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助将手掌中的鲜血展示给唐璜：“感谢你的治疗，但我已经救不回来了。”
唐璜看了看周围，他的小队成员疲惫不堪，已经没有了再和一个更强的亚雷斯塔激战的体力。即便把门口的几个人叫回来也一样。
穿越者深吸了一口气，招呼他的小队离开。宋江的手势变换，旋即被突击的李助打断，她只能目送唐璜的人马撤离这个区域，而后回过头来对李助说：“一群陌生人值得你这样做吗？”
“我这么做不是为了他们，而是为了我自己。”垂死的女剑士举起剑来，“你杀了我的契约者，我怎么可能什么都不做？”
“所以你把报仇的希望交给了他们？呵，他们现在死去和未来死去，对我来说没什么区别。”
宋江的脸上充满冷漠，红色的波纹在她身后的虚空扩散，连绵成了海，同色的兵器自波纹中出现，密集的像是一片树林。
“来吧，为虚空使者的死献上王财。”
菲蕾丝带着唐璜的小队直接空降江南军的营地，他的部下直接撞开了卫兵的阻拦，让他进入张叔夜的营帐，方腊也在那里，他们看到满脸血迹、浑身破烂不堪的唐璜吃了一惊。
“王庆已经死了，我的小队只有一个人重伤，其他只是轻伤和疲惫。”唐璜直视着张叔夜说：“张大人，我需要江南军立刻进攻梁山军。”
“你在说什么？梁山军是朝廷收编的义军，宋将军呢？”
“她是亚雷斯塔·克劳利，如今正计划着陛下的复仇，在城内有人正在拖住她，我们必须趁现在尽可能的剪除她的党羽，不然等待我们的必然是一场背叛。”
张叔夜的表情变得十分精彩，他深吸了一口气，勉强压抑住自己的颜艺说：“这关系到数万人的生死，证据呢？我不能听信你的一面之词。”
唐璜看向高莲，她拿出一个小道具，道具投影出虚拟的景象，赫然是他们刚才经历的事情。
张叔夜仍然将信将疑，以他的立场，必然要谨慎行事。巨宋的主力都在中亚，梁山军与江南军算是东京禁军之外最有战斗的部队。难以想象，如果他作出了错误的判断，至少会毁灭巨宋的一支生力军，并由此带来一系列恶劣的后果。
至于唐璜展示的证据，他并没有排除伪造的可能性。
唐璜叹了口气，朝栾廷玉比了个手势，后者一拳击打在张叔夜的腹部，让他直接晕了过去。而后，他转向方腊说：“伯父，请尽快行动起来。”
“你为什么觉得我会相信你？”
“你可以不相信我，但你必须相信芝娘。”
方腊看向自己的侄女，神色萎靡的姑娘点点头。他叹了口气说：“如果你骗我.....”
“随你处置，死在伯父手里总比死在宋江手里强。”
江南军在方腊的召集下立刻集合起来，半个小时以后，由方腊亲自带队的江南军精锐袭击了梁山军的营地。梁山军的兵卒和魔星看起来对首领的作为毫无所知，他们被友军的袭击弄迷糊了，然后就是溃逃。
追杀持续了一整夜，在混战当中，有若干低阶魔星被杀死。在完成聚义之后，魔星的实力提高了一个台阶，作为代价失去了所谓不死的能力。
有一半的梁山军逃得生天，这是当然的，就算是三万头猪，方腊三天三夜也杀不完，所以注定这是一场击溃战而不是歼灭者。不过，宋江也别想轻易聚拢起她变成丧家之犬的残部，倒不如说，如果她花费大力气去重整军队反而遂了唐璜的心愿，这会给他更多准备的时间。
“伯父，请把伤者立刻处决，梁山军不能留一个活口。”
方腊自己也杀人无数，但看到他名义上的侄女婿所表现出的冷酷时，仍然打了一个寒战。对他来说，理性的恶比混沌的恶要可怕的多。
“他们对宋江谋反的事一无所知。”
“我知道，所以杀死他们只是预防他们重回宋江队伍的可能性。对了，魔星的尸体清点出来吗？”
“一共二十七具。”
唐璜去辨认了一下尸体，发现都是些排名很低的杂鱼，宋江的嫡系一个都没有看到。这时候，在天空维持着最低存在感的空天舰队派人下来沟通，他们目睹了两支朝廷军队的厮杀，在不明所以之下谨慎的观察局势，直到分成胜负后才派人下来。
“我们忠于朝廷，因而在昨夜攻击了背叛者。”
唐璜把昨夜对张叔夜的那套说辞对空天舰队的联络者说了一遍。这时候，天空传来一阵阵雷鸣般的声音。唐璜抬头看去，在电闪雷鸣中，空天舰队正在坠落，耗费巨资打造的兵器化为火球坠落到地面上。
“这是怎么回事？！”
在白天悠悠转醒的张叔夜刚刚离开自己的帐篷，就看到了让他近乎窒息的冲击性景象：散乱的旗帜、满地的尸体，褐色的血浸润了泥土。天空之中，舰队正在坠落，他们耀眼有如太阳，在落到地面之后发出沉闷的叹息。
“宋江知道我想做什么，所以才出手毁灭了空天舰队，唯一能在她进军东京的路上妨碍她的力量。”
看周围的人仍有不解，唐璜补充道：“实际上，我原本打算搭乘空天巡洋舰尽快赶往东京，觐见圣上，告知他发生在这里的一切。如果说这世界上还有什么人能对付宋江，我只能想到这一位了。张大人，圣上有预言的能力吗？”
“据我所知，没有。”
“这就是了，”唐璜点点头，“宋江炸毁舰队是为了迟滞我们向东京传递消息的速度，而后，以她的个性肯定会亲赴险地，把变数排除掉。”
“你是说.....刺王杀驾？她怎么敢？！”
“对于一个打算毁灭巨宋的人来说，没什么人她不敢杀，也没什么规则能阻止她。”
“我对你的话仍然保持着怀疑.....如果你说的是真的，我们要做点什么？”
“我们先去杭州，从那里用传送点把一支精英小队传回去，试着能不能阻止宋江。在那种情况下，精英比千军万马更有作用，何况我们也没法传送千军万马，我的手下需要恢复。”
“我会写信拜托我的同僚，用军报的速度把信息传递回东京。唐大郎，这关系着万千人的生死，希望你....”
唐璜摇了摇头，看着张叔夜远去。当方腊看向穿越者的时候，他想了想说：“伯父，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请您带着江南军先一步赶往梁山。”
“梁山？宋江起家的地方？”
“嗯，我想，那里会是她举行仪式的地方，也是这末日的战役里，我们与她决战的地方。”
第一百五十二章 remembrance
末日即将来临，一无所知的人们沉眠于摇篮中，重复着日复一日的庸常；有所察觉的人们无法入睡，竭尽全力增加一丝生的希望。
夜幕支配的天空下，深邃的林地中，被些许火光点亮的营地突然出现了短促的闷哼声。守卫的菲蕾丝睁开一只眼睛，看着把唐璜平放在毯子上的爱丽丝说：“你在做什么？”
“如你所见，只是让他休息一下而已。”
“即便他不想休息？”
“有时候，执着并不能带来我们希望看到的结果，若当事人执迷不悟，那么身为当事人的同伴，我们就有必要介入，把他引导到正确的道路上。”
“正确？”菲蕾丝咀嚼着这句话，“局势正在以超出我们理解的范围发展着，并且变得越来越糟。如果这真的是末日，那么这不再是唐璜一个人需要思考的东西，每个人能需要为拯救自己而竭尽所能。关键在于，你如何确保自己走在正确的道路上？”
“世界怎么样都无所谓，把唐璜.....还给我，这就是我思考后的正确。”
“这是爱吗？”
“谁知道。”爱丽丝的手指缠绕着自己的发卷，“说不定是更本能的欲望也说不定。你知道，像我们这样的，越是向着更高的力量迈进，普罗大众的规则在我们身上剥离的越多，取而代之，填补普世规则的就是我们对自己的约束。”
“你想说什么？”
“自我约束毕竟是不全面的，在约束照顾不到的地方，欲望与本能就透露了出来。菲蕾丝，你是能量生物，人类在你眼中只是一团又一团的能量，或许也可以说是你预备的食物。可是，你因为某个人而给自己定下了不吃人的规则，这违反了你生存的本能。”
“红世魔王自身持有庞大的存在之力，我们不是徒那种需要吞噬人类获得进化机会的杂兵，我们用自己的力量就能实现愿望。”
“即便你身上背着存在之力持续减少的debuff，并在之前的战斗里本体被敌人重创也一样？”
“只要给我时间.....”
搜索【看书助手】官方地址：www.kanshuzhushou.com 百万热门书籍终身无广告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