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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正中间摆了个大冰箱，郑芝龙同款。此时四面的帘子都拉了下来，这屋子里阴凉得很。
“哦，还行。”钱谦益点了点头,但又开口道:“我 个人在这里住得这么好，恐怕对犯人.”话音未落，他注意到了几间房之外的
“还行.还行。”他一边摇着头边进了监室，朱由检便把桌上的一串钥匙递 了过去。
“钱阁老,这是要是。这一把是牢房锁头的钥匙 ,这一把是书柜的钥匙 ,这一把是诏狱大门的钥匙。 你晚上睡前呐,记得把考卷锁进书柜头， 省得被旁人偷去了。
“诶，晓得了。
“还有啊，后头那个窗子可以从外头开合。所以你要开窗关窗，就直接叫锦衣卫去办。要吃什么，要喝什么，也直接叫锦衣卫。钱阁老晚
“亥时睡。
“那我吩咐一声.亥时就有锦衣卫给阁老送热水来。
“这个简单。您老要沐浴的时候啊，就叫锦衣卫把浴桶给你搬进来。您老泡完了澡,再让锦衣卫连若桶一起搬出去。
“多谢制台，多谢制台。”钱谦益有些受宠若惊 ，但又觉得哪里不对。
这待遇确实和他自己比呢?
这牢房还没有他的茅厕大。住在这里头，他也不知是该谢朱由检好，还是该怎么若。
做着，个人影突然出现在他眼前:
“钱阎老!钱阁老你怎么也进来了! "方才-直云淡风轻的马土英总算绷不住了。 a5上
“哟,马瑶草啊。”钱谦益朝他打了个恭。
“钱阁老您这是."他瞟了一眼正在远处和郑芝龙喝茶的朱由检 ,对着钱谦益小声道:
“我钱牧斋能犯什么事?我身正不怕影子斜。
“那您这是?”钱谦益抖了抖桌上的白纸:“我要出今年的卷子。
“哦~~"马士英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怪不得前两天就有人把这里收拾干净了, 我当又有哪位阁老要进来。
张嘴哟.您者进来又不是犯了错.和咱们这些人不一样。
“你干嘛要说‘又?”
“因为，您老数数看。 阮大铖、我郑艺龙您老,还."他又指了指旁边站着的孔阁老:钱谦益四下里看了看,也点了点头:“对， 是齐了。 幸好你今天要走，要不然我们四个阁老在诏狱里 头能开内阁会议了。
“那阁老在这慢慢出卷 ，马某告辞了。”两人告了别,马士英便跟在孔阁老身后去了紫金山,准备去礼部拿文书的礼服,顺便和朱舜水接洽。
这边朱由检和郑芝龙打了牌，拎着小袋碎银子走了过来。
“制台放心，钱某人早就心中有数,题目早就想好了。
“哦?钱阁老打算出什么题?”
“黑狸黄狸，
一一半个时辰后。
‘黑狸橘狸，得鼠者雄’?” 克里斯蒂娜念了几遍这个名字i“这是科举考题吗 ?"
”是科举考题。我提前知会过他.说今年考题时文’改‘策论’, 也就是说题目不必从经典中选 .钱谦益会出些针砭时弊的题目。我以为他要出北伐策略， 结果他出了‘黑狸黄狸， 得鼠者雄’。 有意思,这老头有点想法。
“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志怪小说里头的。本来应该写在一本叫聊斋的小说上，
“这故事讲什么的?"
"说有个落榜考生半路出家去当道士，法力不高。有家高官雇他去除魔，结果他阴差阳错地除掉了一 个法力高强的妖魔。所以有人说这是事求是’。
“钱老头能有这个觉悟?”然是奇怪了些,但这年头光怪陆离的事情太多了，他这个党魁叛党也算正常。我前头讲过，钱谦益肯离理学东林学派， 对心学泰州学派的管东溟持师礼，而管东溟的核心思想就是‘无善无恶
“我记得阳明四句是'无善无恶心之体，有善有恶意之动，知善知恶是良知 ，为善去恶是格物’。 那这个和黑猫橘猫有什么啊!我懂了!”她一拍桌:
“钱谦益要支持海贸!‘无善无恶’。 也可以理解成实事求是嘛。”
“可你没跟他讲过啊。前段时间你把朝贡贸易让出去了,他还乐呵呵地接受了。
“我猜，他是分析出来了。能混到这一辈上的都是人精,我们逆向推导看一如果要推行海贸， 那受害者是谁 ?"朝贡贸易的特权,所以猜出了你要搞海贸。这钱老头儿果然有两把刷子，站队站得那叫个快。咱们这旗还没立起来,他就直接站过来了。”
“我估摸着，他也有以橋猫自比的意思吧。
就看他能不能抓到老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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