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判决出自一个自命不凡的人之口，他刚吃过午饭，不再斟酌词句，要骑马散心去了。在这种时刻，自命不凡的人都是嘴巴不饶人的。
一位妇女说：“菲尔米亚妮夫人吗？我不愿意你到她家去。”
这句话最富有表现力：菲尔米亚妮夫人！一个危险的女人！简直是一条美人鱼！她穿着不错，有鉴赏力，她使所有的女人失眠。说这话的属于爱无事生非的那类人。
“菲尔米亚妮夫人？从前是不是当过意大利剧院的演员？”
说这话的是那种幼稚无知的人。这类人有问必答，宁可无中生有，也不愿闭口不语。
两个老太太（前法官的妻子）。第一个说（她头戴一顶打着蝴蝶结的便帽，满脸皱纹，尖尖的鼻子，手捧一本祈祷书，说话的声音很刺耳。）：“这位菲尔米亚妮夫人，她娘家姓什么？”
第二个说（她那张红红的小脸就象一只该扔掉的小红苹果，说话声音很柔和。）：“她是卡迪央家的，亲爱的，她是卡迪央老亲王的外甥女，所以也是摩弗里纽斯公爵的表妹。”
菲尔米亚妮夫人是卡迪央家的。即使她品行不端，没有财产，年纪不轻，但她还是个卡迪央。这好比一种偏见，卡迪央家的人总是富有而充满活力的。
一个怪人说：“亲爱的，在她的候见厅里，我从来也没有见过穿木底皮鞋的人，你到她家去，名誉不会受到损失，还可以放心大胆地在那儿赌钱，因为，即使有几个骗子，他们也都有贵族身分，所以没有人会在那里吵架。”
一个属于观察家类型的老人说：“亲爱的，你到菲尔米亚妮夫人家中去，会发现一个美丽的女人，懒洋洋地坐在壁炉旁的一个角落里，她难得从安乐椅上站起身来，只有太太们、大使们、公爵们或地位显要的大人物来了，她才起身相迎。她非常和蔼可亲，讨人喜欢，她很健谈，而且什么都愿意谈。
在她身上可以看到激情的一切迹象，但是人们夸大了爱慕她的人数，反而猜不出谁是她最心爱的。如果怀疑的对象仅仅是她的两三个知心朋友，那我们就会知道谁是她在社交场中的相好了；
可是这是一位极神秘的女人：她已经结婚，而我们从来没有见过她的丈夫；菲尔米亚妮先生完全是个虚构出来的人物；他就象人家乘驿车出门时花钱租用、却从来也见不到的那第三匹马；据演员们说，夫人是欧洲首屈一指的次女低音，自从她来到第戎，还没有唱过三次呢；她接待了许多人，却从不上任何人家去作客。”
观察家是以先知的身分讲话的。必须把他的话、他说的轶事、他的引证当作真理来接受，否则就要被当作一个没有文化、没有才干的人。他会在许多客厅里兴高采烈地诽谤你。
在接收了这些掺杂着流言、私人情感与立场的评价，巴麻美已经有些迷糊了，她并非脑子不好用，只是她的阅历让她的思考还停留在jk程度，而jk，我们都知道她们很棒，既不是大人也不是孩子，既不清纯也不瑟情，谈不上心机却也称不上天真无邪，有种含苞待放的、朦胧的美。
而唐璜被这位神秘的菲尔米亚妮夫人吸引的理由，则在于她公开宣布要把她家传的宝物，一件寄宿着异世界信标的饰品拿出来作为奖品，进行猜谜游戏，只要能猜对三道谜题就能得到这件宝物，如果猜不出....就要支付等同于生命的代价。
今天五千字奉上，多了一千字的原因，嗯，难得天气转暖，所以心情很好吧。
第五十二章 菲尔米亚妮夫人（2）
有关信标的事情，唐璜一直以为这都是一个独属于他的秘密，关于菲尔米亚妮夫人的猜谜游戏奖品“信标”一事有两种可能性：要么只是单纯的重名，要么就是菲尔米亚妮夫人知道些什么。
即便只有一丁点的可能性，他也要尽力排除，于是在外面的假期再度延长，当知道唐璜决定去第戎的时候，巴麻美看起来很高兴，在永恒朱红护送安洁莉娜回去的情况下，她和唐璜又变成了二人世界......才怪呢，她的视界里又看到那几个谢丝塔姐妹兵被召唤了出来，被唐璜抓着耳朵欺负。
第戎在是法国东部地区的重镇，在影响力上能和它匹敌的只有斯特拉斯堡。尽管有了类似的心理准备，这座城市的热闹还是超过了旅行者的想象。
“这热闹有些不寻常，大概都是冲菲尔米亚妮夫人的宝藏来的。”唐璜说。
菲尔米亚妮夫人许诺能够解开她三道谜题的挑战者授以名为“信标”的家族宝藏，而作为游戏的挑战性之一，失败者将付出等同于生命的代价。
“这描述含混不清，等同于生命的代价具体指些什么意义不明，阁下不要轻易涉险为好。”
谢丝塔00算是这些姐妹兵里比较有责任心的那一位，她规劝唐璜不要贸然行事，而唐璜的回答则是用手掌包住了她的脸颊。兔子精窘迫的躲开了主人的视线，却被唐璜强制扳了回来。
“无妨，我允许你与我对视，”唐璜看着对方黑色的单眼眼罩说：“你的眼睛需要帮忙吗？”
“那是与黑魔女交战的时候受的伤，这是我的荣耀。”
唐璜点点头松开了手，看向谢丝塔45，把桃红色长发扎成双马尾的士兵反射似的想要站起来敬礼，结果脑袋撞在了车厢顶部，她“啊”的一声蹲了下来，双手捂住受创的部位，眼角闪着泪花，旁边的谢丝塔410发出了没品的笑声。
“结果如何？”唐璜问道。
“从进城开始，到现在扫描的4公里范围内，共发现强度8的单位3名，强度7的单位14名，强度5以下的单位134名，渡船街404号的住宅主体确认覆盖着电磁屏蔽信号，推测是用来隐藏住宅内部的信号目标。”
唐璜把一位协会标准的大法师强度设定为10，以此为参照计算其他人物的实力，强度8就是大法师的八成水平，其他也是以此类推，令人欣喜的是，暂且没有发现强度10以上的目标。
谢丝塔45一边汇报一边掏出唐璜给她的卷轴板，比起与宗教概念黏合的炼狱七姐妹，她们更偏向于科技侧的，很容易就弄懂了科技造物的操作方法。
外表很怂内心更怂的兔子精在专业以外的领域都很不靠谱，但她凭着专业能力就足够混吃等死到世界末日。简而言之，谢丝塔45是一台人形雷达，还是与军用计算机相连对搜集的数据加以演算、整理、分析的那种，在实际作战里，她根据召唤者的指示，侦测地形、锁定目标、演算射击方案最终确定射击诸元，把指令提供给同伴们，然后剩下的人尽情射爆就可以了（建立在顺风局下）。
随着她的摆弄，一幅不完善的3d地图投影在车厢里，可以看到404住宅上方十米空间、左右与地下都存在着巨大的空洞，可以推断那位菲尔米亚妮夫人的住宅里藏着一些一些很有意思的东西。
“会不会，又是那些玩家们的棋盘？”巴麻美试探性的说道。
“不可能是‘龙王’大人的，”谢丝塔410笑嘻嘻的回答：“龙王大人生起气来可是非常可怕的哟，她要是知道我们这么不中用，一定会把我们撕成一团棉花的。”
唐璜耸耸肩说：“您们可以对我多一点信心，我还没怂到让别人玩坏我的东西。”
“也不是‘元老院’的大魔女们的，”谢丝塔556补充了一句，“大魔女通常不会把棋盘设置在‘真实世界’里，而是把真实世界的碎片分割，拖拽到幻想世界里复制黏贴，如果是拥有‘黄金’与‘无限’两个称号的魔女贝阿朵莉切，甚至能把同一个场景演绎无数次，把同一批人物杀死又还原，六轩岛的对战是我见过的最精彩的棋局。”
“我记得你没被作为棋子召唤吧。”谢丝塔00想了想说：“从ep3开始，登场的只有我、45以及410。在总计八局的游戏里，‘元老院’、‘炼狱’、‘魔神’、‘龙王’、‘天界’先后卷入其中，以不同的立场在棋盘上对战，因为交过手，我非常确定没从404号住宅里感受到这些势力的气息。”
“她说的是真话。”唐璜脑海里的葛莉欧妮说道。
兔子精们作为一种性格单纯的人造生命，读取其灵魂的波动远比人类容易，所以梦魇小姐面对谢丝塔姐妹兵的时候也具有了部分测谎仪的功能。
上位世界情况复杂，但有能力开创棋盘的不外乎这几个，既然把她们的嫌疑排除后，那么菲尔米亚妮夫人的游戏真的只是发生在真实世界的游戏，不会生出更多的波折。
唐璜打算搜集一下情报再行动，他遣散了谢丝塔姐妹兵，在坐着公共马车在渡船街转了一圈后，他就以在巴黎注册的大法师的名义拜访了当地的法师协会，临时住进了协会招待客人用的公寓。
“第戎本地的法师们断定菲尔米亚妮夫人拿出来的游戏奖品是涉及到空间法术体系的魔导书，所以他们不大乐意看到一位来自巴黎的大法师夺取那宝贝，既是利益也是自尊心，所以和我的话谎话连篇，十句话里只有一句真话。”
来到房间后，唐璜把外套脱了下来扔在床上，巴麻美弯腰拾起来把它叠好，再抬头的时候看到谢丝塔姐妹兵被重新召唤了出来。现在她们都穿着仿zaft军装，比之前的高叉连体服+吊带袜保守了不少，品味也上去了。
zaft军服本身是唐璜在无属性的材料里注入自己的力量又固定外形做成的，一来兔子们以前的衣服太伤风化，连带着会让身为召唤者的他评价下降，有必要在形象工程上做些文章；二来谢丝塔姐妹兵除了00没一个擅长近战的，防护能力又弱，所以唐璜要给她们叠护甲与魔抗；
第三点，为了防止兔子们在逆风局瞬间崩塌，唐璜需要一个迅速在她们身上施加勇气术鼓舞士气的介质，而注入了他力量的衣服就是很好的介质。当然，除了勇气术，他还能释放某些电击法术与粉红法术，视情况而定给这些不合格的战士惩罚与奖励，或者直接把她们身上的衣服变成触手，一边给予惩罚一边给予奖励。
“捕捉监视者。”
在唐璜下达指令后，谢丝塔45与410敬了一礼，她们的手牵在一起，射出了黄金箭矢，从锁孔里钻了出去。谢丝塔20打开了门，一条黄金的线从走廊里向回收缩，把一个五花大绑的男人无声息的拖进房屋，在谢丝塔20重新关上门的那一刻，谢丝塔00一拳砸在俘虏的小腹，嘴巴被金线封住的俘虏发出痛苦的闷哼。
没过多久，谢丝塔00就拷问出了全部情报，唐璜用催眠之书修改了他的记忆，见唐璜并无新的吩咐后，她和她的队员们就一起消散在空气里。
“法师协会比普通民众掌握了更多的情报，为了洞悉那宝藏本体的性质，他们甚至调查了那位夫人的父系与母系家族。菲尔米亚妮夫人的父系血统平平无奇，但母系血统是大名鼎鼎的卡迪央家族。”
“卡迪央家族，唐璜先生，那是什么，像玛莉娅·特蕾莎女士的哈布斯堡家族一样血脉恒定职业的家族？与魔物或者其他什么混血的家族？”
“不，他们是秘修会，守护着自远古时代得来的知识，从我这里得来的知识。在我还是门之钥的时候，会和巫师们打交道，他们大部分都无法理解我给予的礼物而落得可悲的下场。
但也有那么一些，以智慧与幸运的名义保存了我赐予的礼物，获得了次元旅行、通晓万物的能力，上一批成功者是库洛里多与壹原侑子，他们历经艰险拜谒了我比较温和的一个化身，成为强大的巫师，现在回想起来，成功的似乎不止是他们，卡迪央家族的先人也是其中一员。”
“所以？”
“没什么，那里不可能寄宿着让我变强的力量，”唐璜挠了挠脸颊，“该怎么说，就像是在整理家务的时候，突然在抽屉最底端找到了一本破旧的日记本，翻开之后，泛黄的页面上满满都是回忆，只有纪念的意义，没有实际的意义。”
“但我觉得这是有意义的啊。”
“比起这个，我倒觉得这一条更有意义。”唐璜不愿多谈自己的过去，转移了话题说：“根据法师的情报，菲尔米亚妮夫人具有三个面貌：有时候她严肃的让人想起政府官员，有时候她慵懒的就像油画里的美人，有时候她又能让人产生刺骨的寒意。”
“多重人格，还是善于伪装？”
“还记得我们被吸引来第戎的、关乎菲尔米亚妮夫人的流言蜚语吗？不同的人在描述菲尔米亚妮夫人时掺杂了个人感情、各自道听途说与结合事实的扭曲夸张，以前我们觉得这纯粹是人们爱吹牛皮，宁愿谎话连篇也不愿意闭嘴的本性导致的信息的扭曲，现在看来也不尽然。
菲尔米亚妮夫人表现出了明显的二元对立属性，她既低调又张扬，既保守又开放，既节约又奢侈，既朴素又艳丽，既严肃又懒散，既富有心机又天真无邪，而法师们所说的寒意与缺乏对生命的尊重，恰恰贯穿了这对立的二元属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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