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半蹲下来,爱不释手的摸着许柔làng的头,指着二楼靠东边的这间卧室,这里有一扇很大的窗户,白天采光会很好,看得出jīng心挑选。
“谢谢阿姨。我很喜欢。”女孩儿很有礼貌地笑了笑。
“乖孩子,睡吧。”女人把chuáng给许柔làng铺好,柔声说了晚安,把灯关掉,转身出去了。
屋里突然变得黑暗又静谧。
许柔làng的笑意转瞬即逝。
她依稀记得有过这样一段剧情,她只是住了一个晚上,然后许母回来,就将她带走了。
这件事实在太不起眼,因此她并未放在心上。
如果说这件事无关紧要,是个小概率随机□□件,那么三周目不可能再次触发。
那么只能说,许柔làng在一周目刷进度的时候一定在这个节点错过了什么。
夜色深沉,月光惨白。
花园里的夜莺栖息树梢悲鸣,可怖极了。
窗子没有关好,一阵冷风chuī来,许柔làng不禁打了个寒颤。
怎么会这么冷。
她掀开被子下chuáng,想去关窗户。
走过去,手刚刚落到窗边,许柔làng随意往外看了一眼。
只这么一眼,她的满身血液猛然凝固。
窗外的鸢尾花丛里,站着一个人。
十三四岁的少年面色过分白皙,唇瓣艳红,眼尾轻挑,眼中似乎带了三分嘲弄。
月光把周遭一切映衬的格外清晰。
他就站在下面,神情淡淡地与高处的许柔làng对视。
如看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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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周目】欲望鸢尾
许柔làng下意识想要后退。
她的确这么做了。
仓促退后时鞋子落在地板上的声音在这样诡异的气氛下竟也显得格外突兀。
许柔làng似乎这才如梦初醒。
她再定睛看秋千那里的时候,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他走了。
“在找我?”背后倏忽传来声音。
他什么时候上来的!
那人的脸似乎紧贴着许柔làng的耳根,苏苏麻麻的热气扑来,许柔làng寒毛直竖,偏偏身体不听使唤,她一动不动,连转头也转不过去。
她被吓傻了。
嗤。
陆应淮的眸子在女孩柔软的发尖停留了一会儿。
“明天一早就滚,知道了么?”
他说话仍不带什么情绪,颇随意,好像在跟什么物件说话似的。
此刻许柔làng早就明白过来了。
领她回来的人,是陆父,陆应淮的父亲。
这是陆应淮的家。
许柔làng抿了抿唇,她明白陆应淮的领地意识很qiáng。
可她连着好几年被陆应淮捧在手心里千宠百爱,猛然对她的态度急转直下,她一时间还有点委屈。
陆先生小时候真的好凶呀。
许柔làng这么站了一会儿,等身后没有一点动静时,她才转回身。
陆应淮早走了。
可许柔làng睡不着了。
陆应淮的样子刻在了她脑中似的。
十三四的少年不同于二十几岁男人成熟稳重,相对来说,更纯粹,更明丽,似乎只是冷淡一些。而不是后来杀人也好坐牢也好,始终情不外露,面不改色。
如果可以,许柔làng希望他一辈子都如少年一样,不要再走和原来相同的路了。
许柔làng想陆应淮想了整整一夜,刚隐约有睡意的时候就听到了陆母敲门的声音。
“柔làng,你爸爸来接你回家了。你要回去吗,还是想在阿姨这里再玩几天呀?”
陆母看着瘦弱的小孩儿,回家也是继续受罪。她心里又止不住心疼,私心想留下许柔làng多住几天。
许柔làng听到爸爸两个字打了个哆嗦。
记忆里许父倒没有许母那么贪得无厌,却也是个自私自利的人,对许柔làng说不上好坏,只是能勉qiáng养着让她活着罢了。
而且陆应淮就在这里,她为什么要走。
女孩眨巴眨巴眼睛,眼里满是渴望,她支支吾吾地小声问:“可,可以吗?”
“可以的可以的。”陆母闻言喜笑颜开,“那我们去和你爸爸讲一下,过几天再回去。”
楼下坐着的只有许父,男人脸上都是褶皱,皮肤黝黑,看起来却不是很健康。
许母没有来,想必是那天摔门离开后还在外面跟人鬼混。
许父看了一眼许柔làng,听他的邻居把想留下孩子住几天的事情说了一遍,立刻毫不犹豫同意了。
爱住就住啊,最好多住几天,他还省了饭钱呢,够买包好烟了。
双方谈的很融洽,末了,许父站起身,对许柔làng嘱咐:“在陆叔叔家乖乖听话。”
说罢毫无留恋的走了。
许柔làng在这里住了下来。
第一天,没有遇到陆应淮。
第二天也没有。
第三天第四天,她常夜里去看窗外,那里一大簇一大簇盛开鸢尾经久不谢,少年却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