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会经历三段不同的婚姻，但这三根手指还有什么意义呢？这也代表我合法的征服过三个男人，他们有两位是将军，一位是检察官，我合法征服的男人比巴黎其他同龄的女人征服的男人都多。
我征服了三个，而她们征服了两个，所以请respecter! respecter! respecter（尊重）!”
“如你所愿。”
唐璜摸了摸杰克的脑袋，后者从她身上跳下来，无关紧要的人都走开了，女大公以女主人的身份出现在唐璜身边，挽着他的手臂，看起来十分乐意扮演这个角色。龙克罗尔小姐嫉妒了看了对方一眼，又美丽又端庄，还有股让人着迷又尊敬的气场，最重要的是，那娇小的身体与胸前刚直的线条是平胸王权主义者眼中的完美身材。
与玛莉娅·特蕾莎相比，她简直和猪精一样。
“好了，龙克罗尔小姐，可以说说你的事让我开....”
女大公的手肘横向挥舞，隐蔽的捣在唐璜的肋部，让他不着调的话变成一个尴尬而不失体面的微笑。
“龙克罗尔家族这一代有三个人，我哥哥年纪最大，曾被王上宠幸作为外交大臣进入御前会议，现在年纪大了退下来，不过他经营的人脉仍然保证我们家族的繁荣；
再往下是我，我的经历就不多说了，我下边还有个妹妹，她嫁给了杜·鲁弗尔侯爵，和他生了一个女儿克莱芒蒂娜。”
“呃，略有耳闻。”唐璜说。
“想笑就笑吧，您肯定不会知晓蛐蛐侯爵女儿的名字，真正让我侄女出名的，是她不着调的父亲。我的妹妹看走了眼，嫁给了一个蠢货，这蠢货丝毫不知道维持家庭的体面，为巴黎最出名的演员佛罗莉娜挥金如土。”
唐璜点了点头，他的确不知道那位叫克莱芒蒂娜的少女的情况，只是人们谈起她的父亲更多。杜·鲁弗尔侯爵在和自己妻子制造完合法的后代后，就过上了花天酒地的生活，包养女人不算什么新闻，可是包养佛罗莉娜就会成为全巴黎的笑柄。
佛罗莉娜的设定是一位女演员，她拥有精雕玉琢般的美貌、匀称的肢体、温婉的气质和低音域到高音域都能驾驭的好嗓子.....但这一切都只是设定。
佛罗莉娜只是几个缺钱的中级法师捣鼓出来的虚拟女演员，她的外貌与身体是肥腻的中年大叔构建的，她的设定与台词是肥腻的年轻人写的，她的声音来自一个被包养的妓女卖力演出录入，再用后期制造进行调和，她的动作是肥腻的少年人戴上动作捕捉设备完成的，而后，幻术师就负责把人工制造的虚拟女演员搬上舞台，意外走红，于是拓展了虚拟偶像兼虚拟主播的业务。
佛罗莉娜的粉丝不乏狂热者，比如杜·鲁弗尔侯爵这样挥金如土的，不过在圈子以外的人看来，这和傻x无异，男人都是功利主义者，花多少钱办多少事才是主流评价好坏的标准。花了那么多钱，结果只是为了一群油腻的肥宅法师创造出来的虚拟人物，摸不到碰不到，不止没有温度连厚度都没有，可谓是丢人至极了。
而克莱芒蒂娜，正是作为她不着调父亲的附带品，人们在嘲讽杜·鲁弗尔侯爵的时候，顺带着也会同情她。天底下坑爹的事常见，被爹坑的事就能成为人们讨论三天的趣闻。
“然后呢？”唐璜问。
“在吸取了侯爵的教训后，我的妹妹给女儿安排婚姻也不求什么高贵血统或者门当户对，她找了一个对克莱芒蒂娜很好的老实人结婚，那个老实人叫亚当-米小姐·拉金斯金，是来自波兰的流亡贵族，因为斯拉夫人的语言与法语截然不同，所以他中间的名字按照法语口音翻译过来就成了米小姐.....当然，我们都知道他是男的。
小伙子人品不错也有进取心，虽然不够强势，但守身如玉的保守性格让他非常符合我们这些长辈对他的期待。
而问题就出在这里，我的侄女出轨了。”
“哦。”唐璜淡定的喝了一口茶。
“我说，我的侄女出轨了。”
“我听到了啊。”
“我的侄女出轨了？！”
“龙克罗尔小姐，请停下你复读机的行为。”女大公行使了作为女主人的权利，“我们知道克莱芒蒂娜小姐出轨了，然后呢，这算什么，一个巴黎女人出轨找情夫算是值得让人惊讶的事情吗？如果她和米小姐一样守身如玉，那才是个新闻。”
“可她出轨的对象是她丈夫的管家加鲁什·提亚戈，一个和我第二任丈夫一样的舔狗。”
“所以，”唐璜试探性的问道：“您是觉得一位舔狗不能成为克莱芒蒂娜小姐的情妇？可舔狗成功了就不能再说他是舔狗了吧。”
“我的确为我侄女的眼光深感遗憾，那位加鲁什先生没有半分能让女人心动到出轨的优点，而包括我在内，所有龙克罗尔家族成员期待的是克莱芒蒂娜能够守身如玉，在为她丈夫生下合法的后代之前——最好是个男孩子，不要有任何情夫，连丈夫以外举止暧昧的男士也不要有。”
“精神恋爱或者书信往来的文爱呢？”
龙克罗尔小姐交叉双臂，在胸前比起一个否决的意思。
您自己玩的挺嗨，却不让侄女快活，这双标太过分了吧。唐璜想。
“这还真是罕见的、相当严厉的管教。”女大公感叹道：“我个人非常赞同对淑女，尤其是即将出嫁的淑女进行在严厉的管制，把纯洁的心灵与纯洁的肉体一同托付给她未来的丈夫。
但是，我同样清楚巴黎不流行这个调调，长辈不会干涉爱玩的后辈们，毕竟他们也是这么过来的，纵情声色只是人人喜闻乐见的一场游戏，至于婚前性行为，对方只是个波兰流亡贵族，就算知道了也无关紧要，他还能怎么办，还不是微笑着原谅自己的未婚妻，和带着别的男人x液的她步入婚姻的殿堂。
所以，能让你们做出干涉甚至不惜自曝家丑求助外人的，必然是比克莱芒蒂娜小姐的名誉更重要的事.....比如钱对吧。”
“维里埃夫人，您说的不错。”会察言观色的龙克罗尔小姐给了一个让女大公引起舒适的称呼，“对于我们这样的人而言，门楣是面子，而金钱是里子，没有一个荣耀的名号与可观的财富，在上流社会都寸步难行。
金钱甚至比性命还要重要，我们的祖先为了钱而杀人放火跑去和异教徒作战，日后我们也是这样残酷的掠夺别人的血汗钱，来维持自己的优雅与高人一等的地位。
实际上，我们之所以为克莱芒蒂娜出轨一事如此困扰，就涉及到了钱财的问题。我们家这一代有兄妹三人，我大哥的两个儿子全部死于霍乱，我的儿子死于对反贼的讨伐，我的嫂子已经过了生育的年龄，我也很难再生一个健康并能活到成年的孩子，所以我妹妹的女儿克莱芒蒂娜很有可能继承龙克罗尔家族所有的产业。”
“原来如此，也就是说克莱芒蒂娜会成为一大笔财富的继承者？”
“是的，为了防止她那不着调的父亲把女儿的产业拿去变卖，好给虚拟女演员佛罗莉娜氪金，我和我哥哥直接把产业转移到克莱芒蒂娜的名下，并且作为监护人监管着，每年给她两万法郎的年金，希望她不会被天降的财富冲昏头脑，成为一个花销有度的好女人。
但谁也没想到，我们寄予厚望的小天使竟然会在婚前就委身给一个舔狗。”
喂，你们一家子男娼女盗，连门口的石雕像都不干净，指望能教养出什么好女儿。唐璜心里吐槽。
“我明白您的意思了。”女大公点点头，“因为克莱芒蒂娜在婚前出轨，在和她的未婚夫结婚后，那名波兰贵族就能以此为借口从克莱芒蒂娜小姐的嫁妆里拿些补偿。到了最极端的情况，如果克莱芒蒂娜对那位加鲁什先生爱的如痴如狂，她的丈夫甚至可以要求她以‘净身出户’为代价换取一纸离婚协定。
克莱芒蒂娜的感情怎么都好，但您和您的兄长无法容忍家族产业落到外人手里，对吗？”
“没错，是这样，我来这里就是为这件事寻求维里埃先生和维里埃夫人的帮助。”
唐璜摇了摇头说：“respecter! respecter! respecter!这是夫人刚才对我连说的三个法语单词，现在我还给您了，请您也尊重尊重我。”
“我一直很尊重你啊，维里埃先生。”
“但我是一名大法师，而不是一名感情咨询专家，或许这种事你去找本地的老处女或者神甫比我更有效。我虽然比起他的同行更热爱世俗，但还没无聊到对每一段情感都介入的程度。”
“我听闻您在修建安布雷拉修道院以及改建这栋别墅，我估算过您的财产，觉得您手头上持有的现金大概会遇到周转困难的窘迫。龙克罗尔家族对待朋友一向慷慨，我们承诺会填补你短缺的资金缺口。”
“这可是一大笔钱，原本我打算从其他渠道筹集的。”
“为了确保克莱芒蒂娜能够顺利的接收龙克罗尔家的产业并保住它，这些代价是值得的。”
唐璜伸出手来说：“您的诚意打动我了，很高兴接受你们的友谊。”
“我也一样。”
金钱就是一切，尽管不久之前两人还相互看不顺眼，但在金路易的润滑下，他们很快变成穿一条裤子的“好朋友”.....尽管这友谊里满是算计和虚情假意。
“在和哥哥讨论之后，我们有三套方案：第一套是想办法分开克莱芒蒂娜与加鲁什，让后者永远不会出现在我侄女的生活里，我们试过，但加鲁什拒绝了，所以这一套方案里用钱摆平他变成不留痕迹的干掉他；
第二套方案是在那位波兰人企图染指龙克罗尔家的财产时不留痕迹的让他死亡，这样克莱芒蒂娜无论犯了多少错，只要没有她的死鬼老公，她犯的错都不会成为一个威胁；
第三套方案，我知道法师有很多奇妙的手段，维里埃先生，你能让我怀孕吗，我想要一个健康的小宝宝，最好是男孩子，这样他能平稳的继承家族产业。”
看见唐璜和女大公的眼神怪怪的，龙克罗尔小姐微笑着补充了一句：“我很乐意和您这样的青年才俊发展出亲密的关系，但考虑到我们的社会关系，我更希望您把我的子宫调整为能够安全孕育生命的状态，这样好让入赘的丈夫和我制造冠以龙克罗尔姓氏的合法后代。
当然，您亲力亲为我将尽我所能让你忘掉年龄差距，以及让你体验年龄差距所积累的阅历所带来的美好。”
哇哦，竟然想和一位邪神制造子嗣，姑娘你超勇的。唐璜在心里想。
“基于《金陵黄金协议》，我方在少于半数成员在场的情况下无法进行表决，以裁定是否为您供给拉斯蒂涅宝贵的元精，这孩子是我们的所有物，他的每一个部分都由协议缔结方分享，所以很遗憾，既然无法表决，那么事情就此搁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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