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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9TXT > 奇幻 > 恐怖堡的女儿 > 第17章 赛荷鲁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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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政官和有产者们一直以来都很清楚,瓦兰提斯已经相当脆弱,正在慢慢走向消亡。

可是,即便是最悲观的瓦兰提斯人也不曾想到,瓦兰提斯已经危险到了哪一个地步,当时的执政官“猛虎”马拉乔·梅葛亚以为向外扩张能够带来胜利,胜利能够带来兴盛,可是结果却与他期待的相反。

在当时,瓦兰提斯已经是一位病入膏肓的患者,满身都是脓疮。

这位病人虽然高大,足够强壮,并且精通武艺,财富颇多,有种种理由去巧取豪夺,殴打和劫掠其他的人。但是,他已经生病了,再多的优势也抵不过一个劣势:太过剧烈的运动会让他死亡。

瓦兰提斯人,最后的瓦雷利亚人,他们以为是摆脱了瓦雷利亚统治的外邦人,还有来自多斯拉克海的蛮族,给自己创造的文明带来了毁灭。

殊不知,摧毁伟大的,往往是伟大本身,文明的忧患,总是发生在文明的内部,就发生在城墙里头,而非城墙外头。

就这时候的危机来看,瓦兰提斯壮硕而臃肿,强大而糜烂,它的动弹没有带来荣誉,反而带来了灾祸,比起其他原因,虎袍军叛乱,或者说赛荷鲁镇大屠杀,才是瓦兰提斯败亡的真正起点,

不管理由为何,赫拉卡因在赛荷鲁镇的遇刺事件,直接导致了虎袍军的暴动,这些奴隶都是老到的战士,他们以寻找凶手的名义抓捕每一个有银色头发的男女,反抗者就地格杀,如此忤逆之举在当时闻所未闻,几乎没有一个自由人甘心就缚。

到了后半夜,抓捕变成了直接处决,甚至蔓延到了其他的奴隶头上,只要是银发的统统没有放过,头发是染的也一样,银发、然后是白发、浅色的金黄,最后,杀红了眼的虎袍兵已经不看发色,赛荷鲁镇的伎女和乞丐,还有工匠与总督,全都成为了刀剑下的牺牲品。

在一夜屠城之后,虎袍军很快就和光之王的信众联合起来,并声称,丹妮莉丝才是瓦兰提斯真正的主人。

到了这个时候,名城瓦兰提斯已经不再是一位为了挽回自身命运的孤独斗士。

北伐无存,北方的新王国正在南侵,多斯拉克人饮马洛恩河,奴隶湾的三条龙正在沿着海岸向西方开进。

千年的和平不再,而虎党渴求的战争,没有发生在境外,而是发生在境内。瓦兰提斯本身变成了一张赌桌,让各方势力在他的身上相互争斗博弈。

当时的龙之母丹妮莉丝,红王莱雅拉,波诺卡奥,贾科卡奥,瓦兰提斯自己的执政官们,还有红神的祭司以及藏在幕后的布拉佛斯人都在拼命下注,不论谁会最终取胜,损失最惨重的,必然都是瓦兰提斯。

因为,对这些赌徒来说,瓦雷利亚的荣光是最虚无缥缈毫无价值的事。

——《瓦雷利亚灭亡史》西尔比安著

【赛荷鲁镇郊】

三个人躲在野外的棚屋中,这是农民建在自家田地边上的临时休憩处,冷风不断灌入,让他们瑟瑟发抖。

他们不敢点火,生怕引起乱兵的注意。

“水,给我水!”伯比尼达的状态非常不好,他四肢俱全,没有流血,但是从脸上到腿上都受了创,青紫红肿甚至让他五官变形。

诺伊索斯疲惫地将接满的水壶递给他,一屁股坐在地上,他甚至来不及打理身上的焦黑和血渍,只顾着喘息阵阵。

在他们对面,是一个眼下有泪纹的奴隶女孩,正是诺伊索斯碰到的少女。

她将他们藏进地窖,救了两人一命,所以出城路上诺伊索斯捎上了她,以报救命之恩。

女孩小心翼翼地瞧了两人一眼,目光躲闪,不敢与诺伊索斯对视,看起来卑微极了。

“‘红石榴’怎样了,我姐姐——”

“焚了,全完了,”诺伊索斯发出一声叹息,“浓烟铺天盖地,就像是被魔龙袭击了一样,你的伎院也完了。”

她面色惨白,双唇嚅嗫,诺伊索斯心下不忍,接着补充道,“但是虎袍军不会摧毁红神庙,他们大都信光之王,就像你,”他指点女孩脖颈上的铜制项链,烈焰红心就晃荡在她的胸前,“所以,不要太过担心,你姐姐大概躲进去了,你们的神会保佑你们的。”

呸。

伯比尼达吐了口唾沫,他拒绝和奴隶沟通,这态度让女孩不禁坐得更远了一些。

诺伊索斯揉起脸来,好几夜没睡,拖着这两个不懂打架的白痴东躲西藏,早就累坏了。

“我们现在都是人,不论身份,不论是自由还是奴隶,我们必须一起活下去,这是当前最紧要的事儿。”

女孩低下了脑袋,“任凭吩咐,阁下。”

唉。

【赛荷鲁镇附近,洛恩河西岸】

簌!

石块飞过天际,灰尘和泥土形成了一条长长的尾巴。

轰!!!

远处的土堡被砸出了一个缺口,“准备,准备,用力拉!!!”

简易的人力投石机正在运作,目标就是那座虎袍军的小堡垒,依照之前的经验,大概在半天之后,那座堡垒里的士兵就会投降。

自从得到了确切的消息以后,四万大军一路南下攻城略地,横扫了拉鲁鲁江以南所有的瓦兰提斯据点。

我在攻城军队的后头,收回自己的视线,对这种无聊的示威兴趣实在不大。

提利昂自远处而近,风尘仆仆,“搞定了,红王,敕令已经张贴,有一些村寨在第一时间就投降了。”

为了减少抵抗,我在过江之后发布了一道特赦敕令:

凡是瓦兰提斯的奴隶,只要愿意接受洛恩王国的统治,就可以免除奴隶的身份,一切当前保佑的工具、土地、牲畜、房屋都可以成为私产。

自由人在奴隶之前宣布易帜的,可以保有其产业和奴隶。在奴隶之后归化洛恩王国的,依照上一条进行分配后,其他财产归自由人所有。

换句话说,早早归顺的奴隶,吃的、用的、住的都和主人不再有任何关系,而是归他自己所有。

一开始,我以为这个条件会造成瓦兰提斯人纷纷归顺。可是我没想到,田野间压根就没几个自由人,全是奴隶!

而奴隶自己,态度也很奇怪,有一些如我想的那样,直接投降,有一些则死战到底,宁愿家破人亡。

看来,受前世影响太深的我,还是不了解奴隶制这种东西。

不懂就要问。

“奴隶是什么?”小侏儒问,“瓦兰提斯的律法将奴隶诠释为‘俘虏’,

在战争、犯罪或者资不抵债的前提下,主人一方,作为胜利者和权利人,饶过被贬斥为奴隶的一方,让他们活命,代价就是,被贬斥为奴的人人格受到贬损,不再是完全的自由人,而是作为‘物’任由主人处分。”

用一种原始粗暴的逻辑来看,战争中的“俘虏”这个身份,是奴隶的最早的来源,以及这个年代律法所认同的本质,债务和刑罚都是“俘虏”这个定义的延伸,并且这个身份会随着生育而由下一代继承。

“我们以为奴隶制下,主人会不把奴隶当人看,可是实际上恰恰相反,”

提利昂告诉了我他们的理解。

“奴隶主很了解人作为畜生的那一面,”

就这个问题,提利昂的答案是“阶级和权力”。

“现在,注意看他们的纹身,红王,”提利昂告诉我,“奴隶中间有不同的层级,只有最高贵的奴隶才能和主人谈话,其他的奴隶则没有这个资格。”

“你是说,那些,地位高的奴隶,会帮助主人维护他的权威,甚至忠心耿耿?”

“对,”个头矮小的红王之手回答,“他们不但忠心,还会拉帮结派,一层一层盘剥,给一部分人甜头,压榨另外一部分人,让大部分人都勉强过得下去,并且充分的体现奴隶的奴性。”

“随他去吧。”反正这里的人口虽然有数百万,但是既没有凝聚力,也没有坚固的要塞,只能在短时间内就被各个击破。

不对,等等。

“既然是这样一个局面,那我们就反其道而行之。”我打了个响指,“让他们自行揭发,进行审判如何?”

“什么意思?”提利昂没听懂,眼神带有几分探究的味道。

“让那些被欺负的底层奴隶,去揭发和陈述高等奴隶的罪过,诉苦,然后以他们的名义由他们来主持审判和惩罚,然后掉个头,让过去的底层奴隶,来奴役过去的高级奴隶。

同时,我们要宣传,要告诉他们,一旦瓦兰提斯人回来,发现了他们的背叛,他们就会死得很惨。

这样的话,这些人一定会自觉地维护我们,就会成为我们在这里的统治根基。”

提利昂呆呆看着我。

这不是一个很棒的主意吗?

“你知道吗,红王?”提利昂说,“你这么干,那些骑士、头领和科霍尔贵族会被吓坏的。”

“不要上升到律法,当做占领区的政策,啊,还有,主动投靠我们的高级奴隶,可以豁免,既往不咎。”

“我试试,幕僚们在哪?”

他倒是行动很快捷。

很快,我就便衣参加了这样的一场诉苦大会。揭发吃人不吐骨头的监工管事如何欺凌老实善良的老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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