但她在巴黎名气太高了,一旦出动接近费罗伯爵就有大概率被认出来的地步,而后者是唐璜的心头肉,根本无法支使。

空闲的还有爱丽丝和维克托,前者是把杀光一切目击者当至高暗杀术的恐怖分子,后者全靠穷神克莱恩的庇佑,本身实力一般般。

“所以,这件事就交给我吧。”李琳微笑着说道。

唐璜阵营里内部的派系关系十分复杂,是粉红版的冰与火之歌,或者和谐版的日在校园,而李琳就处于一个相当不讨喜的位置,毕竟她以唐璜妻子的名义,在金陵霸占了失忆的唐璜整整三年,要是画正字能画满唐璜的全身,啊,真是太羡慕了,不对,是太可恨了。

“你每个人格都有特殊的超能力,的确是瑞士军刀般的多用途超能力者。”黎塞留皱着眉头回忆道:“但我记得,可刺客有关的时迁是能在一定距离内凭空掏出别人的心脏,似乎和隐形无关啊。”

“根本不需要潜行,只要看看那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就够了。”李琳里最能言善辩的高莲回答:“论心思之细腻,论眼光之锐利,论临场之处理,我们不亚于这里的任何一人。”

俾斯麦看了黎塞留一眼,不太对付的两人难得默契的达成了共识。

船精是一种神奇的生物,可即便在她们看来,十几个人格塞到一具躯体里并保持一种井然有序,各司其职是不可思议的事情,尤其是知道当一个人格浮于表面的时候,其他人格与表面人格共享感感觉的时候,感觉更微妙了,这也意味着唐璜和其中一个发生点什么,等于和她们一起发生了些什么。

“需要我准备一个备份计划吗?”俾斯麦问道。

“请便。”

李琳留下轻飘飘的一句话后就离开了,两位船精总觉得她怀抱着某些秘密,有关于唐璜的、其他人不知道的秘密,所以才能展露游刃有余的态度。

夏蓓的确遇到了一点状况,在她写出第一个字母后,因为身前光影的变化,她知道房间的门被人打开了,回头看去,黎恩现在门口,两柄武器错落有致的佩戴在同一侧。

以外来人的角度,看到披着外衣、以奇怪的姿态坐在窗前,把自己的裹胸布平摊在桌子上的人有点奇怪……不过,夏蓓已经提前练习过应对,所以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表情说道:“舒华泽小姐?”

“你为什么要脱衣服?”

“裹胸布有点痒,我解开看看是怎么回事?”回应夏蓓说辞的是黎恩沉重的脚步,她的长筒皮靴踏在木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你在说谎。”黎恩说。

“你、你在说什么啊。”

“夏蓓,你想看看我的脸吗?”黎恩的手覆在自己的鸟嘴面具上,“这里面藏着我自己都不愿意回忆的噩梦,多亏了这些噩梦,我变得能分辨别人的谎言,以及……

你身体某些部位是动过刀的吧。”

夏蓓如坠冰窖,她腾的一下子站了起来,顾不得用双手护住要害,她的后腰纹了一只蝴蝶,如果用魔力触摸就能具现一柄蝴蝶剑,这原本是为刺杀费罗伯爵准备的。

“大人,你在说什么啊。”她脸上仍然奋力的做最后的抗争。

“你和罗克珊是一伙的对吧,你们之间有秘密联络的方法,而道具就是那个裹胸布。”

黎恩的话一句比一句更致命,夏蓓的脸色变得苍白,她骗过了费罗伯爵,万万没想到被男人身边的古怪护卫轻易识破。

眼下正是当机立断的时候,夏蓓一点都不想死,如果死了就再也没有报仇的机会,在她触摸后腰的蝴蝶印记时,黎恩已经冲了过来,两人同时拔出武器,短剑在半空相遇,发出清脆的声音。

不同的是,黎恩左手的剑与夏蓓的武器绞在一起,而她右手里的火枪却顶住了夏蓓的脑门,曾经身为军人的夏蓓自然能理解火枪的威力。

“如果你要竭斯底里,我想我可以用武器帮你冷静一下。”黎恩冷漠的说。

“你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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