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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太哥有什么吩咐?’
“万裕兴号,预定大年初一开回福建， 现在已经整备完毕了。
“船员都在船上么?"
“嗯。今晚他们在船上过年。
“让他们立刻起锚，半个时辰内就要出发 ，让他们今晚在海上过年吧，公堂给他们发些过年费。
“知道了，这就去办。” 那侍从点头应下，快步走出杨昆的办公室。
“回来!"杨昆又朝他招了招手。
“太哥有何事?
“附耳过来。
那侍从听杨昆耳语了一番，点了点头,朝楼下奔去。办公室里头只剩下了杨昆一人，这个胖老头慢慢地扶着桌子站了起来，走到了窗前。
他的办公室紧邻街道，可以俯瞰运河里的情况，也可以跳望到远处的荷兰市政厅。
“对不住了， 老范。”杨昆喃喃地念道:” 自从去年你们开始和国姓爷作对以后,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唉.."他叹了口气:强龙望着下头人来人往的街市，望着在运河中缓缓行驶的货船,他摇了摇头: "郑家在南洋就是天 ，你们难道不知道这个理?现在你们可捅了篓子喽。不管北伐能不能成，船团肯定要回南洋，而且是五个一 起回来，我者杨也得对自己的人负责。等铺天盖地的战船杀来就晚了，我们他又叹了口气:“赶紧醒悟吧 ,你们这群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妖魔电怪.
一 片刻后。
卡隆端着茶杯,望了一眼身侧的范莱恩。 二人坐在市政厅二楼的阳台上,晒若赤道的暖阳，品味着下午茶。正值北半球的隆冬，这正是巴达维亚-年中最舒适的时候。气温锁定在20°C左右 .太阳收敛了光芒.和煦的海风吹来丝丝凉意，这是夏季享受不到的惬意。
然而两人之间的气氛却没丝毫没有因为舒适的气候有所缓解。隔着茶杯里升腾起来的热汽，卡隆沉声道
“范莱恩阁下。您应该知道行动的后果一那船 上有明国的钦差。
“我知道。
“我们要是拘留明国官员，这形同对明国宣战。
“谁说不是呢?卡隆先生。
“若是那洋，可能会引起不可估量的损失。”
“我们的损失已经够大了，卡隆先生。”范莱恩放下了茶杯,茶杯在桌上轻轻地磕了一 下: “事到如今，我们已经丢失了在大员和长崎的商栈.东北亚的贸易已经彻底失去了支点。去年的分红我们还能凑合着维持在35%，但今年呢?你算过账没有?
“今年.今年能不能分红还是个问题。”
“你知道就好。”范莱恩沉声道: 到时候,我们如何对股东交代?你心里有数了没?"
“我们已经处于交战状态了,不是吗?我们还没有和尼古拉一官的儿子签订停战协议 ,我们双方事实上正处于战争状态。
“可台湾那边已经停战了。董事长，我们现在应该止损了!"
“止损，那是本土那边该考虑的事情，卡隆先生。作为东印度公司的学舵人，我要想的是如何让东印度公司延续下去。我们不可能在丢失东北亚贸易的同时维持在南中国海的存在.这一点你很清楚。
“可若是我们进步激怒明国， 可能会造 成东印度公司的覆灭。
“现在这种状态和覆灭有什么区别?若是不冒险.东印度公司必定会在我的手上破产。若是冒险，东印度公司 可能会在我的手上破产我宁愿去争取那一丝可能’， 我绝不会坐以待毙。
“您是伯爵之身，不会被审判。可我们."
“出了什么事.我担者。
“可东印度公司奇托了我们全国的希望啊!就算您是伯蘭之身，都没法用纸包住火焰。
“事到如今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投资公司本来就是种风险 ，股东们就算要承担损失那也是商业规则,这天底下明有稳赚不赔的买卖?打不了我们退一步，去经营印度便是。莫卧尔帝国可没有明国这么顽固，他们倒是好说话得很。
“可香料群岛
“若是把经营重点转移到印度，那我们自然有别的路子找到商机。 所以，去失南中国海并不意味若东印度公司的覆灭。
“但这意味着董事局的覆灭..
.现在是做出选择的时候了一这一 票,你干不干?”
“会上我已经说了，我干。
“那时候我们还不知道明国有人在船上。
“你确实是得答应。毕竟,铁台湾的罪过可不是装病就能解决的。
话音未落, -个男侍突然疾步走到二人身边。
“童事长阁下.有急报。”“说
“是密报。”
“过来说。”他招了招手,那男侍便凑了过来:
“华人甲必丹密报一他正在调集 船只送走船上的明国官员，但他需要时间。
“要多久?”
“他如何保证'肉票’ 不会和明国官员一起走?'
“他说日本人绝对不会抛下自己的船员。”
万呢?'
“我给他两个小时，让码头那边装作不知道.-路放行 ，赶紧把那个瘟神给我送走!动作要快!晚饭不吃了,让两个佣兵大队集结到码头, 两个小时之后直接在码头上动手.把那些日本人给我拿下!我要活伊达，不要死宗光。要是有个什么闪失,两个大队统统给我自己交辞呈，没有散伙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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