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醇清淡，不浓稠。
已经好久没泡茶了。
宋絮棠但觉她奇怪，如果不给她泡茶，会不会显得自己太小肚jī肠，引起对方无线猜测。
她走到一边，去出茉莉花瓣，放在茶壶里，开始烧水。
“越白氲，你真的很奇怪，是使唤我上瘾了？”
越白氲没有说话，享受着片刻她嘴里支吾低估的话语，心口如清澈的泉水汩汩流过。
她没办法做到放手，因为放弃一个人，也有让她承受不了的痛心，只要想到宋絮棠不再爱她，往后的人生也不会再有她，这种钻心的痛连带着呼吸都感到压抑。
越白氲发现自己越来越不像自己。
完全像个陷入情爱的无脑女人。
不撞南墙不回头，哪怕用各种手段，为的留住她的脚步。
当初宋絮棠失恋的痛苦，她此刻体会的淋漓尽致，却高估了自己的忍耐，她受不了心痛的滋味，被爱的人漠视，变得卑微如尘，变得不再犀利。
爱人的滋味，如茶饮水。
苦还是甜，只有自己知道。
“棠儿，我想吃你以前做的桂花糕。”
“不做。不会。”她丢下四个字。
越白氲抿唇，薄薄的唇瓣开出朵娇妍的花般，唇形弧度上翘，显得她的心情格外的好。
“只喝茶，肚子会饿。”
宋絮棠长吁一口气，“你有手有脚，为什么要我来。”
“你做的比我好吃。”越白氲低垂睫毛，言简意赅。
宋絮棠无语至极。
须臾之间，越白氲似乎跨过彼此隔阂，在她面前任性妄为，不知好歹的放肆。
“桂花糕的食材有吗？”
越白氲不会做饭，厨房一尘不染，gāngān净净的连零星半点的油渍都看不见。
宋絮棠打开冰箱，空空如也。
头也越发疼痛。
越白氲反而较劲儿，捎来一眼，咬唇说：“我让老温去买食材，很快会回来。”
“自己点外卖不好吗？”
“不好。”
“越白氲，你存心气我使唤我是不是？”
“没，有。”
宋絮棠：“你放过我吧。”
“我不会放弃你，这种错误，一辈子犯一次，绝不会再犯第二次。如果不抓住你的手，我不知道该用怎样的勇气，来拥抱你。”
“你，你还说这样的话。别太过……”
“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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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赎人
大厅安静, 针线落地的声音清晰明了。
厨房里是碟碗相碰的声音。
越白氲打开厨房玻璃门, 看着女人恬静的模样，目光渐渐迷离。
宋絮棠回头, 身上穿着围裙, 白晕的光线落在轮廓, 她眼里是疑惑, 随后甩了甩手上的水，问：“站那里做什么？”
越白氲看着她，不说话, 一直保持着这样的姿势。
“我想多看看你。”
宋絮棠嘴角勾了一下, 不做任何表达，继续手里的活。
越白氲低落的垂下睫毛, 折回大厅，坐在沙发上喝着她泡的茶。
还是那个味道, 浅浅的醇香。
她想起李曼姿说的一句, 她明明是因为失望离开的, 她却以为是不够爱 , 不够喜欢。
自己已经明白爱人的滋味。
爱一个人，是会有小情绪，会感到各种不安, 会想得到她的所有视线。
还有一种可笑的说法，竟然是求而不得。
越白氲发现自己一开始情绪过于波动，反而在孕期不受控制的抑郁。
宋絮棠回到本来的模样，她应该是最开心的, 可是想到那张脸会继续给她招来别人的爱慕，内心却陷入万劫不复，想拥有她，不知怎么去拥有。
十天半个月不联系，她的心生了锈，不再自由运转，她会胡思乱想。
而对方十天半个月不联系，依旧过得自由快乐，好像她这个人在她心里从未存在过。
她能感受到由心散发出来的悲伤，为什么而悲伤。
每天给她发信息，等待着她的回应，无法走出来的迷宫里，等待一束光的救赎。
原来对方不爱你，真的可以做到疏远别离，淡如止水。
而你爱她，依稀等待中，一个简短的嗯字的回应或许都能让你卑微的感觉自己是快乐的。
患得患失，大概是一段感情里最频繁出现的轨迹。
越白氲看着桌上的茶静静发呆。
因为你的冷漠，她感觉失去了全世界。因为你的一句话，这全世界好像再次回到了手里。
“吃吧。”
宋絮棠做好桂花糕，额上薄薄的汗，她长吁一口气，将成品端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