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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你真的愿意教我吗？”
直到谷雨站到赤鸢的面前时，还是仍然有点不敢相信，对方居然这么主动的要将武艺传授给他。
毕竟两个人现在从接触到现在一共才度过了一个晚上的时间，赤鸢对自己的态度似乎格外的好，简直让他有点无所适从。
五河士织那种认识不超过一下午就敢把陌生男性邀请到自己家暂住的情况已经是热情的过头了（尽管这其中有着其他的因素），可是像赤鸢这种连武艺也愿意教给他的......
谷雨甚至以为对方是不是在昨天晚上趁着自己昏迷做了什么——比如说发现自己其实是个练武的好材料之类的。
你们肯定想歪了吧？啧啧啧（摇头）。
如果不是这样的话，那对方也许就另有所图了——但是自己身上有什么东西是赤鸢看得上眼的吗？
“不用想太多了。”似乎发现了谷雨的顾虑，赤鸢直接点明，“我只是想看看你能学到多少。”
“普通人就算是能得到我的指点，也最多只能够学去普通的拳法而已。”看着谷雨的表情，赤鸢用手指点了点他的胸口，“但是你体内有那份力量，说不定能够发挥出它真正的威力....我能感觉到，你想变强，对吗？”
变强？当然想了。
谷雨没有说话，因为这确实是他最需要解决的问题，而眼下只有赤鸢能够帮助他——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不管对方有没有别的目的，亦或者是想要从他身上得到什么东西，对他来说就都是可以接受的。
更何况，赤鸢还说自己或许能够达到和她一样强的境界，一想到赤鸢昨天带着烈焰从天而降，落地直接秒杀所有活尸村民的场景，谷雨就忍不住激动了起来。
他也会有变的那么强的一天吗？
“我知道了。”回过神来的谷雨发现赤鸢还在用询问的目光看着他，于是他便后退一步，膝盖一曲就想要跪下来——拜师礼在神州以一件非常严肃的事情，毕竟对于神州人来说，师父是仅次于父母的存在，因此也有“投师如投胎”的说法，尽管在谷雨生活的时代早已没有这么讲究，但他现在面对的毕竟是古代人，还是活了足足有五千年的仙人，这方面的礼数不管怎么说都要做到才是。
只不过他膝盖刚曲了一半，赤鸢就闪电般的伸出手捏住了他的肩膀，硬生生又把谷雨提了起来：“咳，有这份心意就可以了，不比讲究这些礼数。”
诶？
谷雨有些愕然的看着赤鸢，却发现少女正侧着头，脸上露出一种纠结的神色来，似乎对这种事情极为不习惯。
不过对方既然不要求，甚至反对这样的礼数，那谷雨也就不再坚持，只是深深鞠了一躬：“我明白了，师父。”
“.....叫我赤鸢就可以了。”少女的脸上露出古怪的神色，“我....也不太会教导别人，更多的还是要靠你自己。”
“我知道了，师.....赤鸢。”
“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开始吧。”对这些事情很不习惯的赤鸢干净利落的结束了之前的话题，“如果我没有看错，你应该也有一点战斗的基础吧？”
“嗯，有那么一点。”谷雨挠了挠头，初级格斗技巧虽然对付普通人基本上算是够用了，但是在赤鸢面前估计连“雕虫小技”都算不上，“就一点点。”
“那就够了。”赤鸢点点头，后撤一步，摆出了战斗的姿势，“来攻击我。”
谷雨：？？？？
“来攻击我。”赤鸢又重复了一遍，示意谷雨并没有听错，“我先看看你基础究竟怎么样。”
哦，原来是测试吗？
谷雨点点头，同样摆出格斗的架势来，随后踏出一步，右拳猛地朝着赤鸢的脸庞挥去。
他倒不是说故意去瞄着脸去打，只是从初级格斗技巧中养成的习惯让他只有这么做才能够发挥出全部的实力，既然赤鸢想要测试他的基础，那自然就只有全力以赴了。
然而谷雨压根就没有摸到赤鸢分毫，就看到对方右肩微微一抖，然后他就感觉自己身子一轻——居然整个人都向着身后倒飞出去！
眼前的少女变得遥远起来，四周的景色也在飞速的倒退，被巨力击飞的谷雨最后直接以背部着陆，就这样还一直在地上滑行了有三四米才停了下来。
直到这个时候，他的胸口才传来了剧烈的疼痛，沉重的压迫感几乎将他肺里的所有空气全都挤了出来，甚至就连心脏也像是受到刺激了一般剧烈的跳动着。
这就是仙人的力量？
谷雨的嘴里满是血腥味，大脑也因为缺氧而变得有些昏沉，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他体内的微弱灵力却突然变得活跃了起来，温暖的感觉充斥着谷雨的胸腔，让他感觉稍微好受了一些。
“不要发愣！”赤鸢的语气变得十分严厉，她还维持着右掌平推的姿势，显然就是这样顺雷不及掩耳的一击直接把谷雨给一掌轰到了屋子门口，“还没结束呢！继续！进攻的时候也要注意防御！”
“是！”谷雨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这个时候他也顾不上浑身都占满了灰尘，紧接着又朝着赤鸢的方向尽全力的冲刺着。
这一次他刻意注意着少女的动作，但也只能看清一个模糊的影子，就再次“砰”的一声飞了出去。
“别只盯着一个地方！这样你只会忽略更多的危险！再来！”
“是！”
谷雨这一次特意留意了对方的下肢，然而还是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就再一次倒飞了出去。
“通过细节预判对方的动作！而且也不要傻傻的只盯着一个地方打！”
“是！”
谷雨这一次干脆改出拳为肘击，通过侧身来减少正面的接触面积，可惜结局还是被揍得倒飞出去。
“有进步，但是反应太慢了！要有危机感！再来！”
......
“再来！”
.......
“再来！”
.......
谷雨已经记不清他冲上去多少次，又被多少次揍得倒飞出去，甚至连赤鸢的话都已经听不清楚，只能重复着冲上去——被击飞——再次冲上去的循环，原本还能记住赤鸢的告诫而不断的调整自己的状态，但到了最后一切都变成了机械性的重复作业，因为如果这个时候再继续保持理智的话，谷雨很难保证自己究竟还能不能继续爬起来。
不过谷雨的韧性让他自己也感到震惊，明明到最后的时候，每一次倒下都感觉自己已经精疲力尽，但却总能涌出一股不知道哪来的力量让自己咬着牙爬起来，迈着随时都有可能扑到在地上的步子冲上去，朝着无可撼动的少女挥出已经没有杀伤力的拳头——
然后再一次被揍飞。
究竟是什么东西支撑着自己做到这个地步？哪怕是谷雨现在依然清醒，恐怕也很难说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只是他并没有察觉到，随着他每一次受伤倒地再挣扎着爬起来的过程，他体内的微弱灵力总会恢复他的伤势，明明是细微的仿佛随时都会耗尽的能量，却一直持续不断的运转着，非但没有衰竭的迹象，甚至.....还有成长的趋势。
而就在这个时候，赤鸢看着意识已经模糊，却仍然执着的冲上来的谷雨，露出了一个赞许的笑容。
她没有再攻击，也没有做出防御，任由谷雨软绵无力的拳头落在她的胸口，随后伸出手抱住了因为惯性而倒在她怀里的少年，防止他倒在地上。
只是尽管温香软玉在怀，谷雨却没有任何感觉——接近精疲力竭的他此时已经几乎感知不到什么了，与其说是他靠毅力完成的动作，倒不如说现在他已经只剩下本能了。
“你做的很好了。”赤鸢轻轻的抚摸着谷雨的头发，语气前所未有的柔和，“好好休息一下吧。”
仿佛是切断了电源一般，听到这句话的谷雨停止了挣扎，甚至下一秒就响起了轻微的鼾声，看起来确实是已经透支了所有的精力，居然连入睡的过程都跳过了。
赤鸢屈膝原地坐下，以便于让谷雨的头部能枕在自己的大腿上。她低头看着谷雨那因为在地上摸爬滚打而变得脏兮兮的脸，小声的捂着嘴笑了起来。
她已经不知道多少年没有露出过这样的表情了。
“谷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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