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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9TXT > 玄幻 > 大明:征服天堂 > 第2416章 糊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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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夜里,钱谦益坐在书房里头。柳如是给他倒了一杯茶,然而钱谦益却并没有像以往那样伸手去接,反倒是靠E椅背上, 用脑袋望着天花。所谓“天花”,在各处有不一样的含义。正殿的天花通常用藻井,因而显得富丽堂皇,能显出大户人家的气派。不过在书房这种私人空间里就不适合了,藻井太花了,容易产生审美疲劳。和其他人一样,钱谦益书房的天花是用纸糊的顶棚,四面墙也都糊上了大白纸一-有些人也爱用印花纸, 但钱谦益就是喜欢这样的“四白落地”.四面墙都干干净净,光洁透亮.虽然糊纸并不需要什么钱,但却是个费工夫的活。纸容易破,容易发黄,P所i以要时时更新维护, 每年过年也都要全部拆掉重新糊- -次,意味“万象更新”,虽然糊纸用不了几个钱,但这是个细水长流的活计,- 般的市民都没法跟烧钱似的糊,只能凑合着用。这种活计被称为"裱作”, 钱谦益这样的大户人家-般都有固定的“裱作” 时间,固定的人来执行。负责"裱作”的人,就是常说的“湖裱6”糊裱匠和糊裱匠之间的手艺也有着天差地别。手艺差的一点,只配去札纸人纸马,或是随意糊一糊。但钱谦益家里糊出来的白墙,那自然是不一样的。钱谦益抬头看着他的天花板。那一张一-张的大白纸就铺在顶棚上,每一张都平平整整方方正正,每一张都一模一大。纸和纸之间压着韭菜叶宽的叠边,分毫不差。四角的纸精修过,没露一 点毛边。他望着天花喃喃道:“原来糊裱匠的手艺也这么 有学问,我今天总算是见识到了。闻言, 柳如是也抬头看了-眼疑感自 “这天花板打从这房子立起来时就糊成这样, 你怎么今天突然有感而发

钱谦益没有直接回答。他指着那上糊的纸:“哦呦, 那一张- -张的纸,一层- 一层糊上去,接缝处全都分毫不差。这是怎么糊的?什么时候糊的?柳如是比划了-根长杆: ' 自然是你不在的时候糊的。糊的时候,也不需什么大阵仗。糊裱匠拿着一根棕笤帚托着纸往上一糊, 再摸两下,那纸就定位了.整间屋子一气呵成,没浪费- 张纸。"这天底下的卖油翁还真不少。”

“不不不。“钱谦益笑着摇头," 他可算不上糊表匠中的状元一- -我认识的一个人,他简直是糊俵匠中的豪杰,糊裱匠应该把他当祖师爷供起来。“你说的是...“还能是谁?“哦!立皇帝啊。钱谦益吓得立时站了起来:“-~~不能乱讲, 我随口跟你一-扯,你忘了行不行?”“你怕什么?又不会有锦衣卫来。“我怕他们来了...

“朝廷又不是阎王殿,你嘴瓢了就嘴瓢了呗你落在人家手里的把柄还差这一 -句'立皇帝’ ?要收拾你早就把你

。咳.夫人怎么能这么说?我钱某人也是要脸的人。柳如是看了看钱谦益的脸:“你一说 ‘脸’ 我就发现了, 你眼角的皱纹又多了三条,今天是不是笑了一天?“你嫌弃我了?”这小老头腆着脸笑了笑。

”拉倒吧,笑得恶心。我也是半老徐娘喽,凑合着过吧一- 倒是你, 你在乐什么?说出来听听。”我乐的是,咱大明朝有个糊俵匠那是真的好啊。"我还当你看天花板是有一股子怨气。“那不是,我在格物。 “格物?”柳如是抬头看了看: "我听说格竹子格石灰的, 从没听说过格天花板的。你格出什么来了?””你过来,我跟你慢慢讲。”钱谦益招了招手,动手给柳如是沏了杯茶,示意她做到对面。柳如是没接杯子。她径直坐了下来:”看你这样, 好像你还格出些大道理来了?”我可是格出了-条至真至纯的大道!、“什么大道?

“没有什么瑕疵是一层糊表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再糊一一层。“你们今天,干的就是这个事?钱谦益得意洋洋地拿起了荣杯,嘬了一口,又把荣杯放回了桌上。他双手交叉,胳插肘搭在扶手上,整个人陷进

了椅子了。他坐在椅子里头,朝着柳如是微微一笑:” 我们今天可是做了大好事。随即, 钱谦益把内阁里头的事情和柳如是一 五一十地说了一通。柳如是听了,整张脸都拧巴了起来:‘你们到底在干什么? 那到底是议会还是斗鸡场?“这两个有区别吗?”钱谦益抱着双臂说问.“合着您老就是鸡王?”

“不,我是庄家。不管哪边斗赢了,我都可以置身事外,我不亏。”你可是东林党的党魁,你如何置身事外?”“这你就问到点子上了!“钱谦益眉飞色舞地说道: “以前是我骑虎难下,我没办法。现在我才知道我押对宝了啊!把宝压在那个立皇帝身上果然是对的!现在谁都没法把罪责推到我头上了,因为谁都不知道我在做什么。“哈?议会就是干这个事的?“众议的本质就是让所有人一起背锅,所有人一起背锅就是法不责众,法不责众就是不背锅。所IU以‘众议’等于‘不背锅’.那位立皇帝不愧是天下第一糊俵匠啊! 他这一手, 让我们全都能湖俵过去了!“你怎么乐成这样?这难道是好事?“这当然是好事一- -这代表大明朝廷终于能动了啊! 终于能动了你知道吗?以前谁都不敢办事,因为谁办事谁背吊。 他.咳,大行皇帝要和黄台吉议和的事你知道吧?你看谁敢出来挑头议和,谁提议和谁就是个死啊!所i以我为什么总是说能办的事情不能说" ?因为谁说谁就要背锅!呵哈,现在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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