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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enger酒吧,男人们喧嚣的战场。这里不同于HB的缓慢悠扬,喝醉的比比皆是。是狂欢放纵的夜场。
傅清言的面前已经倒了三个。
祁子还不错,还算清醒着,就是脸是苦着的。
“来,gān了言哥。”
傅清言举杯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祁子的脸还是苦的,抓着瓶子倒酒都洒了一半,已经喝得不轻了。
傅清言帮他满了一杯,祁子接酒杯的时候又手滑了,洒了两个人一身 * 。
祁子还要喝,傅清言终于没惯着他了。
“为了女人值得吗?”
一语似乎中了祁子伤心地,借着酒劲终于肯说了:“不值得,不值得啊。”
傅清言等他兀自发泄了一会儿才问:“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子?”
祁子摇摇头,欲言又止。
傅清言等着旁边,陪着他,但是就是不让祁子再喝了。
终于祁子又开了口,单按在傅清言肩头,眼神已经模糊了:“富家女不可靠。”
傅清言挑了挑眉:“很有钱吗?呵,那不是很好,跟你门当户对。”
“呸!”祁子狠狠地咒了一声,“你有多了解她们。她们表面是公主,实际统统是榨gān男人的恶魔。”
祁子边说边哇地开始吐。
傅清言扶着他架在自己身上:“祁子,你喝多了。”
祁子倔qiáng地摆手:“没有,没有,你不懂。锦衣玉食的女人不知道珍惜,她们的喜欢是朝三暮四,今天喜欢,明天……”
祁子打了个酒嗝,老半天才缓过来接上后半句话:“明天就不喜欢了。”
一米八几的大男人跟着哭得像个狗。
傅清言的眼前也好像出现了一个娇小的身姿,冲着他微微一笑,转头却呜呜哭起了鼻子,好像要跟他分别了似的。
傅清言眉心突突弹了几下,Venger酒吧乐声忽然惹人心烦意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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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民医院外科主任办公室。
傅清言在这里等了已经有一会儿,主任终于忙完回来了,看到傅清言在有点惊讶。
“小傅?找我有事情?”
傅清言看着外科主任点头。
他神色谦逊温和,可是眼神却睿智得像把刀子。
主任忽地有点虚。
“什么事呀?”
傅清言没拐任何弯子,单刀直入地问:“我带的这批实习生里面,有一个叫赵丽的女孩子……”
说到这里,他特意压了压嗓子,眸子也似乎暗了一下。
主任僵硬地一笑:“对呀,这个女孩有什么问题吗?”
傅清言继续道:“这个女孩本来不应该来的吧。”
主任急忙否认:“怎么会呢?每个学校派过来的名额,哪有不应该的。”
傅清言淡淡地道:“油画专业也要来学医吗?”
主任脸色更僵了:“小傅你?”
傅清言的表情也尤其严肃:“主任,我希望知道整件事情的真相。我不会因为任何人任何事,去做这些顶包、占用、压榨本该属于别人权利的事情。”
“行行行,小傅小傅你先别生气,”主任见事情终于压不住了,忙解释了,“事情不是你想象得那么严重,也没有那么肮脏,否则的话,我也岂不是变成了同流合污的人吗?”
傅清言深锁的眉头依旧未松:“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主任喝了口水,招了招手:“坐下,我慢慢跟你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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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医生来了。”
“嘘。”
实习生们挨着坐了两排,前面四个,后面刚好也是四个,看起来极其对称。
傅清言推开辅导室的门,目光淡淡地掠过这些实习生的 * 身上,表情丝毫没有变化。
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
可是,现在的前四+后四是在袁淑雅走了之后的数字,之前报到过的总人数一共九个人。
可是医院向来会安排双数字,方便在实习过程中能够配对合作。
傅清言眯了眯眼睛,要不是……他早该发现了。
“今天这堂课,我们专门讲基本功。”
傅清言什么教材都没带,只是从解剖器具柜子中拿出了一套医学解剖工具,还有一个活体解剖模型——一只死了的青蛙。
青蛙后驱神经敏锐,十分适合教学案例。
傅清言简单地提了几个问题帮助大家热身,每个人都很积极回答,不想放过任何一个表现自己的机会。
傅清言的目光定在后排拐角的女孩身上。
今天她扎了个低马尾,人显得比平时恬静,缩在角落里面低着头。
乍一看,会感觉怎么这么可怜呢?
像一只混在羊群中的小白猫,蜷蜷爪子却只能挠挠自己的脸。
孤单、弱小、又无助。
傅清言淡着声音点名:“赵丽。”
几个跃跃欲试的实习生‘哎’了一声,大家把目光唰唰地落在了林晓晓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