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行人和商贩,无视掉了这两个人的存在。
就像与繁华只有一线之隔的幽深巷子一样。
街道上的行人和商贩,与两人也只有一线之隔,但就是这一条简简单单的‘线’,却分割出了两个不同的世界。
在‘线’的这一端,是凡人的世界,平凡且世俗,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周而复始。
而在‘线’的另外一端......
“唉,阿波戴尔,你不觉得自己现在距离世俗越来越远,与那些信奉蛛后的邪恶精灵一样,也将自己的价值观,傲慢的凌驾于他人之上了么?”
老贤者叹息了一声,缓缓地说道:
“心灵异能的力量并不逊色于魔法,但比起魔法所需要的严谨、秩序,心灵异能只取决于你对自我的抑制力。”
“随意探知别人的心灵,与那些肆意掠夺别人财富的恶行,又有何异?”
“至少,我现在就可以阻止那些卓尔。”
站在老贤者身后的阿波戴尔,眺望着几个披着严实长袍,隐藏了自己的面目,并在某些幻术的遮掩下,潜入了这座城镇内的卓尔,所消失的幽深巷子。
如今的他,比起刚刚离开烛堡之际,有了翻天覆地的改变,褪去了青涩和无知的天真,脸颊上尽是一片成熟地沧桑。
同时他的气质也变得与当初截然不同。
在被老贤者指出,他用觉醒的灵能力量,肆意窥伺了他人的内心之后,既没有任何对自己所作所为的羞愧,也没有半点因为自己与众不同而产生的高人一等。
“只需要一瞬间,我就能无声无息的解决他们,不管是用灵能抹去他们的心智,还是用力场能量形成的利剑割断他们的喉咙。”
阿波戴尔的声音中只有平静。
他不觉得自己用灵能力量,窥伺到那几个卓尔的思想,是否属于侵犯他人隐私和人权,也不觉得解决掉那几个卓尔,夺走他们性命的杀戮,能够有什么大不了的。
在与老贤者离开友善之臂后,阿波戴尔在这些年以来,见识过了很多,看到过各种形形色////色的人和事、善与恶,甚至还将一条与他的养父认识,与年轻时的葛立安结仇的红龙,变成了他身上穿着的龙皮斗篷、龙鳞护具。
但随着他的灵能力量与日俱增,阿波戴尔变得越来越沉默寡言,特别是在他可以轻松探知到他人的思想,因此见证过许多表面一套、背面一套的虚伪。
比如:被他在野外帮助过的落难商人,在对自己感恩戴德的同时,也在心中嘀咕他会不会趁人之危,挟救命之恩夺走他们的财富.....
也见过将家族荣辱挂在嘴上,信奉着晨曦之主的年轻贵族子弟,却不在乎自己家族的财富是建立在剥削农奴之上,当对方根据洛山达的教义,在外行侠仗义打击狗头人、地精等邪恶种族之时,他家族名下的农奴却很难吃饱、穿暖,死在家族仆役鞭子之下的农奴,比死在狗头人、地精等邪恶种族强盗手中远要多得多......
并且,以上的种种情况并非个例,而是最少持续了数千年的岁月之久。
于是,阿波戴尔越来越觉得,这个世界与他小时候从呤游诗人的故事中,听到的描述格格不入。
贵族从来不高贵。
善良和邪恶之间的界限十分模糊。
好人和坏人没有谁更值得信任。
前者会撒善意的谎言......但谎言就是谎言。
后者为了自己的目标,也可能会异常的诚实守信、一诺千金,答应的就绝对不会失言。
最终,在经过了一段时间的旅行后,阿波戴尔得出了一个结论——
——这是一个没救的世界。
除非将一切都纳入一种绝对的秩序中,否则以良知、道德、善恶来评定对错,都是片面的,有着无数的漏洞可以钻。
若是想要维持一种绝对的秩序,力量就是不可或缺的,真理永远不在搬弄口舌是否,而是在抵住咽喉的利剑上,在以杀戮作为最终解决问题手段的绝对暴力中。
然而,伊尔明斯特对此有着不同的看法,阴影谷的大贤者相信这个世界上,善良和邪恶或许不是非黑即白,但善行总好过恶行,一切的秩序和平衡应该基于善良和道德,在恪守法律和规章制度前,应该遵守内心的善良及正义。
所以,老贤者并不反对阿波戴尔用灵能,探知到几个卓尔的邪恶思想。
但对于阿波戴尔这种无视道德良知、善恶对错,只以卓尔会通过阴谋散播混乱,从而单方面决定进行杀戮的认知,表示明确的反对。
在老贤者的眼中,阿波戴尔的想法,就是依托于自己的暴力,单方面将自己的价值观,形成一种秩序的规章制度凌驾于他人之上,并且完全忽视自由的意志和善良及正义。
当然,他们谁也说服不了谁。
老贤者就不用说了,见惯了世间百态以及王朝的变迁,深知秩序和规章制度不是永恒不变的,但善良和正义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