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找药
咕咕——咕咕……
蟑螂？老鼠？听这声音好像是从厨房传出来的。也有好一阵子了。怎么声音还越来越大了呢？我记得最近几天袁浩都有好好打扫呀。
“袁浩，醒醒。有贼进我们家了。”
“贼！哼！喵大人别怕。看小的怎么将他活捉扒皮！”
一听是贼，这货直接一个原地起身翻跳了起来。
哼。刚才我说是蟑螂老鼠的时候，他一动不动。个蟑螂，怕什么。
我紧紧跟在袁浩身后，监督着他。果然厨房里面有动静，摸着黑看见一团黑乎乎的影子在那里一颤一颤的。好像是在啃噬什么东西。
嗯？老鼠？个头好大。
嗯？袁浩你抱着我干啥？真丢脸。这种时候还是要我自己动手。
轻手轻脚的顺手拿起扫把，蹑手蹑脚慢慢靠近，慢慢靠近。这个黑乎乎的东西个头真的好大！比橘色大肥猫还要大！
嘿！吃我一扫把！
“啊——喵大人手下留情！喵——”
那个黑乎乎的东西居然叫了起来！
是谁？
……
原来是小黑啊。
这才多久不见啊。简直长了一倍啊！比橘猫还要肥了！
嗯？等等，你不是升天了吗？
“哪里要升天了。小的只是没有灵力了而已。喵——多亏浩大爷一直帮小的收集魂魄。喵——”
小黑这样解释着。
又是浩大爷。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别打扰我们办事。”
袁浩不满地道。
明明之前就是自己瞎了吧唧去帮别人收集魂魄，现在还装什么高冷。
小黑喵喵叫了两三声，就说明了来意。
是林奇拜托它过来的，说姗姗不见了。
事情的起因经过是这样的。
姗姗心急如焚地跑回家找林奇。呵，自然的，大家都能猜到当时林奇是在做什么了。他正在和三三两两的女鬼鬼混。身上的伤反而有助了他。姗姗见了那叫一个火，上前就跟那三三两两女鬼火拼。结果没打过，人家人多，林奇当然就跟平时一样，坐观龙虎斗。姗姗气不过就跑了。就是那么简单。林奇是这么想的，跑就跑呗，反正马上就回来。可这次她还真的就不回来了。林奇开始着急了，就开始开始找其他鬼帮忙。七拐八弯的，就传到了小黑耳朵里面。
“喵——是不是好可怜？”
小黑瞪大了猫眼，滴溜溜直打转。
不，一点都不觉得。那是他活该啊。说不定是姗姗想通了，要离开他也说不定。这是好事。我是这么觉得的。
可是请我们帮忙，还有这种操作？跟我们没有什么关系啊，这件事情。
“那不是喵大人和浩大爷的传说已经在我们游魂界传开了嘛。现在可是小有名气呀，喵——”
这个理由好像有些牵强。
小黑忽地提醒道：“喵大人你被林奇施过定身术吧？他当时是怎么跟你交接的？是先把自己打伤吧……有没有发现林奇身上根本就没有被车撞过的痕迹？一般横死的人才会被束缚在原来的地方。而他没有。你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吗？”
说来是有些奇怪。这个交接方式有些独特。一般如果要找替死鬼，电视上都是直接把那个倒霉蛋害死就可以了。不用那么麻烦，而且当时他还要我同意来着。
“那是因为林奇本身也是一只替死鬼。”
小黑突然揭晓了答案。
原来如此。我和袁浩面面相觑，打着哈欠打算回房。
“喵大人——浩大爷——等等。小的还没有说完呢。其实小的是收了林奇一筐小鱼干。”
呵。早说嘛。
小黑见我们都回转了身，松下心来说道：“只要帮忙找回来就行了。一点都不麻烦。”
“不麻烦你自己怎么不去找？”袁浩终于吱声了。这一声比什么都强。还给我提了个醒。
如果要说找鬼，鬼魂们自己找不就可以了吗？林奇本事那么大，都可以找到跟他相差十几条街，素未相识的小黑来传话了。可以说关系网很强了。找一只到处乱跑带着东北老娘们儿腔的脑袋带坑的女鬼还不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怎么还轮到求我们。一定是有猫腻。
我恍然大悟道：“就是。你怎么不自己找？快说，是不是还有别的隐情？”
在一番逼问下，小黑终于结结巴巴说道：“听说姗姗是要去山上找药了……”
总感觉意犹未尽，还没有说完的样子。难道那座山上有什么秘密？是鬼不能上去的？应该不是吧。姗姗都上去了。难道是上面有非常凶猛的飞禽走兽？凶猛的话，我们也未必能帮得了啊。林奇关系网那么强大，不如阻止一个庞大鬼军一起上山救助好了。非要辗转那么久要找到我们。
而且找药是找什么药？草药？姗姗还会采草药。现在城市里面的山能长草就不错了。有草药的恐怕也只有植物园了。听小黑说的那座山，好像就是这个城市边缘那座荒芜人烟的废山。那座贫瘠的山上怎么可能还有草药。再说了以姗姗那种智商，她认识草药吗？如果不是草药，难不成山上面还有仙人炼丹，特意去求药的吗？
为什么打了一架，就要去找药了？给谁吃的。林奇。呵。
“是给林奇的。他是病死的。之后又变成横死的替死鬼，每天都要被过路的行人踩踏、车辆碾压，所以身体越来越不行了。姗姗想要给他找药。听说那山上有药。”
果然跟我暗地想的一样。这个脑袋有坑的女鬼。人家都渣成那副德行了，她还要去帮别人。还是在发现林奇正在和其他女鬼鬼混的时候。
“等等。是不是林奇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呀？”我幽幽地询问着。
就说这是有猫腻的。那天林奇还骂人家什么忙都帮不上，不如就滚远一点之类的。姗姗一怒之下就往那座传说中有药的山上跑了过去。
呵。渣，彻彻底底的渣。
就在我义愤填膺，要大骂林奇的时候，袁浩忽地拒绝道：“既然你知道去向，就自己去找。不送。”
随后用眼神示意我跟他一起回屋。
袁浩的手好冰，不过总能给人安定的感觉。幸亏袁浩和林奇不一样。如果袁浩真的和林奇一样，我非要扒了他的皮不可。呵呵。
他这样拒绝也是情理之中吧。小黑既然都是了姗姗的去向，自己去找就可以了。姗姗既然都上去了，其他鬼自然也可以上得去，不就是一座山。哪里有那么恐怖。这件事情，我也不想多插手。怎么说都是一个渣男自己惹的祸。一只鬼到处跑，最差也不过是被黑白无常带回去，重新投胎。重新做人比做鬼好吧。
“浩大爷，你真的不帮吗？林奇生前和你可以好朋友啊！你忘记了吗？你们曾经……”
小黑终于喊出了一句让我动摇的话来。袁浩也是一样。他火速把小黑带到阳台那里去了。像是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为什么要阻止？
林奇真的认识袁浩，还是生前就认识的。袁浩这么害怕小黑把这件事情说出来吗？我们已经说好了不要再为过去所束缚了。既然这样，就坦然接受可能会被记起来，可能会被看见的过去，不好吗？
他和小黑还在阳台那里聊着。一只穿着小短裤的鬼和一只蹲坐在阳台栏杆上黑猫定格在我的视线当中。
偶尔袁浩也会回头看看我。他的话很少，至少他回头看我的时候，基本是不说话。小黑一直滔滔不绝的，好像一直都在阐述我不知道的过去。
到底是在说什么？从袁浩转过来的脸上，我看不见任何一丝的惊讶、质疑或者不安的神情。他一直都是那么淡定，好像一直都知道有这么一件事情似的。
为什么可以这么淡定？他在我之前就已经搞清楚所有的事情了吗？
好过分。居然还要叫我不要用眼睛看。自己却什么都看得一清二楚。
从前的袁浩到底是谁？为什么会来到我的身边？之前我和袁浩之间，是不是还有着另外一种关联？这些闫山越是不是知道的？一些奇怪的记忆碎片，为什么一点一点的出现在我的幻觉之中。但愿是我多想了。患得患失已经让我和袁浩走了很多弯路。
一直蹲在阳台栏杆上的小黑忽然起身，回头望了我一眼，没说什么话直接轻轻一跃就跳离了阳台。
小黑真的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这种只有我不知道的感觉真的令人觉得很糟糕。
袁浩已经合上了通往阳台的门。
咔擦……
他正在像我走来。像往常那样，收拾了晒了一整天的衣物，静静地向我走来。寻常得不得了。
我居然紧张地站直了身体。内心开始等待着袁浩开口说的话。
多种可能以一个指针为轴心，绕城了一个圈。在袁浩走近我之前就开始高速旋转。当袁浩开口的时候，指针就会指向那句随机出现的话。会是什么话呢？
“睡吧。”
袁浩十分淡然地说出了这句平平淡淡的话。
“嗯……去吗？”
问句平平淡淡地，在随他一起走近卧室的时候。
“去。”
在闭眼十分钟之后，袁浩给出了答案。
一股寒气也在此时被倒吸进了肺腑。
奇怪，这种感觉好像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