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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欢呼。
也没有掌声。
当然也不可能真的完全被主席台上的少年操控。
只不过所有的学生在这一刻，几乎将目光都转向了少年传达准确的那个位置。
而站在李谦身后的崔思浩。
现在就如同一只鸵鸟，尽力的低着头，地上李谦的影子好像都成为了自己的护身符。
他只能全身颤抖，低着头。
几乎下一瞬。
铺天盖地的怀疑声，揣测声，和绝不缺乏的好事者的目光，都汇聚在了这个少年身上。
始作俑者。
几乎所有人都在洛阳相当阴阳怪气的陈述中，明白了事情的全貌。
简单的很，太过简单。
这个崔思浩同学，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在洛阳已经答完卷后，丢下了一个纸团，让对方陷入了作弊的怀疑处境当中，也要死不死被王弘扬抓个正着。
不知道什么原因，洛阳竟然洗脱了自己作弊的嫌疑，站上这个主席台。
他的检讨，只是为了对顶撞王弘扬的不礼貌而检讨。
剩余的……
是报复。
全部的报复，炽热的，火热的，铁血的，硬气的，不含一点委屈求全，不带一点隐忍的报复。
站在主席台上的洛阳，手持话筒，居高临下。
而站在行列中瑟瑟发抖的崔思浩则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
不止如此。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啊……”
“到底恨洛阳到了什么程度，竟然做出了这种事情……”
“我的天，这也太可怕了，这个人怎么这么心思歹毒啊……”
这样的目光和声音，如同一柄柄利刃，准确的插入了崔思浩本就心防不厚的心中。
少年竟然在颤颤巍巍摇晃之中，眼睛晶莹密布起来。
他很委屈。
他想说，自己和洛阳根本没有什么深仇大恨。
自己做的这一切，不过是因为自己身前这个阳光帅气的男生的指使。
他给了自己一笔普通高中生根本不敢相信的巨款，来让自己做这件事情。
而当他抬起头来，满是泪水，想要痛声替自己开脱，将火力全部转移到李谦的身上的时候。
他对上了一双冷峻的目光。
李谦看着他，脸色阴沉的可怕。
几乎瞬间明白了他要做什么，一字一顿道。
“崔思浩，别忘了，你拿了我的钱，这件事情可不光荣，我告诉你，现在你一个人把事情担下来，承认错误，学校肯定会宽大处理。但是……”
“什么……”
崔思浩的心，如同浮萍，无处依靠。
他仿佛置身于风暴中不能自拔，任何人的话，都能动摇到他。
“但是你要是说是我指使的……抱歉，你肯定会被当成是狡辩处理的，正是不巧，我在老师们的心中印象还算不错，只要我不承认，你有什么证据？而且……丑态更加难看，你懂吗？自己承认错误，我会事后给你补偿，这件事情很快就会被忘了，明白吗？”
李谦的话，如同恶魔的低语。
让本来就没有什么主见的崔思浩，嗫嚅着嘴唇。
最终说不出一句话。
不知道是因为补偿还是因为对方自信的表情。
让这个少年，最终在众目睽睽低下了头，承受着所有非议的目光以及恶毒的评论。
他的泪水一滴滴低落在地面，甚至沾湿了自己的鞋子。
而在主席台上的洛阳根本没有一丝同情之心。
虽然自己不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但是一个道理，洛阳记得很清楚，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既然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对方没有想着留手，自己却要同情对方？以为老子是抖M？！
去尼玛的！
洛阳一脚踏出，举起话筒，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
察觉事态已经快要脱离自己掌控的王弘扬一边跑上台，一边指示着工作人员掐掉话筒与广播的连线一边喊道。
“停下！够了，洛阳你够了！！”
而洛阳则是冷笑在蔓延。
够了？
不，完全不够。
几乎是扯着话筒，洛阳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
一声刺耳的杂音传了出来。
少年很敏锐的注意到，是话筒被切断了。
没有了放大的声音。
但是这并不阻碍少年心中此时的义无反顾。
他将话筒扔下，扯着自己的喉咙，不知道是对着众人，还是对着天空，呐喊。
“李谦！你是不是觉得你很有运筹帷幄的能耐？要不要看看，期末考试我们俩谁排名高？低的叫对方爷爷，你敢不敢！！你个废物，你个孬种，你敢不敢？！！”
“够了够了！！把他拖下去！！”
王弘扬一马当先，一把揽住还在持续呐喊，甚至要说出更过分话语的少年。
粗起脖子，涨红脸颊，将这个快要失控的少年拖下了主席台。
风声略过。
一片惊鸿。
所有人在久久的惊愕，迟钝，目瞪口呆之中反应过来的时候。
主席台上已经没有了那个少年的身影。
不如说，主席台那边因为这个少年乱成了一团。
但是没有人关心那边此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只知道，自己刚才听到了什么。
一个重要人物的名字。
李谦。
李谦是谁？
高一年级，高三年级可能清楚的不多。
但是高二年级则是几乎人人都知晓。
是那个在篮球场上和洛阳这个混世魔王当面对峙，然后在情书事件的时候还跳出来挑衅的那个人。
联系到一起，很快，所有人都模模糊糊有了一个脉络。
运筹帷幄？
幕后指使！
擅长想象的少年少女们，也不乏在自己脑海里蔓延阴谋论的能力。
于是，目光的焦点，来到了李谦的身上。
这个看着主席台，没有一点动摇，甚至还在冷笑的少年，冷哼一声。
“急着认爷爷？猜对题得意成这个样子，很好，送上门来的好意，我领了！”
而在高三年级还搞不清楚状况的时候。
有一个女生，瞬间笑的比夏花还要灿烂。
她转身，带着满脸的笑意，来到之前对自己挑衅的女生群体之中，几乎是一个猛子扎下游泳池的架势。
惊起一阵惊愕的同时，开口边笑边说。
“看到了没？他啊，就是我在天台约会的学弟哦，快去和陈御铭说，快去啊，哈哈哈哈哈，看看谁更爷们！”
女生看着这个仿佛疯掉的女孩子。
一脸的慌张。
“疯、疯子！你就是个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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