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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9TXT > 奇幻 > 恐怖堡的女儿 > 权力的游戏(二)国王大道

早晨,我和昨夜造访我的两位女人共进早餐,顺便听听民间的消息。

“整个黑水湾都在传扬着异国的红王和她跨海而来的大军,那支舰队庞大得连海鸥镇和女泉城,我是说新泉城,都看得到她的剥皮人,有些人说红王是要成为第二个‘征服者’伊耿,有些人说,她是来收拾教会里诋毁七神之剑的主教败类,有些人说,她是在支持丹妮莉丝统一七国,众说纷纭,总之,她不是前来回家省亲,旅游观光的。”

这是我过去在罗斯比城里留下的旧人告诉我的。

“五万大军实在是太过庞大,”玛格丽也提醒我,“谋杀,强暴,抢劫,几乎有洛恩王国的地方就有这些,人们把你看作是外国人,外国人的国王,他们憎恨入侵者。”

确实,人们多半以为我要和丹妮莉丝打一场,纷纷举家逃亡,离开这个他们眼中即将陷入战乱的黑河湾。

我可是抛弃铁王座的莱雅拉,这行径在平民看来可是很可怕,在贵族们看来则无法理解,其影响之深远,我无法回避,不管怎样,我也就和暴虐这个评价挂上了钩。

“转告‘云雀’多内尔,”我喝了一口粥,“就他在潘托斯犯过的错,我给了他这次弥补的机会,叫他好好给我证明,他不是太监瓦里斯的养的狗!”

在黑河湾,丹妮莉丝和我,两位女王都心怀鬼胎,名义上联合,实际上,都在相互试探。

“是的,王上!”

“另外也转告他,我即将前去赶赴和丹妮莉丝的会晤,趁我不在的时候,给我把事情好好平了。”

“是,王上!”

而试探,总会有一个结果。

同时,这是莫波抵达十字路口客栈的第二天。

莫波,啊,我是说艾德瑞克·随便姓个啥、琼恩·雪诺还有“猎狗”桑铎·克里冈自十字路口出发,北上前往孪河城,我们的目标是去北境,琼恩去找死,或者说抵抗异鬼,桑铎保护琼恩,莫波则是去侦查异鬼动向,算是三个人里最正经的那个。

这些年来河间地战乱的频仍,一路上自然是没什么美景,商贾不见,歌谣无存,更别提河间的美人了,一派荒凉凄清。有的只是路边枯骨,林中兽瞳,以及面黄肌瘦的跋涉难民,这就是往日的七国通衢?老实说河间这几年一直如此,估计都习以为常了。

假如硬要从这乏味的旅程中,找什么亮点的话,那小狮子摩根打呼噜的模样,还算是可爱?

想着这个,莫波的手指戳了戳摩根的肚子,“咕噜噜。”她砸砸嘴巴,扭了扭。

伴着水声潺潺,那是枯水期的三叉戟河及其支流,已然气息奄奄。我们走在无人维护的国王大道上,两旁的云杉和哨兵松笔挺高大,野蛮生长,越发茂盛,其影下的灌木和杂草更是茂盛得过分,逐渐开始侵蚀人类开辟的土路。

三个人七匹马,前进速度绝对不慢,到了第三天下午的时候,我们抵达孪河城外。

据我所知,佛雷家族已成历史,北境大军在复仇之后,名正言顺(?)地将这里当做自己的大本营,由于佛雷的劣迹斑斑,以及徒利和史塔克不浅的关系,河间人也没对此说三道四。

树林遮挡了远处的喧嚣,马蹄小跑靠近,嘈杂的喧嚣便明晰了起来,变成了具体的咒骂和示威,“乌鸦!”“狼崽子!”我看到了奔狼旗和其他一些北境诸侯的旗帜,气质鲜明的北境士兵和另外一群旗号杂乱的土匪正相互对峙。

土匪,或者说,武装难民,衣服上有残留的血迹,五颜六色,丝绸加破皮毛,一看就是从死人或活人身上扒拉的,身后跟着带泪痕的妇女,没有孩子,没有老人。

我们驻马而望,“黑衣服,嗯?”眼尖的“猎狗”毫不犹豫开启了他那张臭嘴,“是你说,要拯救的那帮弟兄?看到那群黑衣服了没,中间夹着关着上身的婆娘,小鬼,你确定那不是人渣?”

武装土匪里确实有不少穿黑衣的,其中一个大块头的眉目如此让我熟悉,一眼就认出,罗德里克·葛雷乔伊。

“我的大部分兄弟,在过去就是一群不法之徒,不过,我会处理好的。”琼恩保证,可惜他这话听起来更像是在给自己增加信心,尤其是面对眼前这一幕,嘿,守夜人都朝史塔克的旗帜拔刀了。

紧接着,这位守夜人司令驱马向前,莫波和“猎狗”对望一眼,跟在其后,桑铎喃喃抱怨:”哼,拯救一群人渣?”

“听来,就和珊莎会信任你差不多?”我揶揄道。

“谢谢你提醒我我是个人渣,不敢露脸的软蛋。”

司令在前,人渣和软蛋在后,突兀而来的三骑七马让热闹的对峙场合不由一静,乱民当中罗德里克自人群中走出来,撞得不小心拦他路的人一个个踉踉跄跄。

“好了,都散了,咱们的琼恩大人驾到,你们还想要什么粮食?”罗德里克对自己那边的吼道。

显然,这位罗德里克还算颇有威望,跟着他的那几百号人不断后退,收起了武器。

“我以为重逢的场面会更温柔一些?”琼恩面色冰寒。

“你不是要死守吗?看模样也苟且偷生了啊,大英雄。”罗德里克·葛雷乔伊讥笑不止,借着莫波的眼珠子,我打量了一下这位罗德里克,一只脚上是尖头鞋,一只脚上是皮靴,衣服是用小块皮毛缝起来的,灰色的水獭皮,黑色的貂皮,还有褐色的野兔皮,像是个野人,胜过于乌鸦。

琼恩在马上继续喝问:“卡特·派克呢,东海望的那个?”

“没见到人,估计是死了。”

“波文·马儿锡?”

“想和我夺权,杀了。”

“艾里沙·索恩?”

“和波文一个鸟样,那场内讧闹得挺大,后来我们还杀了不少人。红袍女梅丽珊卓你记得吗?那个女巫蛊惑了好些无家可归的男女,结果好大一帮人要烧你的沼泽民朋友当做火祭,说什么这样就可以让雪灾消退,我们只好把那女人扒光了赶走。”

“扒光可不是好主意,冰天雪地,凛冬已至,而且梅丽珊卓确有智慧,那威玛呢?也被你杀了?”

“我不杀朋友,”罗德里克蹙眉,他接着回忆道,“我们逃到白港时,他进了白港,尔后那帮把人鱼绣在胸口的娘娘腔,把我们赶跑了。”

人鱼,曼德勒家族的纹章。

提到这个,我猛然想起我的朋友薇尔菲德·曼德勒,那个丰满而甜美的女孩,她嫁给了多米尼克。

“你们有没有见到剥皮人的纹章,”我在琼恩身后问道,“或者一个把头发染绿的女胖子?抱着孩子的。””你是谁?”

“艾德瑞克,波顿家族的骑士。”

“波顿是不是那个那个,自称红王的娘们?我好像见到过你说的婆娘,胖,不过不是绿毛,抱着孩子,有一群剥皮人跟着,我想捏一捏她胸脯,只是捏了一下,就被赶出了白港。”

那就是了,肯定是薇尔菲德没错,或许当了妈以后她不再染发,不过被剥皮人保护的,抱着娃娃的,我想不出第二个人。说来我哥哥对我嫂子可真是过分,结婚那么久,就见过多长时间?薇尔菲德给他戴绿帽都不稀奇。

可是多米尼克也不是在外头饮酒作乐,而是冒着生命危险给国王当护卫,带兵打仗。

啧,薇尔菲德应该不会,她人品不错的,应该说,曼德勒家族是精明的商人,但是也很有荣誉感。

这罗德里克就有点碍眼了。

他对待守夜人猖狂,那不关我的事。

可是

想想当年,我还是个小女孩的时候,他就敢精虫上脑对着一个小丫头喷粪。

现在,又去骚扰我嫂子?!

要能忍我岂不是伊斯蒙家族了?纹章绿毛龟。

“你敢骚扰波顿家的妻子?”莫波沙哑的声音语气十分不善。

“什么波顿,谁在乎?北境完了!”罗德里克立刻吼道,“完了,知道吗!?不是我,这里的人都活不下来,你要为一个贵族裱子和我干仗?!”

还要挟上了?

“冷静,嘿,艾德瑞克。”琼恩回头劝阻,我压根没听,“别——!”

砰!

鲜亮的泥巴印,印在了他的腹部。

我无情地抽出“金狮”长剑,示意这些拔出武器的人有种就上!北境那边的枪兵和弓箭手则在吆喝着不准斗殴。

就在方才,莫波直接下马,那罗德里克·葛雷乔伊刚拔出佩剑,就被一脚踹飞!

“飞,飞啦!”

乱糟糟的长发随风飘扬,这恶棍惊讶地睁大了眼眶,嘴巴也半张着。

怎么,没想到我会打你!?

狗娘养的葛雷乔伊,我见一次打一次!

扑通!他摔在地上。

铿!

这时候大伙儿才反应过来,抽出武器,寒光闪烁,不过,我却止住,没再继续揍人:

“我想杀了你,可是我发现你还有一次活着的机会,你有机会换掉守夜人的衣服,却把这一身穿在里面,你这一命,是看在守夜人的份上,愿你死得其所,海怪。”

另外一边,“魔龙,无垢者,金帐篷,王上!丹妮莉丝女王正在等着呢。”另外一个没那么狗娘养的葛雷乔伊,席恩大声回报。

“你叔叔和姐姐来了没?”我在马上抱着一个黑幕罩住的铁笼子,问道。

他回答得很敷衍,显然是不大想谈起自己的葛雷乔伊亲戚:“没见到他们人影,把旗子抬高,小子们,昂首挺胸!”

不管他,这小子心思太复杂,管不起。

队伍因席恩的叫嚣而一肃,可是显然有人对席恩很不满意,“为什么你会带上这么个没精打采又没胆量的孬种?“手中的笼子里发出问话。

“或许他会勇敢。”

“或许。对于未来的防御你是怎么想的?”

“以孪河城为第一道防线,借助河网预防,卡死桥梁和浅滩,在赫伦堡和奔流城布置第二道防线,借助河网,我们可以卡死尸鬼的大军。”

老兵头子泰温·兰尼斯特显然对我的策略不屑一顾,“你在布拉佛斯有过经验,对方可以冰冻水面。”

换言之,这法子不成。

“那你觉得呢?还有,你怎么不再继续反对了?”

泰温的声音依旧傲慢,“我不做无意义的事。“

“那你觉得我该如何安排军队?””我认为你最好是凭借天险布防。“

一句废话。

我耐着性子:“天险?可河间什么都没有。”

“所以,你的策略可以是集结大多数兵力,例如三十万,在孪河城吸引住异鬼的注意力。”

“他们不敢绕过去?”

“只要你的军队超过一定数目,他们就不敢冒着被你直接出兵北方的危险,去继续南下。”

我反对:“但是它们可以围城。”

“按你所说的尸鬼的特征,在火焰的帮助下,要多少尸鬼才能围住三十万活人?得六十万。”

“它们只需要有一个异鬼继续南下,那么——”

“那是你永远防不住的,一两个敌人渗透后方,你有三百万大军都防不住。我提醒你一下,莱雅拉,我只要活着,或者有意识,就会为我的家族和子孙着想,我可以容忍你的愚蠢和你对我的刺杀,但是我不能容忍你的瞻前顾后,实话告诉你,我告诉过那个侏儒,只要你失败了,那就取你而代之。”

“他会听你的?”

“我了解我的儿子。”

君临外十里格,国王大道,号角和喇叭齐齐发声,还有来自厄斯索斯的唢呐,我翻身下马,眼前的银发丽人摆出了威仪和微笑,即便我们在龙背上大吵了一架,却依旧都有,在场面上保持友好风度的虚伪。

几道视线有些不善,“无畏的”巴利斯坦·赛尔弥,这不足为奇,还有之前替攸伦出使过凯岩城的莱昂诺·提利尔,以及“灰铁”加尔斯·海塔尔,海塔尔家族的次子。

另外一些人,笑里藏刀,包括瓦里斯,和提利尔家族的瘸子公爵维拉斯。

“抱歉,那天我太过愤怒。”当我们相互鞠躬时,丹妮莉丝主动说道。

“能理解,明光。”

丹妮莉丝这次拥有了铁王座的气魄:“我应该靠自己的能力去赢得王座和王冠,而非靠你不来染指,荣光。”

“我保证,我真的无意那几块土地,一切只是为了打败异鬼而服务。”我再一次给出自己的承诺,当然,我也知道这当不得真。

她笑的很大度,“我可以稍后再聊,容我为你介绍一位客人,他正在大帐中等待。”

谁?

片刻之后,我就知道了答案。

一个灰发的男人,眉毛又浓又粗,双眼是蓝色,身着鳞甲,我一出现,就紧紧盯着我瞧。

我当然认识这个男人,他和他的兄长关系不好,拒绝了家族为他安排的联姻,远走他乡。

他是前任鹰巢城公爵琼恩·艾林最信任的人之一,是谷地的血门骑士。

在最近,他由于侄子的死,而成为了奔流城公爵。

“黑鱼”布林登·徒利,那个在前世电视剧里,在葬礼时,看艾德慕射箭总是射不中,就一把抢过弓箭,一击起火的男人,徒利家的叔叔。

“头一次见面,洛恩王国的红王。”布林登公爵微微欠身,一看就是冲我而来,根本没理会丹妮莉丝和其他人。

“您是——”我装模作样看了一下他胸前的纹章,“抱歉,我记得艾德慕公爵不是你这个岁数。”

在河间陷入战乱之中,各种消息到处飘传的时候,红王莱雅拉·波顿不该知道艾德慕·徒利已死,除非她早已对七国有野心,因此,我当然得演戏。

“我是布林登·徒利。”他很直率,“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是否暗示过你的手下,杀死我的侄子?”

“没有,这怎么可能!?”

“我不相信你,我调查过,也问过史坦尼斯的王后赛丽丝,我确定王党和后党都不会对他下手。”他说,“而如果没有你的命令,你的骑士绝对不会敢冒如此之大不韪。”

这件事当然是我做的,没记错的话,用尸鬼莫波,在奔流城搞潜伏暗杀救人的时候,顺手而为。

没想到啊,没想到,我已经估计到了“黑鱼”的精明,却没想到他明察秋毫到这种地步!

真是

我用莫波提前在七国布下的局,好处不少,笼络住了北境、河间、谷地和西境,可是现在,当我到了这里以后,坏的影响也一个接一个地蹦跶出来了,先是丹妮莉丝,现在是布林登。

布林登这个结论对我来说很危险,一旦艾德·史塔克确认是我杀了艾德慕,那么不管是他,还是珊莎,恐怕都会改弦易辙,倒向丹妮莉丝!别忘了,艾德慕·徒利可是史塔克家族的小舅子,凯特琳·徒利的胞亲!河间、谷地和北境是连在一块儿的!

我眯起眼睛看着布林登,我注意到他视线飘开过一瞬,我瞟了一眼他那一瞬间看去的方向。

是“八爪蜘蛛”瓦里斯,那张让人想打扁的肥肥笑脸!

好啊,又是你,瓦里斯,可真是会给我找麻烦,这太监的法子不多,大部分时候,就是让一些信息被该知道的人知道。可是,权力的游戏里谁会没有秘密?他这么干,实在是让人太痛恨!例如现在,就是这样,瓦里斯肯定跟布林登说过什么。

“我完全没有做过这件事,也不会有这种想法,你的侄孙布兰现在在我的帐下,我和史塔克是一直以来的盟友,我自小就和艾德慕公爵认识!我有什么动机,要去做这种伤人结仇不讨好的事情!?”

没错!

这就是这桩谋杀指控最大的疑点,红王莱雅拉不管是不是有收服河间的目的,她都没有动机对艾德慕下手,对吧?不符合利益需求。

“我的侄子是个傻逼,我一直都知道,我也知道你可能会不喜欢这一点,从河间到河间的盟友,痛骂他的人不在少数,这位,洛恩王国的红王,你大概也是其中之一!”

擦,还真被猜出来了,对,这就是我的动机,我就是单纯由于艾德慕太过不像个能成事的公爵,所以才痛下杀手,免得他的妇人之仁又给我拖后腿!

可这时候我能承认吗?当然不行,与异鬼的战争,不就是我谋夺七国的关键时刻!哪能掉链子?

“我不会因为人蠢就杀人,”我笑了,“帮我把席恩叫过来。”

“荣光?”席恩出现。

我一展手臂,大方地介绍道:“你想必认识这位席恩·葛雷乔伊阁下,布林登公爵,你看,他不就活的好好的?”

席恩抽了抽嘴角。

布林登却认真地看着席恩的脸,接着点了点头!

“我承认,确实如此,可他是公爵,更加重要。"

"这家伙给我执旗子来着,未来还要替我守护一方土地,封土裂疆,至少是一位伯爵。”

“好吧,我拭目以待。”他叹了一口气,“另外,我不喜欢你在河间地拦阻什么异鬼的主意,这片土地已经饱受战争的摧残,外国的国王,抱歉,王上,实在是冒犯了。”

加上七国名义上效忠我的诸侯,我手下的军队数目已经达到十万,丹妮莉丝也有十万人,这二十万人的部署可是一个大问题,光是争论在哪里存放粮食就耗费了几乎整整一天,甚至我都不顾惊世骇俗,把泰温·兰尼斯特的脑袋,也拿出来参详军务。

当臣属们在吵架的时候,我偷空和丹妮莉丝凑在了一起。

“所以,”我低声问,“你是因为布林登的原因,想看我笑话,这才放缓了态度是吗?”

“当然不是,你把我想的太坏,莱雅,”她旁观,也在旁听争论,“我只是感慨,国王没那么好当,就好像瓦里斯,”她瞅了一眼太监,“我明知道他有毒,可是在他没有直接谋反之前,我却得依靠他,因为在这里我是个瞎子,需要一双熟悉七国的眼睛,和耳朵。”

这就是说,你丹妮莉丝明明听到我的劝告,却不但不诛杀或者冷落此獠,反而得倚重?

不论如何,这样在磋商和争论下进行的联合指挥,一天可看不见效果,夜里,洛恩王国和铁王座共同进行了一场宴会,以鼓舞士气,几乎在同一时间,北边的孪河城里,也在举办一场寡淡的宴席。

昔日佛雷家族的双塔纹章一个不见,满厅均是北境的挂毯,当年的老侯爵瓦德·佛雷子嗣太多,所以他的厅堂也修的足够大,足以让一个身份低微的骑士如艾德瑞克,也就是尸鬼莫波,也能一陪末席。

吃的很差,一大坨面糊糊掺杂着野菜,还有一条海疆城来的咸鱼,和在国王大道那场堆满了大小樱桃,苹果、覆盆子以及血橙的双女王之筵完全没法比。

孪河城这一场进行到一半时,莱拉·莫尔蒙坐到了莫波身边,端着乏善可陈的食物。

“抱歉,我们得节省每一颗谷子,毕竟凛冬已至。”

“能理解,”我一边用莫波装模作样搅拌着面糊糊,一边说道,“长夏已经让人们忘记了太多的恐怖。”

“她怎么样,你的国王?我听说她怀孕了。”

生了,小熊,是个女孩,叫撒拉,或许我会请你当教母哦,如果七神这有的话。

莫波回答道:"我从西境来,莱拉大人,我不是很清楚厄斯索斯那边发生了什么。”

“是啊。”她长叹一口气。

“您在想她?”

这话让莱拉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不止如此,我的妹妹们还在熊岛,远在北方,我身为熊岛伯爵,却没法与她们同生共死,响应征召的时候,我只给我妹妹莱安娜留下了六十个壮丁,我怕——”

“熊岛孤悬海外,还有船只可以南下呢。”

“都是渔船,我们那可能是全北境,不,全七国最穷困的地方。”她苦笑道。

这时候,一双手摁在了我的肩膀上。

温柔,而有力,像是把尸鬼莫波当成了女孩看待,很奇怪。

“能把他让给我一下吗?我有些问题想问他。”

“当然,”莱拉即刻就恢复了女战士的硬朗,笑回道,“您可是他该效忠的人之一,回见!艾德瑞克爵士。”

这打搅我们的声音,我实在太熟悉不过了。

自小到大一直在听,从不觉得厌烦。

多米尼克,我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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