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客气了，帮助朋友是做人的本分。”
“我们高家不会亏待投效我们的人，律之，你跟着我们做事会有回报的。”
高太尉看着唐璜，期待着年轻人面对他招揽的回答。他并不觉得唐璜有任何值得他在意的才能，只是单纯觉得他和女儿亲近，想要在女儿身边安插一个朋友/监视者/保姆，并且极其享受年轻人在他巨大的权势与财富面前屈服的姿态。
唐璜拿出了他在维亚纳精研过的演技，以异常恭顺的姿态说：“那就提前谢过高太尉了。”
下午的阳光偏斜了树林的阴影，仿佛蛛网一样笼罩了两个男人，或者说两个蜘蛛。更老一点，更强一点，因而更从容的蜘蛛向他招来的另一位蜘蛛发出了邀请——
“年轻人，陪我踢场球吧。”
悬赏暂停，以我现在的速度大约十一月底才能把欠的部分补齐，等年底攒攒，到了春节前再看。
截止到今天，还欠21更。
推书《东方救赎之永无止尽的明日》，慢热型的东方小说，是个值得细细阅读和等待的故事。
简介：一无所有了……
可却依然无法解脱……
仅剩下满腔憎恨和怒火……
那麽…就让我怀抱着矛盾的螺旋直至毁灭吧……
——尼奥·亚维路克斯（东方幻想乡作品）
第三十五章 拴狗冠（加更章）
在巨宋，足球的游戏风靡一时，只不过这项球类运动不是蹴鞠而是十一人制足球，各种名词和唐璜印象里的足球名词也很像，甚至包括越位的表述也和fifa一样。
高太尉吩咐把唐璜带到客房换球衣，那里面有完整的装备——包括球衣、护膝板和钉鞋，唐璜挑了件4号球衣穿上，上面印着皇家东京俱乐部的字样和龙纹的俱乐部标志。他深吸一口气，想象自己与拉莫斯同在。
高衙内的后院有四块五人制足球场，外面还有胶皮跑道与休息区，在科技不够魔法来凑的时代，能还原现代造物自然是归根于灵能。高俅颇为夸耀的说这座改建的球场耗费了他整整一年的时光与俸禄（不算贪污腐败、巧取豪夺的部分），地基也是他从附近人家买下来的（不卖的都被他整到家破人亡、人去楼空了）。
“4号球衣？”高俅看着唐璜，“是随便选的还是以前...”
“以前踢过左边锋，在此之前还打过高中锋和左中卫，因为大家聚在一起随便玩玩，所以没有太讲究，主要打的是左中卫，高中锋与左边锋那场是锋线找不到人了，我临时上去凑个数。”
“踢过多久？”
“几年吧，后来因为被人铲到脚踝休息了整整一个冬天，就再没有踢过了。”
“那就和我一对一吧，看看老夫我能不能唤回你的足球热情。”
唐璜和高俅沿着塑胶跑道慢跑，而后在草地上做传接球与射门的动作热身。高俅表现出来的水平完全不像唐璜见过的那些四五十岁踢球的老大爷，身体强壮能对抗，盘带和出球很精彩，有一脚技术性很强的射门，有点像低配了两个版本的齐达内，毕竟年岁不饶人。
这是要吊打我的节奏啊，我就特喵一个堵枪眼和背锅的中卫啊。唐璜想。
果不其然，在开球之后，一挑一的足球赛成了高俅对唐璜的暴虐，与高俅相比，唐璜转身慢、反应迟钝、身体对抗不足、意识也不好，宛如刚出了新手村的勇者遇到了魔王，看见高俅一次次穿裆过人、断球、用假动作晃开自己，甚至玩起了“两点之间，贝尔最短”的强行超车，唐璜羞愧的低下了脑袋....不，连羞愧这种情绪也没有了，他因为缺氧大脑变得一片空白。
“你们年轻人啊还是要学习一个，咱们皇上每天日·理万姬，周末还会去大相国寺足球场看看足球比赛，之后还会和没上场的替补球员踢一踢，这才是一个合格的球迷嘛。”
不，这是一个合格的粉丝。唐璜在心里说。
之后，他换过衣服去洗澡，高俅留他吃了一顿饭，吃的时候漫不经心的说：“皇家东京俱乐部的主席是我，我刚刚辞退了主教练，你来做吧，你有一个半月的时间熟悉球队、准备比赛。”
“高太尉，我也不是谦虚，你说我一个球迷，怎么就做一家足球俱乐部的主教练了呢？我当时就....”
唐璜意识到高俅只是在给他创造一个机会，一个通过足球见到宋徽宗的机会。当年高俅用精湛的球技打动了宋徽宗的心才换来了之后的平步青云，而现在唐璜自然可以复制这个过程，既然成不了mvp的球员，也可以成为一个冠军主教练嘛，拴狗冠的主教练也是主教练.....只是他根本没有经过相关的学习，根本指挥不了球队啊。
“放心，第二回合在我们的主场开封进行，上场在客场赢了秦城足球俱乐部3:1，在先下一城并且有三个客场进球的情况下，你就随便浪，在主场平手都算我输。”
不不不，高太尉，当年大巴黎主场4:0巴萨和亚冠上海上港主场4:0广州恒大后也这样想啊，结果前者被翻盘，后者愣是拖进点球大战才淘汰了对方，更不要提经典的伊斯坦布尔之夜了。
“好吧，我试着去做。”
“哦，到了比赛那天我会为你加油的。”
高衙内朝唐璜眨眨眼睛，她对足球不感兴趣，只是觉得有了一个合情合理出来玩并且和她喜欢的林哥哥做在一起的机会。林冲虽然也不太看足球，但考虑到唐璜是武松的虚空使者，他林某人一定会卖这个面子，而至于坐在哪里，就很有操作的空间了。
之后，唐璜回到了御拳馆，院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人。唐璜走到唯一有着光亮的房间，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声“进来”。
穿越者推开房门，看到须发皆白在烛光下看着棋谱，昏黄的灯光映出棋盘上的残局。周侗看了唐璜一眼说：“如果是来问其他人的下落，冲儿那边有点事，他们都去帮忙了，包括你的侍女庞姑娘。”
“啊，这的确是我来周大师这里的一个目的，其实我还有另一件事要说。”
周侗让唐璜落座，自己起来点了第二个烛台，房间顿时明亮了一些，他说：“我猜是和高太尉有关的事情。”
“高太尉让我去担任皇家东京俱乐部的主教练，而我应承了这份差事。”
“原来如此，你接受了高太尉的招揽，他招揽你的理由是什么？”
周侗一边说一边把棋子归为原位，唐璜协助了这项工作。当把棋盘都清空之后，周侗对唐璜做了个“请”的手势，双方在各自对角星的位置摆放两子，唐璜执白先行。
“高太尉相中我的理由，仅仅是我与高姑娘，嗯是高衙内相处的不错，他想要让我来给他女儿当保姆。”
“即使他的招揽里饱含轻视，你也要接受这门差事？”
“虽然我来东京的时间短暂，但就连我也看得出来，城市纵情享乐的外表下仍然是权力的厮杀，普通人或许能置身事外，但我们永远没有可能。”
“年轻人有一颗追求功名利禄的心无可厚非，因为我们都是这么过来的，”周侗落下一子，“就如同棋路并非只有一套，晋升的路也并非只有一条。如果你需要，在征得松儿的同意后，我可以把你推荐给宗泽将军。”
“宗泽将军为人正派，不会喜欢我这种心术不正的虚空使者。何况，他是个好人，好人在巨宋当官可不太容易。周大师，扪心自问，你觉得当今朝廷的六柱臣和高太尉之流是个什么东西？徇私舞弊、广结党羽、株连异己，十足的小人与奸臣。他们垄断了帝国的权力，所以真正的仁人志士永无出头之日，至少在他们还活着的时候是这样。”
周侗沉默了一会儿，闷闷的说：“你说得对，律之。我年轻的时候也曾满怀热血，到头来几十年的时间都在饮冰。即使我把枪术修炼到我能达到的极致，也无法为朝廷带来一丝一毫的改变。甚至，连我的徒弟们都传承了这种不幸。想必你也看得出来，他们终有一天都会成为帝国的敌人。”
“周大师追求的是为国效劳，而我追求的则是权力，虽然我们走的道路并不相同，但结果都是为了同一个目的：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东西。武兄.....我的契约者空有一身力量却没有相应的追求，没有权力笼罩的力量只是玩物。至少在现在，有了权力，无数的暴力就会纷至沓来。”
“你打算把她拉到高俅的势力里？”
“不，我要把她送上梁山，魔星的敌人只会来自帝国，而我，将要爬到能驾驭帝国缰绳的位置。如此，我的意志就能干涉到两个阵营人物的生死。”
唐璜的回答出乎周侗的意料，他想了想说：“她是你的弱点对吗？只有把她送到另一个阵营，你和她才能获得安全。”
“我观察过魔星的为人，他们内部有倾轧，却牢记着江湖规矩不会下死手，比起朝廷来多了许多人情味。”
“你的坦诚让我意外。”
“周大师经历了许多风雨，这件事绕不开您，能够轻易被看穿的谎言说出来也没有意义。我想，只要涉及到您的徒弟，我们就能轻易达成共识，因为您是个明事理的人，和明事理的人讲话最容易。”
“哈哈，”周侗笑了起来，“别的我不敢确定，拍马屁的功夫倒是有大奸臣的影子了。”
“那就借大师吉言了。”
即使周侗不说，唐璜也明白如果他敢背弃今天对周侗说的话，周侗都会毫不犹豫的杀掉他。有些威胁未必要说出口，仅仅是当事人的存在，就足以对别人产生震慑。
两人没有说话，而是专心致志的下棋，一连几十手过去，局势也渐渐明了，唐璜对古代围棋规则也只有略懂，虽然周侗也是半桶水，但总归比他强些。在一番菜鸡互啄之后，周侗在落子后说道：“松儿知道这件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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