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红羽又重新趴桌上睡下了，闭了眼睛。这次并没有刻意背对白奉明。
白圣在华红羽闭上眼镜后，看向了她的脸。
他从来没有好好看过她的脸。他们都在说她长得好看，美艳醉人。
但他现在左看右看，也没看出美艳在哪，只觉得可爱。
眉毛眼睛鼻子，无处不可爱。
白圣的眸子中出现了一抹浅淡笑意。
·
“华红羽。”
开会开到一半，华红羽听见旁边的人在叫她。
白奉明。
白奉明这个音色，是有一点熟悉的。好像在哪里听过一样，但又好像没有。
华红羽不应。想再听听这人叫她的声音。
“华红羽，上面的人叫你。”
白圣知道她没睡着，但依旧好脾气地又提醒了一声。
华红羽如愿听到了白奉明的声音，这句话长一点，她才终于想起为什么会觉得熟悉了。
这不是和白圣的声音很像吗？
都是这种低低的，带着些散漫意味的调调。不过白奉明的音色更偏冷一些。
华红羽得到了答案，这才睁开了眼睛，看向了上面。
她揉了揉眼睛，一只手托着腮，朝着上面点她名字的妖管局总局长看去：“应局？怎么了？”
整个会议室的人都在看着他们。
华红羽在会议上睡觉，这才醒来。原本应该是尴尬的场面，但应局长一点也不生气，也没质问她为什么要睡觉，反倒一脸纵容，他道：“今天的会议不该开在这个时间，但是这也是没办法。事态紧急，大家见谅了。”
“小华，这次白鹰国的巫师得多亏你，才被抓住。你辛苦了。”应局先给华红羽安了个功劳。
华红羽摇头，不甚在意：“也不是我一个人抓的。”
功劳应该是白圣的，但是白圣是狐狸jīng，在这个场合不合适提他。
应局就像没听见，继续道：“他们肯定还会有下一次行动，只怕很快了。”
华红羽：“嗯。所以呢？”
应局：“你现在是他们的重点目标，你得注意。不行的话就住在妖管局。”
“不用。那些妖巫还不能把我怎么样。”
华红羽的回话大方，但满堂人都因为她这句话看向了她。
不为别的，就为“妖巫”两个字，这是对白鹰国巫师的蔑称，上次白虎口无遮拦在开会的时候这样说了，被应局一顿好骂。
应局自动忽略了华红羽的那个称呼，反而捧道：“以你的能力，他们肯定不能把你怎么样。但他们一旦抓不到你，八成要打万妖辞典的主意。这东西你要好好保管。千万不能弄丢。”
“放心吧。他们没机会的。”
“你要是不放心，就拿过来放到妖管局。”
放到妖管局？
华红羽抬眼看着应局。
当年她的母亲把妖典上jiāo给国家，国家公开出版发行，但是也仅仅是挑选了一部分国家觉得可以的内容，一些机密的内容是没有办法出版的。
比如某些大妖的死xué。
她们家妖典传了几千年，不说里面的内容，它本身就是法宝。
所以才会引得白鹰国觊觎，但放在妖管局就一定安全？
应局见华红羽不说话了，忙笑道：“我也只是这样提议，具体怎么做，还是尊重你的意见。”
华红羽：“我会放好，保证那些妖巫摸都摸不到。”
局长：“嗯，这个重要性你知道就好。”
华红羽：“我家传家宝，我当然会护好。”
当即会上就有人嘀嘀咕咕：“就是自私，也不想想万一被白鹰得手了怎么办。那可是要用来对付我们华夏的。”
“她一个人，就能保证安全了？天真！”
华红羽一拍桌子转过头，看着后排说话的两个人，冷笑一声：“腾老三、狰老六，你们说话还敢再大声点儿？我家传家宝我爱怎样就怎样？关你屁事。你们说得这么义愤填膺，gān脆就帮我保管了妖典如何？但是如果妖典出了问题，你们给我赔命。”
那两个被华红羽当场点名的，涨红着脸没有说话。
华红羽看了会议室一眼：“我知道，在场的各位和腾老三狰老六一个想法的不少，都想让我把妖典jiāo出来。我可以jiāo出来，但谁叫我jiāo出来的我就让谁来保管，但万一要是给我弄丢了，就得赔命。”
“不敢赔命的，就别比比。”
会议室中哪还敢有多说话的，本来就没到那个非要人家jiāo出传家宝的地步，应局都说尊重华红羽了，他们就更不能多说了。
·
会议继续在开。
众人又讨论了白鹰国这次的动机和企图，布置了防范和主动出击的办法。
华红羽听着，有些心不在焉。眼睛一直盯着桌面的某个点，没有聚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