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俾斯麦与黎塞留工作的时候，我也想分担你的负担啊；看到你向提尔皮茨倾诉的时候，为什么不找我，我也能开解你啊；”明明是我和巴麻美的双人攻略，为什么只关心你的魔法少女，还要我主动推倒你；明明做了不离开的约定，却在我醒来之后就不见了踪影，我真的要疯了！”
“我很抱歉......”
“道歉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做什么？！”维内托打断了唐璜的话，“你这个骗子，人渣，负心汉，花花公子，我明明是想做个大人的，为什么要把我当成孩子啊，我明明想要和你加深关系的，为什么要把我推开啊？欣赏我失落的表情很有趣吗？欣赏我害羞的表情还有趣吗？我最讨厌你了，比全世界任何一人都讨厌你！”
虽然维内托说着讨厌，但她脸上却带着笑容，仿佛雨后的阳光一样明媚的笑容，泪水从她眼中滴落，濡湿了唐璜的衣裳。唐璜的手臂穿过她散乱的、披散下来的中长发，环在她的背后，感受娇小躯体的战栗与热度。
“我怎样做才能重新讨取欢心？”
维内托改握住男人的衣领，俯下身来，柔弱无骨的贴在男人的胸膛，脸颊感受着男人的心跳。半晌之后才喃喃的说：“笨蛋，那种事情自己想啊。”
第五十章 莫妮卡的哲学（下）
“所以，你用什么办法哄好了维内托？”
虽然vv预估他们要被埋十天，但学园都市的黑科技让他们仅仅两天就脱困了，送回了金陵，检查之后出院休息。为此，唐璜还写了一份报告，要去院长办公室讲述一下当时的情况。
这还是他第一次去校长办公室，信标学院的校长一直神龙见首不见尾，甚至被当成了第八个校园不可思议七大传说......不管怎么说，要见到传说中的领导，唐璜的心情有些忐忑。
他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声清脆的“进来”，听起来像是个妙龄姑娘的声音。唐璜抬头看了看，是校长办公室没错，于是鼓起勇气推门进去。
映入眼中的是一双搭在沙发上的美腿，一条裸腿一条穿了蓝黑条纹过膝袜，两条腿交替晃动着，粉嫩的脚丫卧成弓形，有一下没一下的指点着虚空。听到动静，美腿的主人用手臂撑起自己的上半身，眨了眨浅蓝色的眼睛，细密的睫毛忽闪着，冲唐璜一边笑着一边摆了摆手，猫耳头饰与苍白的头发一起晃动着。
“告辞！”
看到要塞姬的瞬间，唐璜“啪”的一下把门关上。谁知道他刚刚后撤步准备离开，就感觉一个矮小的人抱住了自己，要塞姬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不要走嘛，我做了什么让人你讨厌的事吗？”
要塞姬虽然是个萝莉体型，她力气倒是不小，她从身后顶住唐璜，一手重新打开门，把唐璜重新推了进去，把门锁死，又把唐璜推到了沙发上，上面还残留着她香甜的味道和温暖的感觉。
“别闹，我要见校长。”
“校长就在那里咯。”
唐璜的视线顺着要塞姬葱白手指所指的方向，投向办公桌的座椅，座椅转了过来，莫妮卡双肘夹在桌子上，交叉双手抵在下巴上，夕阳在她身后坠落，褐色的头发上晕满了淡粉色的光。
“你是校长，开什么玩笑？”
莫妮卡抬了抬手说：“以貌取人，或者说习惯依赖你们未必正确的常识去判断客观事物，在每一个世界里，你们人类都是如此愚笨。”
唐璜被“你们人类”说法逗笑了，旋即他笑不出来了，因为身体中古神之血正在奔涌，隐隐与莫妮卡产生共鸣，异常复杂的空间结构、繁复的花纹、无法理解的公式在他眼前浮现。
他咳出一口血来，一切幻影消失了，要塞姬伸出指头蘸了点他的血，伸出丁香小舌舔了舔，她的舌尖被染上鲜红，指尖只余晶莹的水光。
“你做了什么？”
“只是想向你证明我有说‘你们人类’这四个字的立场，抱歉啊，结果那些知识把你的脑袋似乎融掉了一次，好在优克莉伍德·海尔赛兹的血让你及时修复了自己。正因为如此，我才喜欢人类，精致又脆弱，愚笨但是可爱，和我的眷族们一点都不一样。”
“你到底是谁？”
“想要知道答案就用另一个答案来交换，”莫妮卡盯着唐璜，“你用什么方法哄好了维内托？”
“只是亲吻相拥，然后我承诺给她结婚戒指，陪她一起拍婚纱照。好了，现在你该告诉我......”
“真奇怪，”莫妮卡完全不理会唐璜的问题，“你的攻略进度一下子变成了4/12，似乎维内托和巴麻美同时完成了攻略一样，你们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唐璜回忆了一下，维内托冲破了自己的错误回路，把压抑的情感一下子爆发出来，像是要好好补偿过去一样，她依偎在他的怀抱里用呢喃的声音倾诉着，嘴上说着“最讨厌了”，表现出来的却是“最喜欢了”，把恋人该做的事都做了一遍。
回到信标学院之后，巴麻美她们也找了个借口回来，她看到维内托大有在没人的时候挂在唐璜身上的趋势，嫉妒之火烧的前所未有的猛烈，像个小孩子一样幼稚的争夺唐璜身上的座位。维内托的力气比较大，她把巴麻美压在沙发上，自己趴在她身上，笑闹着把衣裙头发搞得凌乱。
在两个女孩猫一样乖巧的躺在他怀里的时候，攻略就完成了。添加了两份记忆之后，他觉得距离过去的自己越来越近了。
但是，问题在于莫妮卡一个外人怎么知道的这件事？
“如果我不满足你的好奇心，看起来你是不会回答我了。”神秘女孩用自己的手指缠绕着自己的发丝，“唐璜，你在失去记忆之后来到这里并不是偶然，而是有人从外部引入了你这个素材。同样的，你的侍从们来到这里进行攻略也在那些人的预料之中，通过伪·金陵十二钗的攻略，将贾宝玉这个角色进行升华，再用真·金陵十二钗把他们期望了一百多年的存在引下来，将你从贾宝玉反转为甄宝玉，达成他们的目的。”
“我不太懂你的意思。”
“简而言之，就是让神成为人，然后把人化为神。这是螺旋的矛盾，亦是矛盾的螺旋。我一直在等待着，看看是神先堕落为人，还是人先进阶为神。不过，以以往的世界线来看，人类获得不属于自己的禁忌知识而妄加利用，最终都会落得十分可悲的下场呢。”
唐璜不知道莫妮卡说的真话假话，双方持有的信息量差距大到令人绝望的境地。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莫妮卡对人类既不抱着好意也不施加恶意，就好像路过蚂蚁窝的孩子，好奇的蹲下来观察蚂蚁的活动，不关心这些渺小存在的用意。
“所以，维内托的身份是什么，看起来很像是惜春。”
唐璜把试图躺在他腿上的要塞姬推开，刚想开口的时候，后者已经绕到他背后，揽住了他的脖子，去舔他唇边的血。当他试图伸出手指阻止的时候，柔软湿热的舌头把他的指头包裹，让他叹了口气，把自己的手指拔了出来，装作无事发生过的样子对莫妮卡说：“是巧姐。”
“金陵十二钗里最没存在感的一个人物，考虑到你的女孩对身高年龄的反感，真是相性最差的组合呢。”
“我帮vv把弄脏的过膝袜脱下来的时候闲聊了一下，她也那么说。”唐璜耸耸肩，“一开始，我也以为她是惜春。但当她对我谈露出真挚的感情时，我就知道她不是惜春，惜春不会那么热情奔放。”
“但为什么是巧姐？”
“两个特征，低存在感，以及渴求关爱。《红楼梦》里一直有巧姐和大姐是否为同一个人的争论，哪怕她们是一个人，她们的戏份大多以被谁抱着或者害了病登场，进行过正面描写的例子实在不多，仅有的互动是她和刘姥姥带来的板儿之间的互动，象征着他们的姻缘。”
“渴求关爱的部分呢？”
“这只是我个人的理解，巧姐之名取得巧妙，她童年时光过得不幸，每每作为无辜的路人卷入是非之中，但都逢凶化吉，平安度过，她最大的苦难是在母亲死后，被人合伙拐骗准备卖掉，幸好得到了为她取名的刘姥姥鼎力相助，最后嫁给了板儿，她的人生总结起来就是一个巧字。
只是，她遭逢了那么多苦难，母亲死的早，父亲又是个花花公子喜欢在女人堆里鬼混，又赶上家境败落，她真的像根野草一样无人关爱，不然也不会被王仁贾环之流偷出去卖掉。哪怕她很小，不懂事，也一定会对剧变的环境有所察觉，对自己的处境有所察觉。可是每个人都忙着自保，没人向她伸出援手。”
唐璜的声音越来越小，和不太熟识的人讲述关于小说人物的认知让他有些羞涩。好在莫妮卡亦或是要塞姬都没有嘲笑他的意思，前者的笑容十分温和，后者只是把唐璜当成玩具玩弄，眼看唐璜不理她，像是赌气一样一下子坐在唐璜的腿上，用头上的猫耳去戳唐璜的胸膛。几次摇摆之后，她怔了一下，扶着男人的膝盖咯咯笑了起来。
“表现的一本正经，实际上身体还挺老实的嘛。”
还不是因为vv，她让我明白萝莉原来那么有意思。唐璜想。
当然，表面上他还是要正经一下，双手把要塞姬搂住不让她乱动。对付丹特丽安的招数对付要塞姬也是有用的，她老实下来靠在唐璜身上安安静静的不说话。不得不承认，要塞姬乖巧的时候还挺可爱的，又娇小又柔软，还有好闻的味道，长长的头发触感像是丝绸，淡粉色的肌肤像是羊脂一般温润滑嫩。
只是头上的猫耳发饰戳的他下巴很难受。
看见唐璜几秒就驯服了要塞姬，莫妮卡惊讶的扬了扬眉毛，她说：“这么卖力的解说，你想从我这里知道什么？”
“你的真名。”
“说不定这个名字会为你带来不幸？”
“但我血脉里有些东西和你产生的共鸣十分强烈，哪怕是为了搞清楚我自己是个什么，这份情报也是必要的。”
“考虑到你饮下的古神之血的来源，你的共鸣倒也不是不能理解，毕竟那来自于我的另一个化身。”
“你的......化身？”
莫妮卡的笑容褪去，不，该说是她人性的成分褪去，只余下一片冰冷。
“我常常被称为门之钥或者万物归一者，试图和我取得联系的巫师们又给我增添了无尽虚空之王、移星者之类的称号，他们陶醉于自己创造的繁杂形式之中，却忘了宇宙的真理从来都是朴素的、冰冷的、恒一的——”
莫妮卡伸出手来：“我名为尤格·索托斯，人类，要和我契约成为文学少女吗？”
唐璜一口槽卡在嗓子眼里，噎得直翻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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